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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拖下去,擴散感染是早晚的事,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總不能都殺了,而且母蠱一日不見光,就還有感染人的風險。 楚辭:“這蠱蟲來得蹊蹺,連著研究了幾日都還未看出來個名堂,應當的奇格三界里的稀有巫蠱,尋常都不曾見過,更別說想知道怎么傳出來的了,既找不到原因所在,何談解蠱?” 一直未說話的北玉洐開口:“也不一定找不出來?!?/br> 火焰側目:“師尊有想法?” 莫思凡掃了一眼過來,也問道:“月公子有何高見?” 北玉洐:“這母蠱雖然藏著不現身,但它不可能離子蠱太遠,應當在陵王郡內?!?/br> 楚辭涼悠悠道:“月公子說的輕巧,且不說這城外活尸豈止數十萬?看不見的陰溝里不知道還藏著多少,我們怎么找?” 北玉洐淡淡道:“不找城外,在城內?!?/br> 眾人懼是一怔。 莫思凡問道:“月公子是說,這母蠱藏在我們之中?” 電石火光間,火焰突然想起城破之前,那夜城內曾爆發活尸。 “婆婆...婆婆她咬人.....” “婆婆...咬人?!?/br> 婧兒說的話在腦海里閃過,城內的感染最開始若真是從驛館內爆發,這母蠱極有可能是以活人為飼主。 火焰冷了聲線:“就在城中查?!?/br> ...... 當天白日,北玉洐親自領了一批北海弟子,在驛館和城中各處勘察,重點是安置幸存者的三處驛館,全部里里外外的搜了,仍然一無所獲。 南厭離:“活人都查了?” 堇年翻著統計名單,皺眉道:“查了,而且查的很仔細,差點沒把人扒光?!?/br> 楚辭吸了口煙吐出來:“我這邊也沒有?!?/br> 他昨日抓了幾只活尸去檢查,這玩意里面內臟器官跟常人居然無異,只是rou眼可見更加興奮,像是永不疲勞一般,里面也沒有什么蠱蟲的痕跡。 靜了半響,南厭離突然道:“貧道有個想法?!?/br> 火焰打個哈欠,神情也懶懶的:“什么想法?” 南厭離卻沒回答他的話,倒是微微抬眸視線與玉洐君相撞,淡淡道:“月卿怕是跟我想到一處去了?!?/br> 火焰余光瞥見北玉洐,只覺得他今日似乎格外沉默,于是將身子斜到桌前,靠近問道:“師尊怎么了?” 北玉洐搖頭,“無事?!?/br> 外面亮起了火把,莫思凡推門進來,淡淡道:“諸位,天快黑了?!?/br> 火焰剛要起身,楚辭瞪了他一眼:“去哪兒?胳膊不疼了?今夜先歇著吧,我與南道長守著?!?/br> 南厭離也點頭:“焰君與月卿這幾日都不曾休息,最好今夜還是休養一番?!?/br> 火焰樂的清閑,北玉洐卻突然道:“我去城內看看?!?/br> 他神色如常的走了,火焰卻直覺他心情不妙,但想不通是為何。 夜色降臨,火焰換了藥在驛館內蒙頭大睡。 半夜間他正睡得迷迷糊糊,只聽得二樓間傳來刺耳的驚叫聲,那聲音劃破黑夜,讓人心悸。 他猛然睜開眼,兩三步推開門扉,正見慌張跑過來的堇年,火焰蹙眉,抓著他肩膀問道:“在鬧什么?” 堇年喘氣道:“焰尊主,你快去看看,有....有活尸!在二樓!” 又出現了! 火焰神色一冷,急忙問道:“師尊呢?” 堇年道:“剛剛尸群四處沖散,宮主已經趕過去鎮壓了?!?/br> 火焰快步走著,吩咐道:“調北海弟子過來把這里圍住,千萬不能擴散?!?/br> 他說完直接從樓梯間躍下去,二樓廳中吵鬧不堪,不少人看樣子已經被咬了,還有些幸存者正爭先恐后的朝著大門外跑,場面一片混亂。 火焰兩三步踏上臺階,并沒有看到北玉洐的身影,心下不安,對沖過來的活尸連眼都未抬,單手一挽扇鋒,所過之處墻壁上皆是血濺三尺! 突然,二樓最后一個房間傳出聲女孩的驚叫,接著整面放瓷器的木柜轟然倒塌,傳來刺耳的陶瓷破碎的聲音,驚了眾人一跳! 房間猛然被砰的一聲大力撞開,婧兒滿身是鮮血,跌跌撞撞從房間里沖出來,她像是受了驚嚇,連著掀翻廳中的好幾張桌子。 幾名離近的北海弟子反應極快,趕忙上前圍住她,焦急問道:“是不是被感染了?” 火焰冷了眉目,厲聲道:“按住她?!?/br> 小女孩看著不大,此刻卻爆發出驚人的力氣,四處碰撞掙扎,北海弟子合力都未能將她按住,火焰怕傷著她,并不敢真動手,只得悄悄靠近從背后一把將婧兒抱起。 女孩滿臉淚痕,嚇得猛力掙扎,火焰不得不大力將她扣在懷里,壓低聲音重復道:“婧兒,婧兒不怕.....我在這里?!?/br> “大哥....哥?” 失神的眸好似在火焰的聲音里清醒幾分,慌亂間手腳并用抱住他脖頸。 火焰將她輕輕抱起來,仔細看了看有沒有受傷的痕跡,又擦干淚水,只覺得她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連忙哄道:“沒事了,我在?!?/br> 就在這一瞬間,他敏銳感覺到周圍有幾絲靈力殘留,十分醇厚,跟普通天兵的靈力完全不一樣,可是太淡了,還未等他細想就已經散了。 他來不及想更多,正打算把婧兒抱著下樓,找個安全的地方,卻見北玉洐從樓梯處走近,他一手提著幻冰,可能剛剛經歷了一場混戰,雪白衣袍沾了紅,眼神也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