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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玉洐目不斜視,“明日晚間?!?/br> “先別妄動,明日挑選圣女,若不在定要生出事端,晚些再行動?!?/br> 火焰笑道:“都聽你的?!?/br> 反正已經入了鳳族,有北玉洐同行,任何結界不過都是班門弄斧,他絲毫都不擔心。 火焰接著飲酒,不多時青色的衣袖出現在視野中,文止語不知什么時候擺脫了一桌子美女,笑意盈盈的過來與他碰了一杯。 火焰當然不會覺得這人心懷好意,問道:“怎么?” 文止語毫不見外的坐下,笑道:“我只是覺得焰君這里格外清凈?!?/br> 可不是嗎? 出了剛剛那一茬,幾乎沒有女的朝火焰跟前湊。 火焰:“文相不就是來挑老婆的嗎?何不大方點,遮遮掩掩作甚?” 文止語眸色深深,突然道:“我本來是可以不來的,為了你來的?!?/br> 火焰微怔:“為我??” 文止語笑著掃了一眼四周,見北玉洐沒注意這邊,繼續道:“你那日在我這里誆騙出思凡拿了折念,這便借著月公子的光來鳳族?!?/br> “你想干什么?” 文止語好歹也是天族文相,腦子可不傻,就算一時間被火焰誆騙住,回去也就反應過來了,越想越覺得火焰可疑。 火焰搖著桃夭,“我只不過想來鳳族玩玩罷了,文相這話是什么意思?” 文止語:“焰尊主何必掩飾?誰不知道玉洐君清雅如月,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往年怎么樣請都請不動,今年卻破天荒的請奏來鳳族,還專程捎上你?!?/br> “本來鳳族也沒什么特別的,但鎖妖塔卻是思凡管轄,讓我不得不多想?” 火焰挑眉,這文九青還真是聰明,一點都不像當初在常州琴魂回憶里看到的那個傻小孩,只不過稍微問了一句,就被猜的七七八八。 火焰敷衍道:“可能是玉洐君近年來又想通了?有句古話怎么說來著,男人終歸是要成家的,適婚年齡到了,過來挑兩個妻妾而已,文相想那么多做什么呢?” 說完還笑嘻嘻的拍了拍他肩膀。 文止語顯然不信,皮笑rou不笑道:“但愿如此,不過沒關系,我會盯著你的?!?/br> 火焰頓住扇子,心下不耐,這人還真是麻煩。 鳳族眼線眾多,三步一個結界,已經諸多不便,若再加上個多事的文止語,更是不好活動。 “盯著我?我做什么又與文相何干,文相是不是太閑了?” 文止語:“閑或不閑,都是我的事,又與焰君何干?” 火焰:“那我來或不來,都是我的事,又與文相何干?” 兩人眼神交匯,瞬間就滋出火花。 “我奉勸焰君一句,那鎖妖塔中關的都是天下窮兇極惡的妖魔猛獸,若是一旦出了什么差錯,放出來,造成的意外,誰都擔待不起?!?/br> 火焰嗤笑,問道:“文相這是在擔心什么呢?心懷天下?” 文止語此人,能把得罪自己的凡人抽筋剝骨幾百年,眥睚必報,定然不是什么慈悲之人。相反,這人相當冷血自私,說的冠冕堂皇,若是鎖妖塔真的出意外,死多少人,怕是他都不會關心。 最多就是心煩要在折子上多寫兩筆。 火焰面上漫不經心,繼續與他周旋,“鎖妖塔是莫思凡鎮守,一旦有紕漏,他難辭其咎,你倒是挺護著他的?!?/br> 文止語不說話,卻像被人看穿心思,眸色漸漸發沉。 “可就是不知道你這么護著他,別人怎么陰你呢?!被鹧婧丝诰?,笑瞇瞇道。 文止語:“胡言亂語!” 火焰:“本尊可不是瞎說,上次答應幫你查的人,文相就不想知道是誰?” 他當然沒有花心思和精力在幫他查,此刻這番話也只是繼續誆騙他罷了。 文止語也不是傻子,冷冷道:“少來蒙我?!?/br> 火焰飲下杯中酒,懶懶抬眸,“是與不是誰,文相心中,自有計較?!?/br> 泛白的指尖捏緊杯子。 文止語不是沒有懷疑過莫思凡。 這件事是他畢生的污點,知道的人基本都被殺了個精光,在常州,他的眼線遍布,可以說是一手遮天,有能力把這件事捅到臺面上的,除了莫思凡...他想不到第二個人。 但莫思凡為什么要這樣做? 他年少時遭此大難,如果不是莫思凡朝著污泥里的他伸手,他早就死了,莫思凡與他而言,是救贖,是光芒,意義非凡。 多年來,兩人被美譽為天族雙杰,一起共事,攪弄九京風云,政事問題,權勢上的分割,不是沒有過沖突,莫思凡獨/裁,冷血霸道,難以接近更不聽意見。 外人看不清,自己才清楚。 這段關系,始終隔著一層看不見的隔閡,莫思凡是個放風箏的人,而文止語就是那個風箏,被他牽引,卻又渴望自由,始終系在他手里。 無數次看不見刀光血影,兩人一起挨過來,如今坐到這頭把交椅,竟是高處不勝寒。 待文止語走后,玉洐君側目過來,輕聲道:“倒是發現個問題?!?/br> 火焰抬眸,“什么?” 玉洐君:“你的口才不去說書,真是可惜了?!?/br> 文相也是個聰明人,結果每次都能被火焰繞進去,也是遇上天敵。 但文止語不是腦子糊涂,相反,慧者多慮,能被火焰繞進去,是因為弱點太明顯,他以為自己藏的很好,其實他全身都是軟肋,這就跟打蛇打七寸是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