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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少年尷尬地摸摸后腦勺,“其實……我有點怕鬼來著?!?/br> “你不覺得現在過于安靜了嗎?我該死的臭meimei昨天還給我講了一大堆鬼故事……我現在有點慌……” “……” “確實,”昭彥耿直地點頭,“蟲鳴和鳥叫從10分鐘前就沒有了?!?/br> “我們【過界】了?!?/br> “【過界】是指……?” “這個世界中的智慧生命,大致可分為四種:人類、妖物、神明以及異聞?!?/br> “因為異能力者、神宮、陰陽師、scp 等組織的共同鎮壓,這些生物達成了相對穩定的狀態?!?/br> “但總有些人類會誤入這些生物的領地……又或是這些生物主動違背條約,這種情況,謂之【過界】?!?/br> “那我們現在是……?”少年戰戰兢兢。 “來了?!闭褟┲赶蚯胺?。 “?” 伴隨著一陣輕緩有度的腳步聲,一個一身黑衣的生物出現在兩人面前。 ——它的身體纖長,外形猶如人類少年,臉上涂著妖異的妝容,但極其俊美。 黑衣生物目不斜視,從兩人身前走過。 即將遠去時,山本龍介突然想起了從老爸那里看到的檔案記錄【很多女子死去前都曾說自己想要得到黑衣美少年的愛】。 靈光一閃間,山本龍介似乎明白了什么。 “站??!” 他疾步跨出,攔在黑衣生物的身前,大聲呵斥:“你就是最近【女子自戮事件】的殺人兇手對不對!” “呵——” 昭彥聽到黑衣生物嘲諷地笑出了聲。 “殺死她們的難道不是她們自己嗎?和我有什么關系?” “與其來指責無辜的我是【殺人兇手】,不如回憶一下你十年前時遇見的女人怎么樣?” “!” 聽聞這話,山本龍介仿佛受雷劈了一樣怔愣在了原地。 “怎么?是忘記了還是不敢去回憶?” 黑衣生物輕飄飄丟下一句話,瞥了眼一旁默不作聲的昭彥,徑直離開了。 確定黑衣生物不會再回來,昭彥緊繃的身體松懈下來,轉而關注一起遭遇未知生物的小伙伴。 “喂——”昭彥雙掌一合,打出清脆的聲響,“你還好嗎?它已經離開了?!?/br> “艸(一種植物)!”山本龍介回過神來發出一句咒罵。 因為身高,昭彥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臉上內疚的表情。 “怎么了?” 摸了摸口袋,昭彥拿出一張手帕砸在少年臉上,“不想見人的話可以蓋住,有煩惱的話還是說出來比較好。我也可以和你交換我的煩惱?!?/br> 或許是陌生人讓他有了傾訴的欲望,或許遮住視線的手帕讓他有了回憶的勇氣,又或許認為一個幼童并不能聽懂。 山本龍介顫抖著開口:“十年前——我六歲的時候。我的父親在外有了別的女人,我跟他吵了一架,跑到了十字路口……剛好碰見一個懷孕的、向我占卜的女人,她說……‘我有一個深愛的男人,可是他也已經成家了,但我還愛著他,甚至懷了他的孩子……你覺得我和他的戀情會有好的結果嗎?’我當時是被父親出軌的消息氣瘋了,我就回復她‘沒有的、永遠都不會有!笨蛋!’” “之后的第二天,我看到她死在了十字路口上,身邊放著一把小裁紙刀?!?/br> “然后你因為應激反應就忘記了?”昭彥接了下去,“現在你覺得你和那個黑衣生物成了一類罪惡?” “……是?!?/br> “之后呢?你想怎么辦?”昭彥問道,“是向警局自首還是自裁謝罪?” “亦或者是找黑衣怪物拼命?” 每說一句,山本龍介的頭就低下一點——這些他都有想過。 “恕我直言,這些都對你已經做過的事沒有任何幫助?!?/br> 昭彥放棄了【既然那個女人找你路口占卜,就應該做好失敗的準備】【她在受到打擊后一蹶不振、是她自己放棄了努力】這類勸解的話,反正山本龍介也聽不進去的。 “既然愧疚的話,那就去幫助更多需要一句支持的人吧,挽救更多的生命用以救贖自己,讓它成為你人生活下去的意義?!?/br> “這個怪物的情況,出去之后我會向神宮那邊說明的,很快就能解決?!?/br> “怎么樣?” 不待回答,昭彥拉過山本龍介的衣擺,把他按坐在長凳上,讓兩人視線齊平。 “既然你說過了你的煩惱,我也來說說我的吧?!?/br> “雖然沒有你的那么嚴重?!?/br> “我的家族一直是【才能至上】的堅定簇擁。所有有能力的人都會拋棄舊有的關系,因為【無才能者不值得與之為友】?!?/br> “我在一月前覺醒了我的【才能】?!?/br> “它非常強大,乃至于是現存所有【才能】中僅有的?!?/br> “而我遵循母親的遺愿,深深地愛著我的家庭,不論是我的父親、繼母、兄弟還是仆人?!?/br> “我并不想離開他們?!?/br> “于是我隱瞞了我的大部分能力?!?/br> “可是我同時也不希望因此使我的【才能】沒能充分發揮?!?/br> ——畢竟我也是【才能至上】的半個簇擁之一。 “相對于你來說,這可算是一個普通的問題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