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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請鄭舉舉擔任席糾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情,但凡在這城中的宴席,文人詩詞中若是能請得鄭大家做席糾,傳揚出去卻也是有幾番薄面的。 這樣的文名雅詞,少有人不喜歡。 “鄭大家向來頗為青眼虞二郎?!辈欢鄷r,有人悄悄同王修林說了這么一句。 王修林更生氣了。 但是有王修遠坐鎮,他甚都不敢說話。 他們兄弟兩人與虞玓,某種程度上可算是新仇舊恨。 當初在杜家的風波就讓王修林狠吃了一頓排頭,而后來屢次拜訪都吃了閉門羹,偏生在家主離開長安的時候……又聽聞有人劫走了族中的長輩。 當然最后的說法在族內只是傳聞,并未有實據。 可王修林清楚這是真的。 因為在那過繼的名單上,有著他與王修遠的名諱??杉抑髟诨亓俗鍍群?,卻立刻開了宗祠并且劃去了自家兄弟的名諱告知祖宗……這樁大事后,旁人或許不清楚,可那幾個曾被傳要過繼的人家卻再清楚不過其中的糾葛。 只是世家愛面,藏著掖著也便過去了。 近來王修遠謀得了一官半職,正是正字這樣清貴的職務,走的是獻書的門路。今日的席面,本來也算是慶祝,不過因著剛才鄭舉舉退場,就有些興意闌珊了。 王修林湊在他的身邊低聲下氣地說道:“堂兄,是我之過?!?/br> 王修遠含笑搖頭,卻聽到王修林不甘不愿地說道:“那虞玓空有這樣的聲名,卻壓根無甚能力。說是要下場考科舉,可卻拖到一十八才參加,走得也不知是什么門路?!?/br> 王修林這般說著,也不知怎聽出來幾分酸溜溜。 王修遠是清楚族弟的郁悶的。 雖說他們都是世家子弟,自持出身本就無需爭奪,可君子愛名,尤其是那等傳唱天下的名氣與有可能流芳百世的事跡無不是讓人羨慕……虞玓雖未至此,卻也大差不離。哪怕他就此沉寂下去不過流光一現,可當下,只要還有讀書人在,只要那科舉依舊,只要這天下還是李氏天下,他們就會記得有虞玓這么一人,有《論虛實》這一篇章! 哪怕虞玓此生碌碌無為,他卻已然成為許多人仰慕的對象。就連這長安城內多少學子推崇的鄭大家都垂青于他……而這,是如此令人不甘! 王修遠吃著酒。 慢慢地咽了下去,“他想走一條與眾不同的路?!彼粲兴?,想起了他眼下的職位,輕笑了聲,“可到底是他先走出來了,還是路被堵死了?!?/br> 拭目以待。 … 冬日凜冽,落滿雪的屋檐被踩出了梅花印。許是虞玓離家久了些,煤球偶爾也敢跑進他的院中,要掃雪的侍從正哄著貓下來。白霜正出門來,聽得徐慶急匆匆地過來,笑著說道:“莫管旁事,郎君可不在院中?!?/br> 手里正捏著件急事的徐慶當即苦了臉,“這可真是……白霜,郎君被哪位請走了?” 白霜提起裙角下了臺階,輕笑著搖頭,“你問我,我問誰去,近來宴請郎君的可還少嗎?”話雖如此,她確實是知道今日是誰來邀請了郎君。前兩日多是杜荷趙節柴令武等幾位友人,今日的卻是個不大熟悉的名諱,故而白霜記得很清楚。 韋常。 這是個不尋常的姓氏。 寬敞的樓閣正能望到窗外撲簌的雪,低矮的坐具鋪著柔軟的墊子,甚至于還有幾個抱枕樣式的物什擺放著。樓下有琴瑟聲起,搖曳而動人,歌姬撥弄著琴弦,正合了外頭悠揚的雪景。 裊裊茶香涌著白煙,韋常沖泡的動作如行云流水,優雅而淡定。世家出身在他身上留下諸多的痕跡,在褪.去了刻薄尖銳的棱角后,光是這般坐著,韋常就顯得比常人風姿卓越。他抬眸望著對面的人,端著茶杯推到虞玓的面前,“許久不見,對長安甚是懷念?” 不然也不會望得出神。 虞玓吃著茶水,淡淡地說道:“你知道我不喜歡拐彎抹角?!?/br> 韋常輕笑起來,以往眉梢流露的郁悶之色早就褪.去,那種仿佛透著暴躁焦急的心態消失后,他說著話也甚是從容,“我只是好奇你分明不喜歡我,可對我的邀約卻從不拒絕?!?/br> “如果某知道你現在是這般廢話的人,想必也就不會來赴約了?!庇莴Z懶散地說道。 韋常笑著搖頭,“你不會?!彼奋麆倓倹_泡的茶水,吃下滿唇的茶香后,“但我總算知道當初為何太子殿下與你都會關注……甚至給予了我別的機會?!?/br> 虞玓挑眉,看來在他不在的這大半年內,太子想做的事情已然有了長足的緊張。思緒里想起太子的時候,都仿佛有些碎片沉浸在極致的涼意中,游離在外。不過他面上不顯,只袖子遮住茶杯飲盡,“所以你找到了那個人?” 韋常是顆棋子。 只不過韋常對世家門第的自信,如若要他徹底為太子所用,除開威逼利誘之外,必定還是有個強有力且正當的緣由。 顯然現在韋常知道了那個理由。 韋常攤手,“有苗頭。不過為何別的人不尋,偏生要尋上韋家……且到底是怎樣的條件才能讓族內的人動搖?”這確實是韋常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他是到最近才清楚一些來龍去脈,卻讓他極為震撼。 不光是太子早早有所預謀的手段,更是為釘子潛藏之深。這成算的背后,也只能說是兩個智者在彼此斗法,而韋常只能淪為被籌謀的一員??蛇@讓他比先前還要心甘情愿,畢竟這也是對韋家的一次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