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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處弼回京述職的時候,也是在臘月。 他那老子樂得直拍他的肩膀,就算是他那一直對他有怨氣的娘也算是露了個笑臉,抱著孫子回去逗弄了。 翌日上朝,賞賜便不必多說,待大朝后,圣人把幾個重臣并這一次回京述職的將士都叫進了書房,顯然是之前奏報與講述中總有些不完全,總得聽著人當面說說。 程處弼不是個好的講述者,他個大老粗的脾性只會平鋪直述,干巴巴把前因后果串一遍就算完事??商蒙蠋讉€包括圣人卻聽得不住點頭,對他們來說早年在軍營中早就習慣了。圣人問過一遍后,才搖頭笑道:“我說當初你怎么會突然改道,原來是虞玓派人去送信?!边@點他其實早就從虞玓那處得知,如今程處弼回話,不過是確認。 程處弼憨笑著說道:“二郎其實不知何處是蹤跡,便在地圖上劃了幾處有可能的地點,著人帶信一一去蹲,倒也讓他僥幸得中?!?/br> 程處弼當初赴任,便是在西南。廣州漳州出事的時候,朝廷也有調度,夾擊隊伍也有他的一份。他在西南的兩年,也已經成長為掌兵之人。 不過他這番話,聽在幾個老臣耳中也只是暗自搖頭。 若真是僥幸,何來這次的戰績? 金陵勝利的邸報,已經在半月前傳來了。隨著首領的死亡,憑著信念負隅頑抗的賊寇已經在冬季撐到了盡頭,被朝廷大軍一舉擊破。再加上最近有圣手孫思邈幫著長孫皇后調養身體,眼見著皇后能撐過這個冬日,圣人心中愈發暢快。 旁聽的太子殿下微微一笑:“阿耶,這一回的程處弼他們可當真有著大功,可須得好生獎賞他們才是?!背烫庡雎勓?,下意識看了一眼伴隨著圣人的太子殿下,他已經有幾年沒有回朝,許久沒見到太子,不料他的神色面容倒是比以往還要蒼白孱弱,可眉宇間的威嚴卻比往日更為深沉,再沒有當初些許柔軟溫和的痕跡。 便是笑起來,也是優雅平靜,不復當初溫和。如果說當初的太子會讓人有些謹慎禮讓,現在的太子殿下卻足以讓人平生忌憚。 圣人并沒有留這些奔波回來的將士多久,述職完了便都讓回去歇息了。唯獨程處弼還留著,他本就是程知節的孩子,李世民對他多有寬厚,常以侄子看待,說話倒也算是寬和些。 “你那老爹的身體這些年也有些不適,趁著還在長安,無事還是得多陪著?!?/br> 聽起來就跟尋常人家拉家常似的,程處弼笑著點頭:“陛下說的是?!彼^著太子久坐,不多時就有圣人親近的侍從端了藥碗過來,不由得出聲問道:“太子殿下這是……” 圣人看著正在低頭吃藥的太子殿下,笑罵了一句:“還不是高明當初救母心切?!痹捳f到這,他的臉色漸漸淡下來,“有些賊人便是不死心?!?/br> 程處弼知曉圣人會讓太子當著他的面吃藥,某種程度也是收心信任之舉,便斂神聽著。 太子咳嗽了兩聲,用帕子按了按嘴角,平靜地說道:“當初朝廷廣發招賢貼尋求醫者,劉世昌曾送過來一枚探子?!?/br> 程處弼登時心驚,他如何不知道這廣發的招賢貼便是為了現在病重在床的長孫皇后……那賊人果真該死! 可是送了探子入宮又是為何?就算真的毒殺了長孫皇后……難道是算準了陛下會為此心傷勞神?就算是這般理由,聽起來也總有些不太妥當。 太子看著程處弼面上的困惑,輕笑著說道:“便是現在,劉世昌已經被神獸所殺,就算是那探子也摸不清楚究竟是為何了?!?/br> 圣人斜睨一眼老神在在的太子,冷哼一聲說道:“就算是有所猜測,何以拿著自己的身子去犯險?現在你阿娘快恢復了,你這湯藥,可還得喝足半年有余!” 程處弼聽著這老子罵兒子的畫面,站得有些不尷不尬。不過這般尋常訓斥的話語,倒是顯得圣人與太子的關系比往年要融洽得多。 這廂圣人在罵的話,卻也是現在后宮里頭長孫皇后有些擔憂的心事。 孫思邈現下正在給她診脈。 長孫皇后常年身體虛弱,這本就是胎里的毛病,就算后天調養也終究還是身子空虛。孫思邈所能為,不過是將這有些油盡燈枯的歲數再稍微延長些。于這點,長孫皇后心中有數,故而孫思邈的診脈結束后,她問起的并非自己的毛?。骸案覇柹襻t,太子殿下的身體,可是有礙?” 數月前,太子殿下無故陷入昏迷。 圣人震怒,徹查東宮,這才發現太子在私下總會為長孫皇后嘗藥。圣人得知此事,心中更急,命人把新進宮的那些揭榜醫者悉數排查,竟是從里面抓出了賊寇送進宮來的探子! 正逢此時,南安千里迢迢把解救出來的神醫送往京城,對圣人來說如同久旱逢甘霖,皇后與太子的性命悉數托付給了孫思邈。好在孫思邈果不負名望,在其妙手回春之下,皇后與太子都在慢慢康復,只不過太子的身體怕是與藥性沖突甚重,反而抱病在床許久。 長孫有此問,也是為了太子著想。 孫思邈收了手,捋著胡子溫和說道:“太子的身體勞損,于壽數子嗣確實有礙?!彼闹敲骰屎笏鶈枮楹?,眼下這宮內,只有長孫皇后并一個伺候的宮侍,在信得過皇后秉性之下,他便也沒有隱瞞。 長孫皇后眉眼一顫,語氣卻是平靜:“可否勞煩神醫,若是陛下有此問,能否稍加遮掩,莫要直言?”她并未等待孫思邈的回答,嘆了口氣,繼而幽幽說道,“我自個兒的身體自個兒曉得,再熬也不過兩年的事。若我還在,有些事情有些余地??扇羰俏胰チ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