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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殊聳肩,自己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跑回天宮不說,還得當個可憐兮兮的綁架犯,不過這麻繩捆著還挺有意思的啊,以后可以多嘗試嘗試。 浪蕩妖王的思緒早就飛遠,寧燃還得盡心盡力地扮演倒霉催的綁匪角色:“把天帝叫來,我想用言殊,和他換一樣東西?!?/br> 千里眼順風耳二人面面相覷,上次兩人因為疏忽放走了林溪客一事就引得天帝震怒,如今怎么又和這些人扯上了關系。只是還未等到兩個人反應過來,勾陳上宮天帝的聲音響徹九霄。寧燃抬頭,便見云海翻騰之處,站著一位華服玉冠的少年。 言殊在看到那少年的瞬間,眼底掠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好久不見,”少年看清了言殊的模樣,走下云梯,站到了言殊面前,“師尊,這些年歲,你過得可還安好?” “沒你的日子,我過得挺瀟灑的,”言殊看著他便想起了八條尾巴被扯斷的痛苦,恨不得沖上去將人連皮帶骨都吞下肚。 天帝的目光落在寧燃架在言殊脖頸的匕首上,“這就是你說的還好?” “不需要你管,”言殊還想斗嘴,寧燃另一只手戳了下他的腰窩,提醒他正事要緊。 “我可沒心思看天帝和妖王斗嘴,”寧燃故意把匕首靠近了言殊的脖頸,“我要用妖王之命,換星霜帝君的本體劍?!?/br> 天帝聽了這話,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大笑出聲,“你覺得他配?” “配不配,天帝陛下自己不清楚嗎?”寧燃手里的匕首描摹著言殊的血管,刀鋒一轉,幾滴血珠從言殊的皮膚里沁了出來。 言殊面露懼色,“寧燃!我和你這么多年朋友,你竟然這么對我!” “住手!”三人僵持不下,終究是天帝喊了停,他吩咐身邊的仙子去取出星霜帝君的本體。在等待的空隙,他還沒忘挑撥言殊和寧燃之間的關系:“師尊說天界不必人界逍遙自在,可師尊這些年在人界,就換了這么一個狼心狗肺的朋友?” 言殊側過臉去,“我不要你管......” “當年的棋局,是我于心不忍,放師尊離開,”天帝繼續煽風點火,“如今師尊有難,不還是只能來找我?!?/br> 言殊沉默不語。 恰好在此時仙子取來星霜帝君的本體,天下萬劍歸宗,五帝之一,舉世無雙的星霜劍。天帝拿起劍身,撫摸著上面精美的花紋,無論看多少次,他都會被星霜帝君的本體震驚到。這把劍是由原初之神伏羲女媧合力打造,代表著天地之間最強的王者與最巔峰的靈力。 “師尊應該清楚,星霜帝君的地位,”天帝喃喃道,“若不是當年因為太子丹欽叛亂,星霜帝君也不會甘愿將本體交出只為救他一命。只是......再獨一無二的神劍,在我心里,比不過師尊的重量?!?/br> 天帝將長劍扔給寧燃,那瞬間,寧燃便將言殊推至天帝的面前。 言殊熟練地倒進天帝的懷里,還故作身體柔弱,身形不穩。天帝絲毫不掩飾自己對言殊的喜歡,伸手將言殊摟在懷里。 長劍入手,林溪客的魂魄立刻從寧燃的兜里冒出,附身于他原本所在的軀體之上。 只是這一切,并沒有想象的那么容易。 魂體歸一,冰冷的長劍生出綿延不絕的云霧,將四周的視線變得模糊不清。寧燃不知發生了什么情況,伸手探尋周圍,卻見銀光一閃,云霧消散開來。再定睛一看,面前站著的人還是林溪客的面容,只是身穿繁冗的玄色帝服,發上橫叉一根銀簪,銀簪雙頭攢著四頭銀龍,簪上又一左一右落下了不過半寸寬的招魂幡。他雙目無神,手持長劍,等云霧消散,才緩步向前。 “林溪客!”寧燃見愛人回歸,恨不得立刻沖上去保住他。 只是他沒想到,變成星霜帝君的林溪客,伸手卻將那柄寒刃架在了寧燃的脖頸之上。 “你覺得我會那么輕松地讓你帶走五帝之一的星霜帝君?”天帝摟著言殊大笑出聲,“勾陳上宮天帝保管星霜劍整整三千年,這三千年,我命無數通曉陰陽五行的仙家在星霜帝君的身上寫下千萬道符咒,就是為了今天能夠將星霜帝君的真魂騙進劍中,從此化作傀儡,為我所用?!?/br> “你騙我!”寧燃不可置信地看著天帝。 只是他的視線并不落在天帝身上,而是看向了天帝懷里的言殊。 在天帝注意不到的地方,言殊寧燃視線交匯,言殊沖他眨了下眼睛。 一切都在言殊的掌握之中。 第84章 天界仙家傳言最近有三件喜事,星霜帝君歸位,太子丹欽被俘,九尾妖狐自人間歸來。這第一第二件事到還算喜,只是這第三件恐怕還要另說。 倒不是眾仙家不歡迎言殊,九尾妖狐雖然生性風流,但為人處世還是深得人心的。只是當年天帝對言殊的感情可謂是轟轟烈烈,言殊卻對他毫無情意,如今到不免添了幾分尷尬。 可天帝絲毫不在乎,大張旗鼓地把言殊迎進了勾陳宮。 天帝拋下前朝政務,陪著言殊坐在勾陳宮的茶桌旁,替他倒了一杯茶水。言殊穿著簡便,還是人間T恤牛仔褲的裝扮,天帝伸手給他變了一套當年的白衣,這才覺得看起來舒坦。 “師尊聰慧,怎么會被丹欽這種小人坑騙?”天帝伸手將碧綠的茶湯推到言殊跟前。 言殊沒動,只隨口編造了幾句自己待寧燃如同摯友,寧燃卻為了愛人坑騙自己的謊話,又說星霜帝君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自他出現之后便挑撥自己與寧燃之間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