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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等虞玓艱難地消滅了一碗小山的飯菜后,虞陟就親自把他送回了院里,而白霜等人早就備好了熱熱的水,待他沐浴后一身暖意,換著新的中衣舒舒服服地躺在暖手爐燙得溫熱的被窩里,暖得就連一貫發涼的指尖都好像熱起來。 虞玓起初以為自己是不困的,只不過人剛躺下來,那黑甜的困意就撲過來,只讓他在最后的一刻清明中閃過一抹黑色,就猛地睡了過去。 而虞玓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翌日下午,那午后的日頭在地毯上蹦跶,一連睡得茫然的虞玓才總算是醒了過來,帶著隱隱作痛的手腕坐起身來。 睡了這般久,身體深處的困乏悉數消失了,就是昨日用力過度的胳膊還留有感覺,卻也不是什么大事。 虞玓翻身下床,赤腳踱步到窗臺旁,正能看到庭院里的白霜在與幾個侍女囑咐些什么,而嫩芽初生的枝頭有鳥雀鳴唱著婉轉的小曲,就在廊下擺著的花盆草木愈發旺盛,比冬日的模樣要更鮮活嬌艷,舒展著枝葉汲取著春的生機。 虞玓望著那滿庭院的綠意,不經意地想起昨日睡前的最后一個念頭。 一抹黑色。 虞玓抿唇,這不是他在無的放矢,而是……在第三場考試的途中,他仿佛真的在貢院里頭看到了大山公子。 渾身漆黑,毛發蓬松柔軟,在陽光底下顯得異常的油滑舒順,拖著一條長而粗壯的尾巴,在那最后的尾巴尖尖上帶著白點點……這模樣簡直是再無相同的貓樣,虞玓左思右想都以為他不會認錯。 而他發現的地點……虞玓默然。 正在知貢舉的背后。 知貢舉今歲是禮部侍郎擔任,作為主考官的他在科舉考試的期間自然也是要巡視場內的紀律,同時他也是象征著朝堂對科舉考生的看重,總而言之虞玓在三場考試中看到了他好幾次在巡視。 只是在這幾次中都偏生在他背后瞥到一抹黑色。 猶如一只偷窺的黑貓。 虞玓忍不住蹙眉,大山公子難不成是在擔心什么? “郎君醒了?” 白霜的出現打斷了虞玓的思緒,她帶著些容易克化的小菜白粥過來,親自盯著虞玓吃完后,才輕聲說道:“今晨東宮派了人來,聽聞郎君正在昏睡,并未使人喚醒您,而是留了口諭,讓您三日后入宮一趟?!?/br> 虞玓挑眉,三日后? … 在一個普普通通的清晨,李泰只帶著一個李姓內侍前往禮部,在交接了旨意與中書門下的意見后,順順當當地入了禮部做事。 這個內侍還是圣人前幾日賜給李泰的。 太子李承乾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距離李泰出現在禮部已經過去兩刻鐘。 “咔嚓——” 鋒利的剪刀修剪完最后的枝葉,拖長的嗓音透著太子的漫不經心,“隨他去。也虧得他尋到了這樣的突破口?!崩畛星瓜碌难垌J真盯著這盆已然修建完畢的花球,嬌憨可愛的模樣正是在舍棄了諸多繁綠枝丫后才有這般形態。 最近太子有了修剪花草的喜好,宮里花匠一盆盆精貴的嬌花送往麗正殿,往往落了個滿地繽紛的下場,終是練出了太子這插花修剪的好手藝來。 “殿下,若是任由魏王殿下插手尚書省的事情,那日后……”殿內有人焦急地說道,聲音聽來有些熟悉。 太子薄涼地說道:“此事是甚時候發生的?” 此話一出,殿內數人面面相覷,有人遲疑地說道:“太子殿下是何意?” “該是臨時決定,然此前不顯,卻在今日清晨突地有旨意下達了禮部?!庇忠坏狼謇涔训纳ひ繇懫?,這說話的郎君合該是有些年輕,縱然冰涼聲量卻還是有點清亮。 李承乾低低笑出聲來,“聰明。甭管是何時,至少不是今日決定。而這偌大朝野,有誰能當真瞞過孤的耳目,悄然地做成了這件事?” 這仿佛成為了一問一答,剛才說話的清冷嗓音稍頓后,“陛下?!?/br> 太子笑著拍了拍手,彎腰捧著那顆修剪好的花球,旋即轉身交給他身后的一個俊秀郎君,含笑說道:“赤烏答對了??上б矡o甚獎勵,這就算是贈禮罷?!?/br> 在贈花后,李承乾像是想起重要的事情般,一根手指抵在唇上,微彎著眉眼柔柔叮囑道:“孤日后卻是要查驗的。 “要是膽敢捉了花去與人插發……那丟了一朵,便要罰一次?!?/br> 捧著花球的郎君怔了怔。 ……這究竟算作是哪門子的獎賞? … 李泰的出現,自然是讓知貢舉有些為難。 自學子抗議考功員外郎之份位低下后,在今歲就由禮部侍郎知貢舉,并行監考批卷排名等事務。作為趕鴨子上架頭一回,并且親手參與最近數次改制的官員,這禮部侍郎自然清楚這一次朝內上下盯著的人不在少數,早就做足了準備。 雖魏王的出現讓禮部侍郎詫異,可在短暫的驚訝后,他還是很快根據陛下的旨意給李泰劃出了一片區域,正與旁的批卷官員相同,除了在他的身后侍著一位低調安靜的宦官外,彼此倒也無甚不同。這禮部里見過魏王殿下的官員有之,也有一心批改無心在外的,雖有些sao亂,可在片刻后也漸漸消弭,皆是認真做起事來。 李泰來此,自然不是僅僅為了批卷。 可他能做的,或者只需要做的一件事卻還是批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