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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書令覲見——” 前殿的內侍連忙彎下腰來,而里面聽到傳令的太監總管不等通報結束就急匆匆地去迎接。只見殿門進來一位身著官袍的清冷官員,看起來面無表情,很是嚴峻??陕湓诳偣艿难壑袇s如同救星,忙迎著他往內里走去,邊悄聲說道:“陛下近來偶有發病,卻不肯吃藥。昨日邊關急報,陛下通宵達旦,至今不愿休息?!?/br> 中書令是這宮內的特例,也唯獨這么個獨特的存在。 陛下早就下令,唯有中書令入內無需搜查通傳,瞧從宮門至內殿多少道程序,陛下竟是如此放心把自己的性命交托在中書令的手中,如此厚愛敬重也當真是奇特詭譎。 而這中書令也是怪異,尤其這位中書令出入間,偶有隨身伴著一只碩大的獸,風言風語從不曾離去。偏生有陛下這樣的厚愛,可他從不逾越雷池,每每還是讓人通傳,不曾懈怠。 坊間也常笑言此乃君臣相得。 太監總管咽了口唾沫,若當真是君臣相得,才真是不幸。 圣人并不愛在書房處理政務,往往總是帶著厚厚一大疊的政務回了寢宮處理。虞玓跨過內殿,竟是直入了陛下的寢宮。 “陛下?!?/br> 圣人此刻正伏首案牘,聞言挑眉,從繁忙的公務中抬頭。 虞玓欠身行了個不太周到的禮數,便跨過那君臣的界限,徑直走到了李承乾的身旁。他探手去摸在桌上的藥碗,觸及冰冷的感覺,眉間不由得蹙起:“您的身體不適,這湯藥本不該斷絕?!?/br> 圣人的身體并不好,每年換季,總是需要斷斷續續喝藥。 或許是年輕時候殺戮過甚,至今膝下也沒有子嗣。后宮的妃子來來去去也就那么些人,皇后和韋妃同吃同住,圣人也從不去理會。他的手中仿佛只握著一支筆桿子,眼中也只有這片廣袤的天下。 李承乾笑起來:“我不吃?!?/br> 虞玓的臉色仿佛更冷了些:“您答應過我,不會拿身體來開玩笑?!?/br> 李承乾還是搖頭,卻是丟了那支筆桿子,抬手摟住了虞玓的腰,這般親昵的動作信手拈來,想必是常有。 殿中伺候的內侍見怪不怪,一個兩個比柱子還柱子。 “我從不曾拿身體開玩笑?!崩畛星澝佳?,溫柔笑著:“這些不過是將補身體的湯藥,吃與不吃都沒什么兩樣,赤烏何須介懷?當初孫神醫的話,你我也不是不知道?!彼陙硗郎踔?,只有在虞玓面前,才好似是當初那個溫潤如玉的太子殿下。 虞玓倚在李承乾的懷中,眉頭并未舒展。 李承乾是個狠人,對旁人狠,對自己更狠。當初遠距與虞玓相會,并非不需代價,只是空耗自己的身骨罷了,孫思邈對此早有所感,在臨終前給自家弟子留下書信,顯然是預感到后事,或許會有皇家再尋。 書信所言并不重要,李承乾也并不是個看重壽數的人,見之無法,就也懶得去理會。只消在世這數十年來得快活,就已然比什么都重要。 “聽說今晨,陛下召見了魏王與晉王?!庇莴Z招手讓內侍上前,讓他重新去換一副湯藥,然后才對李承乾說道。 李承乾也不攔著,在這宮中,虞玓所說的話,從來都是與他一樣算數的。他懶懶地摸著虞玓的手,從寬大的袖口里鉆進去,撓癢癢似地抓了兩下:“總該考慮子嗣的問題了,我打算在他們兩人的子嗣中挑一個合眼緣的?!?/br> 虞玓看起來有些無奈:“這話要是讓魏王聽見了,怕是又要和陛下置氣了?!?/br> 他們這親兄弟三個,晉王算是其中脾氣最好的,進退有度,往往是大哥和四哥之間的潤滑,總歸不會吵翻天去。李泰還是照舊那孤高的臭脾氣,想當初朝臣與新皇爭執期間,誰也想不到這位一貫與新皇作對的魏王殿下竟然會站在新皇那一頭,旗幟鮮明,分毫不讓。這一出天家的好戲,也著實讓人大開眼界,不走到最后,誰人也不曉得結局如何。 魏王修書立傳,廣開言路,在文臣中聲名遠揚,有他護持著新皇,縱然圣人以血開路,總歸落筆入書不至于殘暴無道,成為那毫無人性的帝王。更因為這十數年來,圣人雖然手段嚴苛,可御下有術,科舉之道大開,為朝廷納入一批有為之才。而這批本無根基的寒門子弟,悉數都是天子門生,與那些根基厚實的世家子弟不同,隱隱為朝廷的半邊天。 李泰這些年的脾氣漸好,可惜遇到了陛下,仍舊是要跳腳的。 “他生氣又如何?”李承乾被虞玓拉起來,兩人牽著手慢吞吞往里走,“他到底還是不服氣的,自己登不上帝位,若是兒子能登上,難道他不愿意?” 虞玓道:“陛下心里其實已經有主意了?” 李承乾搖頭:“再看看?!?/br> 畢竟是百年之業,終究不能疏忽。不管是魏王還是晉王的兒子,于他而言都是同出一脈,選誰都可以,卻也選誰都需慎重。 虞玓為李承乾解下腰帶,除去外衫,推著他靠在床榻休息,卻不許他現在就睡著。等那溫好的湯藥送來,盯著他服下,這才又哄著他睡覺。 李承乾笑瞇瞇地看著虞玓如行云流水的動作,伸手去夠虞玓的下巴。他也任由著陛下動作,神情并無變化。 “赤烏,你這動作是越發嫻熟了?” 虞玓淡淡說道:“不敵陛下心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