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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芝城城市里面安靜到過分,那農田這邊就是萬籟俱靜,聽不見任何聲音,盛夏時分已經沒有蛙叫聲,連蟬鳴都休息了。兩人走到月光下佇立得仿佛士兵的玉米田里,沒有看見任何蹤跡,也沒有聽見別的聲音。 軻艾藏進玉米田里,四處張望:“這看起來不像人來過的樣子?!?/br> “那就是還沒過來,你在這邊藏好,我去另一邊看看?!瘪樈姓f。 前幾天人家都是從這邊下手的,說不定今晚就想著換個方向,總在一個方向作案,容易被人發現端倪。聰明人都知道薅毛不能光逮著一只羊薅。 軻艾服從命令,看著駱江行和奧斯卡悄默默往另一邊溜過去,這一人一狗看背影多少有點不靠譜。 軻艾這時候忽然有個認知,自己為什么會答應和駱江行過來抓賊,還不告訴唐云凈。 想來想去大概只能屈從于駱江行是他老板,給工資的那個人。 駱江行很怕奧斯卡聽見一點動靜,就不管不顧沖出去,事實證明他想太多了,奧斯卡從頭到尾都跟在他身邊,像是要保護他。 這條狗遠比他想象中的要忠實也聰明很多,是個好朋友。 一人一狗沿著邊緣走,左顧右盼,沒看見任何人,天地之大仿佛只有兩道呼吸聲。 難道說今天小偷不會過來了? 應該不會吧。 駱江行看眼時間,剛剛七點半,要這時候下定論為時過早,他選擇再等等看,心里暗自祈禱唐云凈在家忙的沒時間找他,這樣他能順利完成這邊的事再回家,才能達成做好事不留名的成就。 駱江行繞到大半圈,還是沒找到人,他覺得不能急,索性找個地方和奧斯卡藏起來。 奧斯卡很乖,蹲在玉米桿子里面動也不動,一雙發光似的大眼睛在夜里格外明亮。駱江行覺得他們要是被人發現,絕對因為奧斯卡眼睛太亮。 他伸手捂住奧斯卡的眼睛:“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眼睛,你別看了,等會露餡了該?!?/br> 狗狗失去光明很沒有安全感,奧斯卡再乖巧,在這種情況下還是沒忍住反抗了下。 駱江行偏不讓它看,一人一狗玩的不亦樂乎。 就在這時,不遠處有輕微腳步聲越來越近,奧斯卡猛地頓住了,耳朵抖了抖。 試圖繼續捂住它眼睛的駱江行也停下嬉鬧動作,神態冷峻下來,豎起耳朵偷聽,想看看人是從哪方面過來的。 腳步聲越來越清晰,還透著點點來人的心虛,走路都有點飄忽,有些左右扭動的意思。 這是干壞事的節奏,他看眼時間,八點多,仗著半夜不會有人出來,這么早過來做賊,但凡換個人晚睡的地方,這個賊都得熬到半夜才有機會動手。芝城這地方像做賊太容易了。 人越來越近,月光之下,駱江行仿佛都看見倒映在地上的人影,那是個挺高大的人,成年男人,走路姿態感覺不是很自信。 駱江行總覺得在哪里見過這道身影,一時想不起來到底在哪。 奧斯卡看見人影還能按住不動,全是駱江行沒有給指令。 駱江行能按捺住都是因為這個人單純是出來了,沒有對玉米地下毒手,他想要人贓并獲,不能光憑對方來玉米地,就說人家來干壞事。他還是很耐心的等著。 人越來越近,就在駱江行斜前方兩三步遠的地方,這么近距離,駱江行不得不捂住奧斯卡的眼睛,太容易暴露了。 終于,人往玉米田方向走了,很快就能抓到玉米,人伸手了。 就是這個時候。 駱江行從暗處鉆出來,大步往那個人面前跑過去,奧斯卡隨之而出,狂叫一聲,往那個人腿上撲了過去。 那個人著實沒想到會遇上這么一幕,整個人都愣了下,接著像被從噩夢中驚醒似的,大喊大叫著松開已經到手的玉米,被奧斯卡咬住腿,根本跑不掉,連滾帶爬的想要掙脫,沒挪動分毫。 軻艾聞聲趕到,看到被奧斯卡拖到在地的人,睜大眼睛:“這不是先前和凈哥作對的那個阿奎嗎?” 駱江行恍然大悟,想起來了,之前這人和唐云凈做對的時候,他遠遠看過一眼,當時有點印象。難怪剛才覺得眼熟有沒想起來。 阿奎被人認出來也有點無可奈何,想跑又跑不掉,被咬的嗷嗷直哭:“你們這是在做什么?啊,快讓你的狗放了我,我就是半夜出來溜達溜達,沒干什么事,你為什么要你的狗咬我?” 駱江行冷笑:“你要真沒干什么,它不會咬你的,這狗通人性,只有你干壞事的時候,它才會懲罰你?!?/br> 阿奎鬼哭狼嚎:“我沒有,我就是想看看這玉米長得什么樣,沒有別的意思?!?/br> “我看你撈過去的姿勢很嫻熟,之前沒少做啊,我勸你最好說實話,不然我不會讓狗松嘴的?!瘪樈袑喝藦膩頉]有好臉色,想做什么都是看人下碟,這人之前沒干好事,這次又被抓到干壞事,還死不承認,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阿奎疼的喘不過氣,這狗咬的很緊,像是咬破了皮,他還是死不肯承認:“我沒有!你別污蔑我,你的狗要是咬傷我,是要打錢給我做醫療費的,我還有權告你,告到你傾家蕩產!” “呦呵,你還挺有勇氣,都這么說了,我不讓奧斯卡給你腿上咬兩個血窟窿,都有點對不起你?!瘪樈姓f,“你盡管告,我看看到底你能有多大本領把我告到傾家蕩產的,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那個誰這么大放厥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