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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不知是何時把它修復好的。 又將它保存在了乾坤袋里。 瑩白的指尖猛然捂住眼,有水從他腮邊劃落。 北玉洐清楚。 今夜他踏出這個門。 火焰這輩子都不會再原諒他。 他總是欺騙他,傷害他,一次又一次。 可北玉洐做不到。 不光是為了守護他的家族,守護著三界。 火焰是他最愛的人,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火焰殺那么多無辜的人,更不能看著他入魔。 等此間事了,他會回來,由著火焰處置。 北玉洐回身,輕輕將被子給火焰蓋好,又在他額前印下一吻,隨后掩門而去。 一路向西。 守衛松懈。 此時已經快到子時。 鳳池和黑衣人站在城墻下焦急的等著他,見他終于來了,鳳池眼前一亮,道:“月公子總算來了,我們換好侍從服,天亮前從西門出去,不會有人攔著?!?/br> 北玉洐卻不動,只問黑衣人,“堇年人呢?” 黑衣人:“月公子安心,堇年和我的同伴已經在城外等候,月公子拿到布陣圖了嗎?” 北玉洐:“自然,見到堇年再說?!?/br> 三人蒙混出城。 一切都很順利。 焰城外的一片樹林里。 堇年著急的來回渡步,不停的問身邊這個穿著青衣,頭戴斗笠的人,“他們能順利出來嗎?” 青衣人:“稍安勿躁?!?/br> 又過了一會,不遠處傳來腳步的聲音,堇年猛然奔過去,終于見到了他日夜擔憂的宮主從樹林的那一頭出現。 這一瞬間他高興的簡直快要哭出來了,“宮主!我在這兒,您沒事吧,宮主?!?/br> “您終于出來了,我還以為您出事了……” 北玉洐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稍安。 黑衣人在這時伸手,“我已經如約把北海弟子帶來了,布陣圖給我,好向帝君復命?!?/br> 北玉洐抬眸,月色下眸光一片冰冷,“我只答應你,要把布陣圖偷出來,可沒有答應,要給你?!?/br> 黑衣人沉聲:“你要反悔?” 北玉洐:“布陣圖不能給你,也不可能給白祁,你回去告訴帝君,我暫且保管?!?/br> “月公子原來是打的這樣的主意,難怪非要讓人帶北海弟子過來?!焙谝氯诵Φ溃骸澳翘热粑曳且∧??” 堇年上前,拔劍護在北玉洐身前,“我雖然很感謝閣下救了宮主出來,但是還請閣下不要強人所難?!?/br> 黑衣人冷哼一聲,腰間抽出一把銀亮彎刀,便跟堇年纏斗在了一處。 風池剛想帶著北玉洐先走,這時樹林里冒出了個頭戴斗笠的青衣人,想必就是黑衣人說的那個同伙。 青衣人也不說話,利落干脆,直接欺身過來朝著北玉洐而去! 鳳池冷了眸,她這幾日恢復的很好,靈力已回來一些,回身間便快速將北玉洐護在身后,兩人赤手空拳,對起了拳腳。 豈料青衣人的修為十分了得,招招兇悍,只取要害,鳳池到底不是全盛時期,幾個回合后,漸漸不敵,被青衣人一腳踹開。 北玉洐召出雪綃,纏住青衣人凌厲的攻勢,將風池救下。 還未緩口氣,那青衣人久不得手,更加兇猛,踏步間反手制住雪綃,牽制北玉洐的行動,黑衣人也不知何時擺脫了堇年,轉瞬之間一掌打上北玉洐的后背。 澎湃的靈力蕩開,北玉洐撞倒在樹木上,痛的吐出一口鮮血,羊皮卷也從袖口被震飛而出。 幾人皆是一驚,忙飛躍上去想要爭奪。 然而。 那羊皮卷在空中飛躍一圈。 卻徒然被一只蒼白的手捏住。 來人坐在頭頂的樹枝上,居高臨下的位置,更能將他眼中的恨意看個清楚。 他笑著,軸卷在瑩白的指尖翻轉,目光盯住北玉洐,輕聲喃喃:“師尊,你要去哪里?” ☆、閻羅的怒意 火焰從樹上飛落,昏暗陰影里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明明從始至終都掛著笑容,然而卻沒有一人膽敢在此時先出聲。 黑衣人和青衣人一見他出現,便知道今日是拿不走布陣圖了,兩人毫不戀戰,轉身就想逃。 閻羅鞭散著沉沉黑氣,在火焰手上展現。 罡風四起間狠狠卷住青衣人的腰腹,大力之下將人甩到一邊,青衣人痛的悶哼一聲,黑衣人頭也不回的趁機逃脫。 火焰冷聲道:“追?!?/br> 暗衛追了上去,剩下的人,迅速將北玉洐三人圍住。 火焰慢騰騰的頓住腳步,在離青衣人兩三步的地方站定,卻沒有再動手,突然沉聲道:“二弟弟?!?/br> 青衣人渾身一僵,隨即緩緩扯下斗笠。 正是火煜那張清秀淡白的臉。 火焰蹲下身與他齊平,“天界監國寺五大監國之一,火煜,你好能耐?!?/br> 火煜平靜道:“你怎知是我?” “為什么要背叛我?”火焰不答反問,視線轉了一圈,落在旁邊的北玉洐身上,“你,你們,為什么都要背叛我?” 低沉聲音里沾著絲絲暗啞。 像是暴風雨來臨之際的平靜前夕。 火煜:“抱歉……” 火煜是什么時候當上監國寺的。 他自己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