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家不正常
宓卿從來沒見過連胤衡的爸媽,兩個人說直白點不過是包養關系,卻要被他以女朋友的身份帶進家門。 她什么準備都沒有,除了坐上車開始對男人的恐懼。 換了一件較為得體的衣服,深藍色的束腰長裙外搭配一件白色風衣,頭發被隨意盤起,珍珠垂線耳墜吊在空中,溫柔的一塌糊涂。 進入那座宏偉的莊園,坐車進來開了十幾分鐘,一路上都是各色的綠化和噴泉,大大小小的獨棟洋樓屹立在莊園里的各個方向,通往主樓的路是一條直線,從車子六十碼的速度來看,宓卿不敢想這座莊園到底有多大。 車子停下,他才中止了手中的工作。宓卿下車,僵硬的配合攬住他的手臂,盡量昂首挺胸。 “進去你不需要說話,給我全程閉嘴就行了?!?/br> “是?!?/br> 他聲音聽起來依然是一股隱忍的惱火,炸藥味濃烈,宓卿小心翼翼踩著白色高跟鞋,不敢出差錯。 富麗堂皇的主樓,安靜的連呼吸聲加快都是一種罪過。挑高四米的大廳,容納下十幾人的長形餐桌,周圍站著眾多傭人,只剩下兩個位置,是留給他們的。 坐在主位上白發蒼蒼的老人,威嚴的目光從她進來開始便一直審視她,那視線是宓卿避之不及的可怕,威力太大,她連一點對視都不敢,默不作聲抓緊了連胤衡的衣袖。 “這就是你口中的女朋友?”老人聲音粗重響亮,甚是莊嚴。 “不然呢?” 連胤衡帶她來到一個位置前拉開了凳子,摁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 而他則坐到了她的右手邊,宓卿的左邊,是一個卷發女人,有些令她不舒坦的香水味,在她坐下的那一刻就吸入了鼻腔。 “你這是什么意思!這種事你到現在才說!要不是我讓你去跟叁河家千金見面,你是不是就永遠不打算告訴我了,交往半年多,居然還把你爸媽蒙在鼓里!” “你們也沒問我,為什么我要說?” “你——” 老人拍著桌子,氣的明顯有些過火。 宓卿抬頭時,對面坐著一對夫妻,女人穿著藏綠色的襯衫,絲綢面料可以見得昂貴程度,目光直勾勾看著她。 如果不是剛才那老人指著他們,明確了這是連胤衡的爸媽,宓卿以為她們的年齡差不了多少,至少保養的比圈子里的女明星好太多了。 連胤衡迭起長腿朝后靠去,疲倦的捏著眼角,緊皺眉頭盡顯不耐煩。 老人見這一幕,忍下怒氣,朝著一旁傭人揮手:“人都到齊了,上菜?!?/br> “是?!?/br> 豪門吃飯的規矩居多,宓卿曾接過一部戲中特意學習這些繁瑣的禮儀,她吃飯速度放的很慢,但似乎這家規矩里并沒吃飯時閉嘴這一條。 身旁的女人放下筷子,轉頭問她:“聽說侄媳你,是在娛樂圈混的?” 連胤衡朝她投過來一個眼刀。 女人笑的如同鈴鐺般脆響:“這么看我做什么,我問的是你嗎?連家里,倒是出現第二個戲子進門的人物了,你說巧不巧啊,這虎父無犬子,說的果真是不錯?!?/br> 宓卿咀嚼的動作停住。 她再次抬眸望向對面女人的時候,那般無動于衷的態度,可握著西餐刀的手,變緊了。 “怎么從進門開始就不說一句話了?是我侄兒給你下的命令嗎?”身旁女人撐著下巴,笑盈盈看著她:“至少,我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br> “說夠了沒?!边B胤衡聲音冰冷,危險的氣息在他周圍蔓延:“看來你的嘴是沒被你老公給堵滿?!?/br> 她細眉用力一緊。 在她身旁的男人悠悠吐出一句:“飯也塞不住你的嘴嗎?” 即便隔著距離,宓卿還是聽得很清楚。 這個女人身上的香水是麝香味,動物腺體的干分泌物制造而來的香水味道,有性感覺醒等稱謂,常被人調侃為催情香水。 對面的女人,不做聲低頭吃飯,可她的手腕上有著明顯一圈掐痕,在白嫩的膚色上太過明顯,粗度來看,那只會是男人的掌印。 絲綢襯衣的面料不適合全部系上紐扣,但是她卻系的嚴嚴實實,即便低下頭來會勒住脖子,也沒有打算要解開的意思。 15人的餐桌,從她目光所及之處來看,大概有五個女人,有彎背緊縮肩膀,有明明不是左撇子,卻要用左手吃飯,還有小拇指抖動異常,以及臉色看著就不尋常的白。 剩余的男人年齡并不統一,最小的大概是她進門開始看見一個十歲的男孩兒,大概是哪對夫妻所生的兒子,吃飯的儀式更像是一種機械式進餐,除了她身邊這位用著怪異香水味的女人,開口說了兩句話。 其余時間,全都是死一般的沉寂,就連他與他的父母也不曾交流。坐在主位上的老人,也是連吃飯都皺著眉頭。 這個家在宓卿看來并不對勁,與她家里溫和的氣氛相比,更像是個牢籠。 而這頓飯用了一個小時結束。 老人叫走了連胤衡,在這之前,他把她送到了樓上的房間里,警告她,無論待會兒誰敲門都不準開。 這里是他的房間。 干凈的一塵不染,寬大的衣帽間和衛生間,從里面走還有書房健身房,連接著一個大型露臺,推開露臺的門,便能俯瞰夜色下這座莊園的雄偉,與正大門的距離相當遙遠,在視線里變得萬分渺小。 宓卿坐到了床邊等他回來,該來的不會逃得掉。 房門打開的那一刻,陰冷的聲音便從她的頭頂降臨。 “衣服脫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