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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什么蛇,蛇眼都生的森然詭秘,但死了這么久的蛇,這雙小眼睛如何還能保持這么水汪汪? 莫非......是卡姿蘭干的? 他默默看了會兒,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抬起手,將酒瓶猛的上下搖晃起來。 帝厭:“……” 喝前還要搖一搖? 酒瓶出現激蕩的漩渦一下子把帝厭轉的五迷三道,他努力維持著孤傲的姿勢,把自己坳成了風浪中的寧折不倒的小蛇船,隨著高濃度的白酒浪花轉起了愛的圈圈。 盛部搖了一會兒,看見里面的小白蛇除了跟著漩渦一起轉圈外,姿勢竟然沒垮掉,他想起沙漠中的胡楊樹,生三千年不死,死三千年不倒,倒三年前不朽,白蛇雖小,倒是也有幾分死而不散的氣概。 盛部在屋中找了個置物架,將水滴酒瓶擺了進去,他退后一步,環著手臂欣賞。剛見面時的那種毛骨悚然已經沒有了,看著水滴瓶折射著窗外的陽光,里面的小白蛇干干凈凈端端正正的盤在酒中央,當成裝飾品來欣賞,確實有一種妖異驚艷的感覺。 盛部欣賞了一會兒,回到了工作臺前繼續碼字,就在他剛轉身的時候,那只有氣概的小白蛇忽然晃了晃自己的小腦袋,掉到了瓶底,暈死了——反應慢半拍。 當天夜里,盛部做了個夢,夢見自己掉進了海里,海中狂風暴雨,巨浪滔天,遠處就是岸邊,岸上站著一個白衣人,他拼命朝那邊游卻游不出去,海面上形成巨大的漩渦,一下子將他卷了進去,瘋狂的海水帶著他旋轉,將他活生生轉暈了,在暈死的那一刻,他忽然聽見耳旁有個好聽的聲音,懶洋洋的說,“你這個淘氣的小娃娃,惹得本君好生氣,此番就當做你的懲罰?!?/br> 盛部從夢里驚醒,坐了起來,在清醒的那一刻,強烈的眩暈直逼他的頭,他使勁掐了掐眉心,半晌才回過神。 時間是凌晨四點半,臥室一片黑暗,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潮濕味。 盛部怔了怔,忽然掀開被子沖到樓下。 別墅的一樓房間全部是開放式裝修,在一處采光良好的角落,灰色金屬置物架作為隔檔面對著盛部平常的工作桌,他打開燈,溫暖的黃色光暈一下子照透了置物架上的水滴瓶,酒瓶被照耀的通體泛著淡淡的金光,里面的小蛇光滑的鱗片也折射著流光。 它精致的如同傳世的水晶工藝品,盛部卻沒有心思再去欣賞,聲音因為噩夢而有些沙啞,“......你是什么?” 小白蛇面無表情的和他對視,周圍靜悄悄的,盛部聽見自己心跳聲,良久之后,什么動靜都沒有。 盛部看著瓶中的小蛇,覺得自己腦子也被酒泡了,他竟然在懷疑這條蛇是什么怪力亂神。 盛部坐到辦公桌后的椅子上,閉上眼平靜了一會兒,再睜開眼時,他又是一個堅定地唯物主義擁護者。 到了中午,賣家又發微信來問盛部:“親親,要退貨嗎?我幫你升級了八天無理由哦!” 盛部想起夢里的白衣人,回道:“不退?!?/br> 董降拿著抹布擦著店鋪里的蛇酒壇子,收到消息,他打開一看,挑起了粗粗的眉毛。 今天一天盛部沒再去搭理那瓶蛇酒,晚上也沒做噩夢。 帝厭蜷著尾巴在酒里起起伏伏,心想,他是不是嚇到那個小娃娃了。 一夜無夢,睡醒后,盛部徑直走到置物架上,拿起那瓶蛇酒使勁搖晃起來。 搖完,去睡了個回籠覺,然后果然又做了一個被狂風巨浪卷走的噩夢。 這下他能肯定了,這瓶蛇酒有貓膩,不,蛇膩。 然后到了中午,董降來問他退不退貨的時候,盛部在微信上反問他,“你知道那條會唱歌的蛇嗎?” 董降沒明白什么意思。 盛部靠在椅背上,神情嚴峻的看著電腦上正播放的《新白娘子傳奇》,給他錄了一段“啊啊啊~啊啊啊~哎嘿哎嘿~” 董降貼著耳朵聽完語音,表情古怪的問,“你是說我賣給你的蛇酒會唱歌?” 盛部瞥了眼柜子上的水滴瓶,打字道:“不,是會劃水?!?/br> 董降:“......” 為了弄清他做噩夢和蛇酒有沒有關系,盛部想了一個辦法,他把蛇酒放進了冰箱的冷藏室,在寫完今天的稿子后,才取出來。 水滴瓶上結著一層雪白的冰霜,里面的酒沒凍住,不過應該很冰涼,盛部盯著酒瓶里的小白蛇看了一會兒,沒發現什么不同,于是將稿子發給編輯過審,早早的上床睡覺。 不知道睡著沒睡著的時候,他忽然覺得周圍的溫度降低了,很快,即便裹著被子也依舊冷的不行。 已經入夏了,不該這么冷的,盛部遲鈍的思考著,他一低頭,看見自己站在一片白茫茫大雪中,周圍繚繞著白色的寒氣,霧氣朦朧的遠處站著一個人。 那人負手而立,白衣逶迤,青絲曳地,背對著盛部。 盛部想走過去,發現自己的腳被凍住了。 “小娃娃?!甭曇魪目侦`的雪鏡中響起,散漫慵懶。 盛部皺起眉,不確定白衣人是否是對他說話,因為他一個成年男人,跟這三個字不搭邊。 “你若是再淘氣,本君就要罰你了?!甭曇袈晕Я私z寵溺,是那種長輩對待無知淘氣小兒的態度。 盛部不知道自己哪里淘氣了,于是問,“怎么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