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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頭說話的人被劉世昌一劍刺中,撲通倒地。 身后的兩人一驚猛地往后倒退了兩步,徐世昌不耐煩地看了他們一眼,“你們連自己人被換了也不知道嗎?我軍中何時會有這種相貌的人?” 他厭惡地用腳尖踢了踢剛才那人的身體,兩個護衛才發現那人的相貌上多是淤泥擦臉,仔細用袖口擦拭了片刻,方露出一張陌生的臉。 劉世昌氣極反笑,“好啊,倒是讓這種人混進來了。當真以為我無人不成?”他微瞇著眼,提著劍大步地出了門去。 … 廣州一戰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來。 虞玓正抱著大貓在薅毛,梳下來不少的散毛。方田間高興進來的時候,又被這一人一獸的親密相處傻到了,他猶豫了片刻,扯了扯自己的大胡子說道:“郎君,廣州城內有jian細藏于城內趁交戰的時候打開城門,敵軍沖入城內好一番廝殺,雖然最終被圍困在城內,但也損失慘重?!?/br> 虞玓面沉如水,“他們退走了嗎?” “趕在兩路援軍抵達前撤走了?!狈教镩g皺眉,“或許是撤回漳州?” 虞玓搖頭,“他要是回漳州才是自尋死路,等著坐吃山空嗎?” “嗷嗚——”趴在虞玓身上的獸低吼了兩聲,虞玓低頭看他片刻,對方田間說道:“此事很快就會結束,你若是焦躁,還不如動身去做事罷。左不過程二丁已經回來了?!?/br> 方田間訕笑。 自從虞玓提起許賀,他心中有了惦記,想來是被郎君看在眼中。 虞玓把方田間踢去做事后,低頭看著還在悠悠甩著尾巴的大貓,平穩地說道:“殿下最近可曾覺得不妥?” 矜貴的貓慵懶地看著他,那模樣就像是在嘲笑他般。 虞玓沒理會那個眼神,自顧自地說下去,“您最近出現在這里的次數太多了,多到令人有些懷疑?!彼氖种复┎逶谂钏傻拿l里,“就算是在打戰,以您的心性也不應該會在意,這是為何?” 虞玓似乎并不是真的想要一個答案。 他說完后,就摟著大貓的腦袋躺下來,那作派儼然是要休息了。 黑幕扯下,星辰褪去,白晝的微光從東而起,再沉沉地落在清晨的宮墻上。半開著的窗戶被一只手打開,東宮還在寂靜中的時候,太子袖手站在窗邊,看著被晨光啄吻的庭院,綠樹蔭影下的古樸雕石燃著清晨的露珠。 這合該是個好時節。 除了朝廷的紛爭外,近來的戰事說不上好壞,卻也不是朝著崩壞的結局而去。長孫皇后的病情雖然還未恢復,可據說已經有了對癥的方向,好似一夕之間的壞事都有了好的發展,按理說李承乾應當高興才是。 然他面容俊秀,溫和從容的外表下仿佛時常一鍋沸騰的惡意順著筋脈翻滾,讓他近來的手段也愈發狠厲兇殘。雖勉強還套著一張人皮,已經讓李泰忍不住側目,前些時候還陰陽怪氣地嘲諷了幾句。 差點沒被李承乾給打爆腦袋。 就武藝這件事來說,李泰這輩子怕是趕不上李承乾了。 這讓李泰萬分懊惱,誰知道這病弱溫和的太子大哥私底下還是個積極進取的德行?既然手底下有真章那就不要裝作柔軟的模樣來糊弄誰呢?! 魏王的腹誹是不必多講的,不過就算是圣人都多少感覺到他這個太子兒子近日來確實是有些興致不高,他那懶散的模樣讓心有余悸的帝王連日多派了好幾個醫者在東宮從早守到晚,讓東宮的臉色更臭了些。 李承乾的指尖揉了揉額角,眼神漫不經心地落在窗外,隨口說道:“都安排妥當了嗎?” “已經確認,等結束后就會讓他病亡?!?/br> 李承乾聽著這沙啞的回應,眼里閃過一絲晦澀的暗色,似笑非笑地說道:“那便是了。我倒是不知他有這樣大的能耐與想法,想來從前對他這位尚書當真是關切得少了?!?/br> 他隨口說完,擺擺手讓人退下。 殿中本就無人,也不知那道聲音的主人藏在了何處。 李承乾背著手在殿內踱步,他本就不喜歡有人近身伺候,縱然是清醒了,他沒有叫人就無人敢打擾他。這安靜的大殿內仿若只有清凈的晨光,在他隨手折斷昨日瓶中的花枝后,那幽幽的香味好似讓他想起了什么,總算是讓儲君露出笑意來。 時辰漸漸消逝,他倒是有了點雅致,拎著那枝斷花在殿內翻找了些許,總算扒拉出一把剪子來,把那些刺撓的枝葉除去后,就只剩下一朵鮮艷盛放在盤中的嬌花。 在除去枝葉,除去尖刺,除去任何的庇護后,所剝離出現的鮮花確實嬌嫩。只是這般嬌艷的成果,卻是在把花枝都肢解得七零八落之后得到的。 如同夢境。 李承乾最近總是會做夢。 他微瞇著眼,鋒芒畢露的戾氣被消融了些許,就好似一只矜貴盤踞在溫和表象下的兇獸正在遮陽著不大善意的脾性。畢竟夢中所展露的些許畫面……總歸是血山血海的戾色,潑灑開的血意就是最后的一層畫卷,任何的底色都蓋不住呼之欲出的腥臭味。 他提著劍踏過血山血海,腳下踩著兄弟父輩的尸骸,一步步跨過阻礙登上帝位。 這聽起來像是一個粗俗的故事。 結局倒是與最老套的話本描述的粗鄙文字有些不同,一個跛腳壞脾氣的爛太子最終能成功登頂……換做是話本,那這個太子必然是作為最大的壞人,從頭到尾逼迫著主人公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