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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就是身體發熱?!?/br> 玉洐君摸了摸火焰的額頭,隨即一皺眉道:“有些發燒?!?/br> 他立刻拉開旁邊的棉被給火焰蓋上,接著又把手探上額頭,他在指尖凝聚了冰氣,手又軟又冰,火焰瞇了眼舒服的直蹭蹭。 正值夏季,他體質本就屬火,一床被子蓋下來已經熱的他開始盜汗了。 玉洐君道:“有些暑氣導致的,我去給你熬些藥來?!?/br> 說著便打算起身。 聞言,火焰猛的拉住北玉洐的衣角,弱弱的道:“師尊別去了,凡間的藥我也吃不慣,你陪陪我就好了?!?/br> 被子蓋住了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明亮的眼,那樣子和語氣說不出來的可憐,看的玉洐君心頭一軟。 北玉洐只好坐在床的外側,讓火焰靠的更舒服,為他降溫。 而火焰可沒這么老實了。 他仗著自己是小孩,半張身子都趴在了玉洐君膝上,頭墊在他腰側,愜意極了。若有人看到這幅畫面,定要大跌眼鏡,素來不喜與人親近的玉洐君,居然與人有這么親密的肢體接觸。 “可好些了嗎?” 玉洐君低聲問。 火焰懶懶應一聲,靠的太近,很輕易便能聞到玉洐君身上淡淡雪浪香,清新怡人,使他又開始犯困。 他借著睡姿不老實,手悄悄的在玉洐君身上摸了起來。 乾坤袋。 乾坤袋放在那兒了... 因是晚間,玉洐君穿的薄,火焰幾乎只隔了一層單衣貼著他,頗有些肌膚相親的意味,他摒去心中雜念,探手摸上大腿側,手腕一緊,已被北玉洐捉在了手里,那柔軟的觸碰,使他心中一怔。 “別亂動....” 火焰尷尬的只好繼續裝睡,胡亂哼哼了兩聲。 北玉洐也沒在意,把他當小孩一樣拍了拍背,像是在哄著他睡。又僵持一會,火焰徹底熬不住了,小孩子身體趕路太累,此刻又躺的這么舒服,眼皮已經困的都睜不開了。 燭火搖曳,不知不覺便真的昏沉睡去.... “啊——” “救命啊....??!” 兩人幾乎同時睜開眼。 已是半夜,樓下卻突然傳來女人的尖叫聲,同時還有人群喧鬧嘈雜的哭聲。 玉洐君起身摸了火焰的額頭,低聲道:“繼續睡,我去看看?!?/br> 火焰揉了揉眼睛道:“師尊放心,已經不燒了?!彪S后接著道:“外面不知是什么情況呢,師尊不要留我一個人在房間里?!?/br> 北玉洐遲疑片刻,還是點頭。 兩人很快整理好出了房門,卻見樓下大堂內燈火通明。 大堂中央圍了一圈人,不知道在看什么東西。 白日里見的那個客棧老板,正癱坐的地上,滿臉的淚水和驚慌,不少客人打開窗戶張望,又慌慌張張的掩門。見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有人低聲俯身跟老板講了什么,他連忙從地上爬起來,眾人皆是一副緊張不安的樣子。 火焰從樓梯上下來,只見地上有一灘子血水蔓延在腳邊,他蹙眉避開,問道:“大半夜的,這是怎么了?” “真是不好意思,驚擾到客人了?!币慌缘呐炷ㄖ蹨I,抽抽搭搭的哭著。 火焰這才望向她身后,發現血泊中倒了一個年輕的男人,被好幾個人圍著,只能隱約看清楚面貌,正是今日進店投宿時,被客棧老板責罵的店小二。 謀殺? 火焰掃了一眼已經嚇得不像樣的客棧老板,怕他沒這個膽子。 那客棧老板站起身,復而又跌跌撞撞跑到店小二尸體前,頓了片刻,突然開始悲痛欲絕的大哭:“這個孽子!我都讓他不要靠近常家老宅。非是不聽我的,現如今丟了性命,可讓我怎么活啊....” 死去的青年叫阿貴,是這個客棧老板的兒子。 這個阿貴,別的本事沒有,卻是出了名愛賭錢,經常在外面輸一些爛賬找他老爹收攤子,前不久這個阿貴出去又輸了一大筆,今天來找他老爹要錢還賭債,結果被狠狠的訓斥了一頓。 晚上的時候,這個阿貴偷偷溜了出去,怕是琢磨著上哪里去搞點錢,結果再被發現抬回來的時候已經斷氣了。 “哎.....作孽喲!” “阿貴也真是,常老宅也敢去偷,這不是找死嗎?” “對??!年紀輕輕就死了,留他爹一個人這可怎么好?真是可惜!” 眾人邊勸邊把那癱軟在地上的客棧老板扶起來。 火焰看的無聊,便回身在人群中找北玉洐,才發現他已經站到了尸體旁,兩三步走上前,這才細細的打量了一眼尸體,晃眼竟讓他微微心驚。 這個青年的死相極慘。 面部被割的支離破碎,仿佛有人拿極薄的刀片把rou都挑飛了起來,露在外面的皮膚沒有一出是好的,血順著這些傷口流淌了一地。 更可怕的是。 他居然還在發笑..... 沒錯,縱使已經被切割的面目全非,這個尸體的嘴角還是上揚著的,這可真是讓人毛骨悚然。 “非人之物所傷?!北庇駴櫟f道。 可不就是非人之物嗎。 看這樣子怕是遇上了什么不得了的邪祟。 火焰回頭道:“你們說的常老宅是什么地方?” 眾人互相望了一眼,見這兩位氣度不凡,也不隱瞞道:“兩位公子是外地人,有所不知,這個常州老宅,乃是常州的一處鬼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