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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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請看?!?/br> 那臣官說罷,從懷中掏出一根香,借著燭火點燃。濃郁的香氣瞬間占滿殿內,沉甸甸幾乎要墜到人頭上來。 就在此時,臣官用火燭靠近rou塊。那原本早就死透了的馬rou受了熱,竟瘋狂抖動起來! “??!”西賽駭極,尖叫過后捂住臉瑟瑟發抖起來。 瓚多望向發癲的rou塊,目光陰晦不明。 臣官續道:“圣使說,這毒名叫五花散,分為藥身和藥引兩部分。藥身是下在活物身上的,跑動發熱時便能借著藥引子滲進肌理。一旦發作,無論是生是死,都解不了癥狀?!?/br> 他見瓚多聽得認真,便又解釋道:“若想毒發,藥身和藥引缺一不可。所以施藥者須得同時接觸王妃的馬匹,還得隨身帶著引子。也正是因手段繁瑣,五花散藥性雖猛,用的人卻少。若不是圣者曾四海游歷,見多識廣,恐怕也認不出來?!?/br> 殿內一時沉寂,唯有方才燃起的那支香,余煙繚繞。 隔了半晌,瓚多低聲問道:“所以這藥的引子是?” “乳香?!?/br> 瓚多面上并沒有太多表情,單是語氣沉了下來:“我倒是不知道,我的部族里有什么五花散?!?/br> “雪域確實沒有。所以圣者說……” 那臣官頓了頓,方才小心翼翼續道:“這藥來自東齊?!?/br> 第10章 挨著他皮rou的錦囊,火似的燒起…… 此言不過短短數字,卻著實讓人浮想聯翩。 良久之后,瓚多開口:“繼續查,看看是誰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搗亂。給我抓活的,不能讓他死得痛快?!?/br> 臣官依言告退,殿內陷入一片死寂。 西賽王妃眼見仆人收拾走了那一灘血rou,方才小心翼翼的從男人懷里直起身來。 “方才那藥,你怎么看?”瓚多隨口打破了安靜。 女人略通醫術。去年瓚多偶感風寒,她還幫忙調過一副調養的湯子。瓚多問她這話,大抵也是這個緣故。 西賽打量著瓚多隱晦不明的表情,字斟句酌的回道:“奴見識淺薄,看個寒癥風熱還行。五花散這么高深的學問,聞所未聞,我哪里懂呢?!?/br> 她頓了頓,又柔聲道:“不過圣者的話,我自然是信的?!?/br> 瓚多不語,似是思量著她的答復。 須臾西賽竟哽咽起來,打斷了男人的沉思:“王上,奴好害怕?!?/br> “怕什么?!杯懚嗦唤浶牡恼f,像糊弄貓狗一樣,一下下捋著她的長發。西賽長得普通,便在其他地方下功夫。皮膚和頭發保養得尤其好,水一樣順滑。 “竟然有人心這么狠這么壞,連熱情善良的瑪索多都要害?!迸说难哉Z里多有兔死狐悲,“怕是下一個就輪到我了……” “你不會有事,瑪索多也不會有事?!杯懚嗾Z氣森然,“敢動我的人,自然讓他血債血償?!?/br> 他頓了頓,又道:“這些日子你要是著實害怕,就宿在我帳中?!?/br> 西賽喜得顧不上哽咽,連忙謝恩。 男人淡淡一笑,帳內唯有燭火跳動。 “王上辛苦了一天,不如早些休息?!蔽髻愡呎f,連帶著衣衫半褪,“若是再勞心力,傷了身子,不是更中了jian人的歹計?” 殿內寒涼,在女人裸露的肌膚上激起一顆顆雞皮疙瘩。她從袍子里赤條條走了出來,好像一尾游水的魚。 “請王上賜西賽一個孩子?!?/br> 她遲疑了下,又說到,“五年了,我和我的家族都在等這個榮耀?!?/br> 瓚多掃了眼她豐潤的胸脯,淡聲問:“這是你父親教你說的么?” 西賽嚇得跪在地上:“不是……不是?!?/br> 男人挑起她的下頜,用力捏住。指節碾過女人脆弱的肌膚,印出青紅印子。西賽疼得瑟縮起來,卻不敢出聲,只是眼里淤積起淚水,搖搖欲墜。 “告訴你的父親?!杯懚嗍稚蠜]有撤勁,湊在她耳旁低聲道,“這個榮耀我給不給,不在于你,在于他?!?/br> 西賽喉嚨里滾出氣音,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瓚多緊接著松了手,女人跌坐在地,痛苦的抽泣。他像野獸一樣猛的把她推倒在了氈墊上,合身壓了上去。 簾帳聳動,人影搖晃。皮rou相貼不亞于一場懲罰,慘叫與低喘不絕于耳。 殿外,高高的月亮打山頂間升了起來。 * 同一輪月亮下,氈房前。 每次門口響起輕快有力的腳步聲時,葛月巴東就知道,麻煩又來了。 果然措侖踏著破碎的月光進來,手里拎著一小兜東西,嘴里還在哼著歌。 “巴東老哥?!彼瓷先バ那椴诲e,“是我?!?/br> “我可忙得很,沒工夫接待你?!备鹪掳蜄|邊抬出炭筆來,裝出一副醉心公事的模樣,邊慌慌張張把酒袋子往毯子下面藏,生怕又被這小子搶了去。 “哦?!鄙倌陳瀽灥?,好像要往回走似的。 臨到了門口,他突然舉起手里的皮囊,輕微搖晃了搖晃:“可惜了剛從駱駝商隊那兒換來的酒,花了我兩張好皮子呢。本來說是犒勞犒勞巴東大哥的,可是你太忙,只能改天了?!?/br> “哎!站??!”葛月巴東連忙喊住他。 措侖停住腳,一雙眼眸掩不住點滴星光,專等他回話。 “我這會兒又不忙了?!备鹪掳蜄|被戳了軟肋,咬牙說道。 少年狡黠的一笑,快走兩步一屁股坐了下來。他撿了粗碗,把酒倒了出來,嘴里說:“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好兄弟?!?/br> 葛月巴東干了碗里的酒,滿足的長吁一聲。然后認栽,嘆了口氣:“又有什么事?” 措侖珍重的拿出南平錦囊里的紙條,遞了過去:“你會認東齊字,幫我看看?!?/br> 葛月巴東接過來,仔仔細細讀了一遍,然后下了定論:“這寫的應該是首相思詩?!?/br> “相思詩?”少年一頓,急忙追問確認,“你是真的看得懂么?” 幾年前,葛月巴東曾隨使團在東齊住過些日子,因此很是識字。他頗受冒犯的說:“你這是看誰不起呢。來來來,我給你一個字一個字的解釋解釋?!?/br> “心乎愛矣,說的是我喜歡你。中心藏之,說的是我在心里藏著不告訴你。何日忘之,說的是我忘不了你?!彼肿x了一番,板上釘了釘,“就是這個意思,準沒錯?!?/br> 說完半天也沒等來措侖的贊賞,他抬起頭,才發現少年的臉漲得血紅。 “你也沒喝酒啊,怎么上臉了?”葛月巴東有點迷惑。 措侖走了神,半晌又問道:“可是喜歡的話,為什么要藏著不說?” “東齊的姑娘心里靦腆,不好意思唄?!备鹪掳蜄|是老行家了,“我還見過有的姑娘看中了漢子,又不敢講,專從樓上往當街扔帕子。帕子要是砸到心上人身上,人家上門提親,這事兒就算成了?!?/br> “那要是不送帕子,送錦囊呢?”少年鍥而不舍。 “錦囊更是了。你想想,都是一天天貼身帶著的,那不比帕子還親近么?!?/br> 措侖鼻間又漾起了南平身上的那股香味,突然覺得挨著他皮rou的錦囊,火似的燒起來了。 葛月巴東這廂自顧自說完,眼神飄到了酒里,不知想起什么陳年往事。不過須臾功夫,他突然醒過味來:“等等,是誰給你的紙條,誰又給你錦囊了?” 不會是……那位吧?葛月巴東心里哆嗦了一下。然而就在他思考的功夫,紙條已經被措侖奪了回去。 “你就別管了?!鄙倌晷唪龅哪?,壓都壓不住。 “你這小子!”葛月巴東嚇出一身汗來,“公主和王上有婚約在身,你可別去招惹她?!?/br> 措侖懶得聽他啰嗦,擺了擺手,出了帳子。 雪域凌冽的風直沖到臉上,卻驀地都柔和了下來。好像凜冬已過,高原上四處拱出鮮嫩的綠芽,開在讓人喜出望外的春天里。 隆達用鼻子拱了拱措侖的手,卻被少年一把摟住馬頭。 “我真是太高興了?!贝雭鰧λ暮没锇檎f,胸膛里鼓脹著難以置信的歡欣。 他喜歡她,她也喜歡他。 這真是天底下最好的一件事了。 第11章 從黑鳥到骨鈴,下一個就是人…… 南平進了寢房,手里捋了捋那截方才被措侖扯住的袖子,只覺得柔順的布料好像冒起火來,提起也不是,落下也不是。 少年是個冒失的性子,她早就清楚。但他又口口聲聲說是為了自己,寧愿跳回到這籠子里。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南平心思縝密,總歸從這點出格的舉動里,堪出了些別樣的含義。 她是拿他做朋友的,并不想見到任何一點節外生枝。況且單憑一句話,她也不敢確定對方到底是何意。 措侖太透亮,試探與猜測是行不通的。難不成當真要直接問“你是怎么想的”么? 這可如何使得。 南平心里像要開的鍋一樣,為著這點憂慮,翻騰起咕嚕作響的泡泡。 “殿下,您愁眉苦臉些什么呢?!卑⒍浯驍嗔四掀降乃季w,“晚上也沒吃苦瓜呀?!?/br> 公主被這調侃逗得分了神,自覺失態。 于是她伸手讓阿朵替自己解了騎裝,換上居家的夾襖。發髻拆了,松散的垂下來,水靈靈的鋪滿肩。 “你去問問宮中如何盥洗,我想沐浴?!蹦掀綋Q好衣裳,又把心思挪了地方,方才覺出不爽利來。剛剛騎馬比試出了汗,身上黏膩不堪。 阿朵諾然,不過片刻功夫就轉了回來:“說是后宮的女人們要想沐浴,須得去后山的露天池子。外面風涼,您要是不習慣的話……要不我拿帕子給您擦擦?” 南平搖了搖頭。她喜凈,如今又是血又是汗的,區區一塊帕子怎么清理的干凈。 “別人去得,我自是也去得?!彼⑽⒁恍?,說完這話,竟當真起身邁步了。 地方不遠,不過一炷香左右的功夫。一行人到了才知道,原來所謂“露天池子”,卻是一處溫泉。 四周亂石堆砌,熱騰騰的白霧往上涌,一股接著一股,打濕了深沉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