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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虛驚一場,接著忙拍莫思凡馬屁:“司命神君帶出來的就是不一般啊?!?/br> “真是英雄出少年?!?/br> “這次北海宮可是賺了啊?!?/br> “真乃長江后浪推前浪?!?/br> 于是簡單的寒暄后,一場鬧劇就此打住。 倒是火焰總覺得他周身極不自在,環顧四周時,每次都能碰到莫思凡投過來的目光。 筆試。 看熱鬧的都端了茶水悠閑的坐在邊上小聲交談,一時殿中肅靜。 成素先生手里拿著一本小冊子,嚴肅道:“眾所周知我北海家風最是嚴謹,收弟子也定要收品德兼優,知書達理之士?!?/br> “你們誰能先熟讀天族規誡律,默寫下來,便可過關?!?/br> 這些年天族規誡律,大大小小的整改了無數次,已經多達上萬條,對普通人來說抄寫一遍可都是犯難。 不過前來拜師的仙家子弟,從小都是書罐子里泡大,其中也有過目不忘的能者,雖然有些困難,倒也不是沒人能做到。 但這個人肯定不可能是火焰。 天知道他從三百歲開始就不讀書寫字了,對書本一類東西深惡痛絕,書法什么的更是自成一派狂草寥寥,別說讓他默寫,就是讓他把規誡律拉通看一遍,他都寧可自戳瞎雙眼。 火焰心道,這家人還真是毛病多。 收個弟子這么多花樣,若不是為了折念,他早早就想砸了雪月宮門前那塊破石頭。 眾人皆是陸陸續續的動了筆。 成素先生一邊打量著,一邊在殿中緩緩渡步。 路過火焰君案桌前,只見桌面上鋪著一片雪白的宣紙,白白凈凈的晃人眼,他一時間甚是無語,搖了搖頭走開。 火焰君單手撐著下巴,把玩著胸前散落下來的發絲,精致的眉目皺在一張小臉上,端的是一副心煩無措模樣。 玉洐君下了金階,正在大殿中巡視監考。 火焰不由細細看他。 依舊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大殿的琉璃燈襯的他的面容如一塊美玉溶成,發絲如墨,被玉色發冠束起,眼睛里似有月華之色,形容不出的高貴清華。 這已經是火焰第三次見到玉洐君,每次他卻都要失神片刻,這讓他想起一句話: “君是檐上三層雪,亦是人間驚鴻客?!?/br> 火焰的臉皮厚,經常自詡奇格三界四大家里,找不出跟他一般的美男子,不過這個宮主美人倒也是真好看。 這邊他思緒萬千,玉洐君卻已走到他面前。 火焰與他對視,后者瞥一眼他雪白的宣紙,輕輕敲了敲桌面,示意他快寫。 火焰收神,反映過來后猛然把目光挪開,略顯失態,破天荒的他這張城墻厚的老臉有點不好意思。 他隨即掃了一圈周圍,都是埋頭苦寫的門生,顯得他格格不入。 不就是規誡律嗎? 就算會寫又有什么了不起? 他心下起了戲謔之意,他抬筆就開始在紙上寫寫畫畫,動作之快一氣呵成,兩三下就把紙一折,悠閑的敲敲桌面。 倒是看熱鬧的眾人有些驚訝了。 畢竟大家都在埋頭苦寫,這小子居然這么快就寫完了? 火戾含了口茶,眼睛都沒抬一下,只有他心中明白,他大哥是絕不可能會寫字的。 成素先生湊過來,伸手接過宣紙,打開一看.... 一張老臉愣是好幾秒都沒有反映過來,片刻就氣的他臉色發黑。 白色的宣紙上赫然畫著一個人,若是如此也就罷了。 這幅丹青肖像畫的如三歲小兒之作,歪歪斜斜,只看得出來哪兒是頭,哪兒是身,更可氣的是,這人的衣服亂七八糟的畫了個大月亮和月紋發冠。 虧的他還能認出來,這廝畫的是他的宮主大人?! 如此荒唐,大膽小兒居然褻瀆玉洐君! 他氣得直冒青煙,正待發作。 身旁突然伸出雙如玉的素手抽走了宣紙。 北玉洐不知何時走到他身側,此刻正在欣賞著這幅不成體統的畫。 北玉洐不愧是宮主,面目依然穩如泰山。 他只看了兩三眼,便把宣紙折入袖中,隨后撇了一眼火焰,后者則一臉不知羞,還對著他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而他居然也沒有說什么,抬腳緩步走開了。 見此,成素先生本想責罵的話咽了下去,甩袖離去。 畢竟自家宮主都沒有怪罪,還親手收了他的宣紙,難道是因為這小子是司命神君帶過來的,所以格外給他面子? 約莫又過一炷香。 眾人陸陸續續的寫完交卷,成素先生和堇年在一邊審閱字跡書寫如何,內容沒有出錯。 火焰打了個哈欠,想到剛剛那副畫,有些壓不住嘴角的笑。 ☆、宮鈴結師緣 稍緩片刻后,玉洐君淡淡道:“各位想必都聽說了,今年本君打算破例收一個弟子,由我親授?!?/br> 眾人連忙附和,當然是聽說了,在座有不少人都是沖著這個來的。 玉洐君:“本君收弟子一向嚴苛,所以,今年光是考這兩樣,還是不夠?!?/br> 成素先生一抬眼,有些意外,不過也沒出聲,這幾年逼玉洐君逼的緊,總算在娶親和收弟子兩樣里松口后者。 既然他還想考,那就隨他去吧。 “列法陣前,玄武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