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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白石見他表情太過嚴肅,試圖緩和氣氛,道:“是不是你那時太癡迷劍道,不怎么和人交流所以——” “沒到那地步?!睉L風否認了,“就是不認識?!?/br> 他面露懊惱,低頭握住了自己的手腕,心道:若現在能強開封印,一試便知真假??煞庥≌吣炅?,恐怕會遭到靈氣反噬…… 一只鳥雀忽地落在蕭白石肩膀,指向遠方,一枚信號彈騰空而起,金紅顏色,像剛才沒有燃盡的焰火,竟是朵辛夷花。 可只有蕭白石能見到。 東暝觀……還有剛才在酒樓里遇到的那幾個修道者,是出什么事了嗎? 蕭白石一拉應長風將他從自己的臆想中拍醒了:“先別管其他,那是牧禾師兄的消息!東暝觀的人朝那邊去了——” “我們走!” 第46章 囚禁真相 臨安城東有座毫不起眼的小院子,三進二出。 牧禾斂去氣息,攀上一街之隔的大槐樹后遮住了自己的身形。若非宗師修為之人,乍一看是無法發現他的存在的。 他跟蹤酒樓里那幾個修士來到此地,院門處有個封印,需要對過暗語和身份才能打開。從前若有類似查探都是柏郎動手,牧禾對此一竅不通,只得先在遠處觀察內中情形——格局樸素,風水也很一般,沒有陣法篡改。 饒是牧禾也看不出哪里有蹊蹺,只憑借直覺,暗道:這地方有古怪。 正思考讓蕭白石過來——畢竟他帶著一個應長風,據說應長風讀的書多,見過的稀奇古怪可能也不少——還是自己再等一段時間,那廂突然有凜然氣息靠近。 牧禾一愣,本能地藏得更深了。 他從茂密樹葉間露出一雙眼,看清夜色中走近此地的人的裝束,反手摸上了腰間特質的信號彈,隨手一挑跟在自己身邊的紅雀。 “快去找白石?!蹦梁痰吐暤?。 東暝觀弟子怎么會在這個地方來? 又是酒樓里的修道者,又是東暝觀。 難不成他陰差陽錯找到了天地盟在臨安城的據點? 為首持拂塵那人興許實力壓倒一切有盲目的自信,根本沒有搜查四周,徑直往那角門外一站,拂塵揮過,門應聲而開。 幾條身影閃了閃,人雖然很快消失在門中,但氣息未散。牧禾對這些很敏感,捕捉到其中一絲不易察覺的煞氣,疑惑之余又忍不住猜測:他們到底穿的東暝觀的衣服,還是當真為岳辟川的門人? 他沒管那么多,等氣息也散去后,牧禾的信號彈隨即升空,轉瞬即逝。 臨安城稱得上九州第二大城,可入夜后依然熱鬧的也只有這么一塊地方。蕭白石和應長風來得很快,氣猶不定,在巷口和牧禾匯合。 牧禾簡單說明了情況,著重提領頭那人身上有邪性的煞氣。 “煞氣?”應長風思及翠微山溫泉處那點詭異氣息,忽道,“街上擦肩而過,只來得及看領頭的……他們也拿劍嗎?” 牧禾道:“有個人抱著一個長布條,天色漸暗,我沒有離得太近,可能是?!?/br> 蕭白石轉向應長風問:“怎么辦?” “我的劍?!睉L風皺起眉。 牧禾:“什么?” 蕭白石提及他們懷疑那些人身側有帶著應長風的劍、可應長風從沒在東暝觀見過這幾個面孔的事,末了分析道:“之前在客棧問了小二幾句,他提到天地盟仿佛在此地守株待兔??磥韼熜值乃馈涣碛须[情?!?/br> 聽見柏郎的名字時,牧禾眼眸驀地沉了,他腮邊微微地咬起來,說話也宛如恨不得要將兇手碎尸萬段: “……先傳訊回翠微山,這些人要守?!?/br> 應長風的眉頭始終沒有放松半分,道:“那把劍如果真是遠山黛,這些人的布局謀劃就和柏郎有直接的關系了?!?/br> 牧禾看他:“什么?” “本來以為遠山黛最大的可能是被師尊帶回東暝觀好生保管,畢竟我的劍其他人用不得?!睉L風頓了頓,面色說不出的陰郁,隱含著幾分怒氣,“現在看來,要是誰擅自去動遠山黛,也不必打擾荒山劍廬了?!?/br> 牧禾不懂他為何憤怒,干脆噤聲不語。 但蕭白石卻能明白。 應長風入道即為劍道,遠山黛伴隨他從寂寂無名到聲震天下,鋒利冷酷獨一無二的劍,比吹月更像他。遺失已經是一件憾事,現在還反被利用—— 應長風嗜劍如命,怎么可能輕易原諒做出這決定的人? 蕭白石拽了把他的袖子,想出言安慰,到了嘴邊卻只剩徒勞無力的幾句話:“你先別急著下定論,他們帶的不一定是遠山黛?!?/br> “難說?!睉L風硬邦邦地杠他,然后拒絕開口了。 夜風微冷,他們在巷口等待許久當中也沒人出來,只得掃興而歸。 牧禾連夜前去給翠微山傳訊——門中傳訊方式特殊,用血氣為引簡單刻錄在空白的符咒木板上,再上七道封印隱去痕跡后以飛鳥帶回。時間不算太快,一來一去的,恐怕也要三五日才能得到回應。 應長風回到客棧后有些悶悶不樂,神情活像被戴了綠帽子,怎么安慰也不奏效,徑直一盤雙膝坐在榻邊閉目調息。 離開翠微山前,蕭鶴炎在他靈識內釘入一道密印助他打開封閉武脈。 應長風試探后,明白蕭鶴炎并未再暗中做手腳,自作主張提高了入定的頻率,由七日一次變為三日一次。當中原因他簡單對蕭白石說明,但仍有事瞞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