第12頁
書迷正在閱讀:皇天戰尊、紐約是個修羅場[綜英美]、位面商人發家史、反派組織的研究員小姐[綜英美]、漂亮朋友、美女總裁的近身兵王、帥哥,你欠我一個未來、非正常生物研究所、超級莊園主、新婚蜜愛:邵爺,甜甜寵
其自五年前拜入魔尊座下,之前姓名來歷全然空白,知情之人對此緘口不言,暗中卻流言四起。許多人也曾猜測其乃八年前失蹤的姬臨川,畢竟普天之下百年結嬰的天才又有幾個? 只是上玄仙宗早已出面否認,并將姬臨川魂燈已滅身死道消的情況告知天下,竭力與這魔修撇清關系。 而離淵本人雖未否認,卻深居魔宮之中,寥寥幾次現于人前必大開殺戒,見過他的人大部分都去見閻王了,自然無人可站出來驗證流言。 此次被宗門命令前來協助離淵,徐梓州其實是萬分不愿的,唯恐這喜怒不定的殺神一個手抖,便將自己一條小命拿了去——他可是親眼看過離淵單手執劍展開殺戮時場景的,其手段之凌厲狠辣,非尋常魔修所能及。 徐梓州正兀自恐懼,離淵卻早已收回目光,停下拭劍的動作,冷淡道:“起身走罷,東西已得手,不必再尋?!?/br> 帶著血腥味的風吹拂而過,徐梓州松了口氣,心有余悸地抬頭,卻只看到離淵的背影。 殘陽之下,那人的背影靜默而孤獨,腳下是無邊血跡,頭頂卻是逐漸暗下的天幕,和慢慢消逝的天光。 作者有話要說: 下面涉及排雷與劇透: 本文沒有替身梗,魔尊從始至終愛的其實都是姬臨川_(:з”∠)_ 第8章 得了血魂珠,兩人便駕馭法寶一路疾行。 徐梓州腳下法寶乃一玄色羅盤,他立于其上,心情久不得平靜,眼尾余光時不時瞥向身側之人。 離淵御劍而行,任由凜冽的風劃過身體,烏發與玄色衣袂齊齊飛舞,卻絲毫不為所動,只閉目修煉,靜默如同一尊冰冷的石雕。 不知為何,徐梓州突然覺得,這殺人無數的魔修,此刻看上去竟有些縹緲。那張冷白面容清俊孤冷,似是天邊殘破的月光,寥落地垂落人間。 但下一刻,他便在心底嗤笑一聲。 這比喻實在太過荒謬,怕是這魔域中人聽了,皆會笑掉大牙——堂堂魔尊首徒,狠辣手段魔域皆知,卻被他形容得像個道修,豈不可笑至極? 萬萬不可被其表象迷惑才是。 徐梓州心中暗自警告,并收回目光不敢再看,卻不知為何,仍舊心緒難平。 魔域第八重,魔道三大宗門所在。 身為骨煉宗弟子,徐梓州一到此處,便向離淵道:“這一路勞煩師兄照顧,梓州感激不盡,這便向師兄告辭了?!?/br> 離淵淡淡道:“師弟不必客氣?!?/br> 徐梓州卻并未急著離開,躊躇片刻又道:“實不相瞞,臨行前,家師曾囑我務必請師兄代他向魔尊問一聲好,不知師兄可否……” 離淵頷首道:“我自會如數傳達?!?/br> 得到應允,徐梓州懸起的心重重落下,他躬身行了一禮,便收起法寶落在骨煉宗前,腳步匆匆走了進去,模樣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離淵并未在意徐梓州如何,只靜立于半空,睫羽微垂。 半晌,他的眼角眉梢突然浮現出一種極深極重的厭倦和疲憊。 此處離魔宮還有數萬里之遙。 他遙遙向著北方望去。 那里只一片云霧朦朧,他的目光卻仿若穿透了重重障礙,看到了那座佇立在魔域中心,連綿不盡的龐大魔宮,像一個要將人吞噬殆盡、不見天光的牢籠。 魔尊首徒?魔域弟子之首? 他勾起唇角,嘲諷般笑了笑。 離淵向來清楚,他是一把劍。 一把,由魔尊親手煉制而成的魔劍。 充斥身體的魔氣,銘刻神魂的禁制,還有渴望殺戮的欲望,無一不向他證實這點。 他想起三年前,他自黑暗中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魔尊。 他的……主人。 魔尊喚他離淵,說是予他的名諱。 他直覺有什么地方出了問題,但空白茫然的記憶,卻全然無法告知他這感覺的由來。只有一種隱晦的、無法形容的情緒在心底燃燒,讓他仿佛本能般開口說了一個字。 他說:“不?!?/br> 接著,魔尊面上突然露出了一種奇怪的扭曲神情。 充斥著沉沉的戾氣,極陰郁而又極瘋狂。 他牢牢記住了這個表情,因為此后發生的一切,讓他徹底明白一個道理。 這世上,絕無魔尊得不到的東西。如若得不到,便只能毀掉。 ——而他,算是被摧毀了么? 離淵看著自己蒼白的掌心,那里面洶涌流動著無盡的魔氣,被上古咒文封禁在體內,形成了這具有著活人模樣,內里卻是一件死物的身軀。 他突然感到有些惡心。 惡心至極。 回到魔宮后,離淵徑直向主殿行去。 偌大魔宮安靜得近乎死寂。并非無人,便是離淵走來這一路,便看到了不下百個魔修與數量眾多的傀儡。這些魔修皆籠罩于黑色斗篷下,走路悄無聲息,幾不與人交談,如同飄蕩的幽靈。而失了神智的傀儡則機械般重復手中動作,神色木然。 整座魔宮的氣氛壓抑而森冷,四處蔓延著一種詭異的味道,似有一只擇人而噬的兇獸盤踞其中,莫名的恐怖籠罩著此地。 離淵面無表情地走過,渾身魔氣纏繞,修長蒼白的手中握著一把黑鞘長劍,血色的紋路鐫刻在劍鞘上,卻仿佛有靈性般沿著他的手沒入皮膚中,詭譎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