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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客沒想到寧燃會這么說,他篤定了寧燃對自己有感情,卻沒算到,在千年孤獨寂寞的時光里,感情又算得了什么。 “夫君對我就這么絕情嗎?” “我不是絕情,我說過了我不喜歡人騙我,騙我一次就有第二次,林溪客你要我怎么信你?”寧燃到底也是舍不得這段感情,說話漸漸顯露了自己真正的脾氣。 “我知道我自己做錯了,可是夫君,一次知錯就改的機會你也不愿意給我嗎?” 看著林溪客還是一副不想放棄的樣子,寧燃真正的情感也逐漸浮現出來。 他當然舍不得林溪客,誰不想每天都有深愛的人陪在自己身邊,誰不想累了倦了晚上躺在沙發上有個人陪自己說說掏心窩子的話,更何況這個人是林溪客。 他孤獨了整整一千年,他比誰都想要林溪客的陪伴。只是他天生傲慢,不愿意向內心的恐懼低頭。 “往后每一天我都得害怕你什么時候會再次騙我!每一分鐘我都得擔心你會不會撇下我去天宮!你說的話,做的事是不是別有打算!你今日告訴我你當初接近我是為了渡劫,我怎么知道你如今把真相坦白出來是不是別的目的!” “林溪客,我不是不喜歡你,我是害怕......” 我害怕到最后大夢一場,我害怕你也將我拋下,再不回頭。 高傲的魔尊眼里噙了淚,林溪客看著心疼,伸手用拇指替他抹去了。 “那夫君......你不如把心頭血給我,讓我認主,從此之后,我生死榮辱,都憑夫君一人定奪?!?/br> 第70章 林溪客本是兵器,兵器是可以通過滴血認主的。 之前鑄劍師就以心頭血給林溪客以標記,如今鑄劍師收回心頭血,林溪客就成了無主的兵器。但兵器一旦認主,就代表永遠失去自由,永遠都是主人手里的棋子。寧燃如今不信任他,那林溪客就甘愿成為寧燃手里的一把劍。 寧燃沒想到林溪客竟然愿意做出這樣的犧牲,這等于是把所有的尊嚴都給了寧燃一個人。 “你何必如此,”寧燃心里泛起陣陣苦楚,“你是人界靈力巔峰的仙尊,為什么要如此折辱自己.....” “我樂意?!?/br> 寧燃不放心,那他就讓寧燃放心。寧燃想要信任,那他就給寧燃信任。先前是他愚不可及,是他看不清感情,如今動了心,林溪客就算拼個粉身碎骨,也要和寧燃永生永世地在一起。 可寧燃還在考慮,認主這件事不難,但對林溪客來說,實在是屈辱..... “是我作孽,該由我來承擔?!?/br> 看寧燃沒有反應過來,林溪客主動抓住了他的手。目光灼灼,他期待著胸口那塊空缺的地方,能被自己心愛之人填滿。 “值得嗎?” 林溪客淺笑著回答,“夫君當年放棄歃血蓮花,換我自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寧燃懂了他的意思。他讓林溪客將指尖化作銀針,插入自己的心口,一滴血順著銀針流進了林溪客的體內。拔出銀針,傷口愈合,沒留下一絲傷疤。 而那滴血則填補了林溪客心口的空缺,過不了多久就會長成屬于他和寧燃的心臟。 取心頭血會傷到寧燃的身體,他一時支撐不住,倒在床上。 “夫君?” “沒事,”寧燃深吸了幾口氣,調整了氣息,等身體稍微緩過來一些,他瞥到了林溪客還濕漉漉的頭發,對他招了招手,“坐過來點,我給你吹頭發?!?/br> 聽了他的話,林溪客坐在床沿,背對著寧燃。 給吹風機通上電,寧燃按了開關。一時之間,嘈雜的聲音溢滿整個病房。寧燃撩了他的一縷頭發,放在手心里慢慢摩挲。吹干的發,便撩到林溪客的胸前,一來二往,露出了被烏黑秀發蓋住的脖頸,也露出了林溪客的傷口。水珠打濕了病服,傷口就透著單薄的病服顯露了些許影子。 雙箭,春神句芒的箭,該有多疼...... 寧燃關掉了吹風機,他伸手拉開林溪客的病服,去親眼看那兩個猙獰的傷口。 傷口上還沾著濕漉漉的水珠,他本體是劍,自然不怕傷口感染這些東西。只是泡了水的傷口,看起來格外刺眼,寧燃想伸手摸一摸,但最后還是把手收了回來。 “夫君?” 林溪客不知道寧燃怎么突然就不吹頭發了,準備回去看,卻沒想到寧燃警告了他一句“不要回頭”。林溪客乖乖地坐在床上,聽到了身后傳來的,小聲的啜泣聲。 “夫君,我不疼的?!?/br> 林溪客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心口,這里暖暖的。 “閉嘴!”寧燃從嘴里擠出這兩個字,然后就沒了聲音。 “夫君,真的不疼了,”林溪客抬頭看著窗外照進來的陽光,“你看啊,我得到了我一直想要的自由,末法時代春神也不敢下凡來找我們,我還有了屬于你的心臟,我得到了我所有想要的東西。你別哭了,我想要我的夫君日后——” “皆是笑顏?!?/br> 他回過頭,瞥見了不可一世的魔尊滿臉淚水的模樣。他一點一點地幫寧燃擦掉,然后哄著寧燃靠在自己懷里入睡。 轉念一想,夫君這么容易就原諒自己了,這么長時間的排練演習完全沒用上??? 這感覺有點虧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上次從網上訂貨的不銹鋼搓衣板還能不能退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