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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世南不說他說得對,也不說他說得不對。轉而提起了別的話題,“赤烏可有書信再來?” 虞陟欠身說道:“自打一月前收到報平安的書信后,就再未有音訊傳來。這中秋都不送個書信過來,也當真是可氣?!彼詈筻止玖藘删?,話里話外卻也還是記掛著。 畢竟這一去數千里,可不再是之前那親近的距離,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情想看護,也是鞭長莫及。想當初虞玓還打算一個人上任,最終還是落敗在虞陟的冷臉下,不得不多帶幾個侍從相伴。虞陟在官場多混了數年,比虞玓更清楚某些官司是如何升起的,這其中的一來一往可不是光明正大就能算數的,還不得是多帶幾個人在身旁,才算得上安穩。 “他就那脾性,就算在外頭受氣了,回頭估計也不會多嘴。就拗著自己報復,你看著吧,等回頭好生把他訓斥一頓……”虞世南絮絮叨叨地說說起來,這眉目就慈祥了下來,如同最尋常的老者在談起簡單不過的兒孫事。 “二郎走得也太遠了?!?/br> 話罷,虞陟還是忍不住嘆氣。 虞世南若有所思,“他選的位置……”他頓了頓,用大剪子拍了拍虞陟揪花的手,“怕是別有用意?!?/br> 嘶—— 虞陟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 … 泉州南安縣。 近日來縣衙可算是暗流涌動,時常有那竊竊私語聲。而在源頭中央,虞玓一如既往宛如無事發生,處理事務的速度倒是比尋常還要快些。 庶務一旦做熟練了,就無需分神去思索。 縱然典吏來往繁多,卻也再拖延不得虞玓的心神。哪怕多數事情他還是沾手不得,可六房中除開戶房和吏房外,倒也沒真那么鐵桶一片,漸漸不自覺就被虞玓給接手了不少。 他坐在桌案旁俯首處理文書,日頭打在他的鬢發上,俊朗的面容沉靜安然,手腕微動正在列下諸多要考校的事項。外頭等著的典吏探頭看了一眼,就看到虞縣尉把寫好的東西遞給胥令,頭也不抬地吩咐下去,“去庫房確認。然后再和戶房的人確認數目,旁的無需理會,只要個數額就行?!?/br> “是?!?/br> 緊接著就是下一個人上前。 這典吏縮了縮脖子,雖然這些天縣尉還是諸事纏身,可現下瞧著……倒是游刃有余。曾有胥令當著他的面說鄉土話,刻意不講官話試圖讓虞縣尉丟臉,卻沒想到他cao著一把不太準確的鄉土音與那人交流,磕磕絆絆卻也是聽得明白。 就光縣尉這番心力,也著實讓人敬佩。 虞玓不知外頭典吏的心思,一直到半下午的功夫,才算是松閑了下來。他舒展著腰身,信手把毛筆擱置在一旁,對外面守著的徐慶說道:“有事便說,何必吞吞吐吐?”在外面來回踱步,生怕里面聽不著。 徐慶訕笑著閃身進來,“這不是瞧著郎君事務繁多,故不敢叨擾?!?/br> 虞玓斜睨他,幽幽地說道:“有人給你塞錢了?” 徐慶大驚失色,“郎君莫不是會看人心思不成?” 這話說得,那就是確實有人給他塞錢了。 虞玓淡淡地說道:“畢竟買賣成風,在他們看來萬物都可買賣。從我這里下手不成,身旁的人倒是有了鉆研的可能?!?/br> 徐慶這下松了口氣,笑著說道:“郎君猜得極是,他們最近時常拉著我們幾個出去吃酒玩樂。要么是打算疏通我們,要么是要在日后給我們下套呢!” 虞玓斂眉,搖頭道:“莫要輕忽,說不準的事情?!?/br> 徐慶省得。 虞玓起身,本是打算去后院,人剛出了門,就看到刑房典吏匆匆地趕來,欠身說道:“縣尉,衙內今日抓捕到了一賊人,正待您去處置呢?!?/br> 虞玓駐足,慢吞吞地看著眼前這個滿頭大汗的典吏,“我記得這些事,尋常都是主簿在處理罷?” 典吏說道:“縣尉說笑了,這些本就是該縣尉處置。當初不過是縣尉還未來,由主簿暫代而已?!?/br> 虞玓面相斯文俊秀,本該是個好易與的模樣,可偏生來眉目冷峻,不言不笑的時候極其給人壓力瑟縮感。那典吏足足等了十息,才得了縣尉漫不經意地懇首。 “那便去罷?!?/br> 虞玓揣著手老神在在地被帶去了牢獄。 這縣衙的監獄正在西側,若是從正門進入,往左一拐就是那看守嚴密的院落了。緊閉的門窗與沉重的掛鎖都是典吏戰戰兢兢的成果,就是生怕里頭的犯人逃脫。 不過南安縣衙的監獄也如衙門一般歲月悠久,沉淀著諸多過往的痕跡。就連大門外落敗的氣息浸滿了整座宅院,虞玓甫一進去就聞到了不流暢的腐朽,還夾雜著無法描述的酸臭腥味。 跨過兩重門后,便是一處內廳。 那廳內本是監獄牢頭歇著的地方,擺著的桌椅倒是滿當。不過有幾張現在被挪開,兩個粗壯胥令正壓著一個掙動不停的賊人。 那典吏走在虞玓的身前,一邊引路一邊小聲說著:“最近縣內總是丟失不少東西,說是專門就往富豪人家下手。散出去的役丁花了好大的功夫,才算是把這家伙給逮住?!?/br> 虞玓道:“何以見得便是他?” 人是在白日抓到的,并未逮個現行。如沒有證據,便容易抓錯人。 典吏道:“是他那條街上的里正來報。說是他管轄下的人家有來同他說話,說是自家隔壁宅子的人總是晝伏夜行,每天晚上都會有段時間很吵鬧。里正發覺不對,便來同衙內報了一聲,這一合計不大對勁,就去他家門外蹲著,結果搜出來了丟失的財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