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us 梨果兒不姓梨
林青宴從軍中忙完事務去給二姨太太請安,臉上的笑意不論怎么掩飾還是被二姨太太敏感地發現了。 她笑著去拉林青宴的手,“今天有什么高興的事?” 林青宴條件反射地縮手,雖然沒有立刻甩開,但難以克制的是身體的那種反應。 二姨太太意識到,臉色是立即變了的。 “對不起,媽?!绷智嘌缒樕灿行┎缓每?。他看著眼前的人,心里無力又難過。 母親這兩年日子并不太好過,父親不怎么搭理,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她整日郁郁還要強撐,容色就有些憔悴,特別是一雙眼角皺紋加深,徹底顯了老態,再也不復從前美麗豐腴。 二姨太太轉身裝作整理衣服,臉上的恨意幾乎控制不住。 這一切,都是梨果兒害的! 可是,她不能提,這個名字如今已經成了林公館的禁忌,更是她和兒子之間的禁忌。 不過,死人就是死人。 “今天中午有你愛吃的菜?!蹦且馑际亲屓肆粝聛沓燥?。 林青宴心中有隔閡,低眉垂目如冰泉冷澀,最終還是拒絕——他已經四年沒和二姨太太一起吃過飯了。 二姨太太看著轉身賣出門檻的兒子,終于忍不住喊出聲:“青宴,這么久了,你還怨我?!” 林青宴頓了頓,回了句:“沒有?!?/br> 二姨太太上前拽著他胳膊恨恨地說:“還說沒有,那個小賤人有什么好,你們一個個都被迷了心竅!” “別說了!”林青宴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您累了,要多休息?!宝穴?nbsp;⒏.ùs→ 說完不顧二姨太太的拉扯,大步出了房門,一路出了林公館。 一天的好心情就這么蕩然無存。 林青宴倚在車門旁,扯了扯端謹的領口,避風點燃了一支煙。 領口散開,他所有的冰冷俊逸都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平時那被束縛在軍裝之下的狠勁都露了出來,整個人看上去有點危險。 就這么靠了一會,他思索了一下,叼著煙吩咐司機:“去十藻巷?!?/br> 十藻巷是個清凈地,不是因為人少地偏,而是這里住著的都是高官子弟,沒有閑雜人等,杜維鈞的私宅就在這里。 這是林青宴第二次來這里。一進門就看到杜維鈞坐在正門口,好像恭候許久。 杜維鈞首先開口:“青宴看我這宅子怎么樣?” 林青宴認真看了看說:“好是好,就是太小,藏個人都不方便?!?/br> 語氣平靜,眼角卻帶上了鋒刃。 杜維鈞站起來,慢慢走到林青宴面前,肯定地說:“是你把梨果兒帶走了?!彼苍谕饽捔藥啄?,氣勢上并不輸給林青宴,兩個人這樣面對面站著,就好像兩柄出鞘的劍。 “梨果兒不姓梨,也不姓杜,她姓林?!绷智嘌缪凵袢绫娉蹰_,沉靜森然。 杜維鈞回:“她是姓林,可是她姓林并不幸福?!?/br> 林青宴說“你知道什么是幸福?既然你不能護她周全,當時就不該魯莽地帶她走!” 杜維鈞聽得怒從心起,原來青宴把賬算在了自己頭上,他冷冷地說:“青宴,你搞錯了,不是我要帶梨果兒走,是她自己要走,她在林家待不下去,你應該知道原因,從前你一直不喜歡梨果兒,她也許就是被你逼走的?!?/br> 幾句話成功讓林青宴白了臉色。 杜維鈞看他的樣子,感覺自己話有點重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青宴,對不起,遇到梨果兒的事我就控制不住,我也知道這些年你很不好過,其實不該瞞著你,只是……” “只是梨果兒不讓你說,是嗎?” 林青宴恢復了平靜。 杜維鈞說:“正是,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太大意義,我只想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心結?” 林青宴看著疑惑的好友,突然自嘲地笑了笑,說道:“我的報應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