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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往外走了幾步,就撞見今日的主人家杜荷,程處弼剛要招手同他說話,就看那杜荷被一面容恭謹嚴肅的侍女叫住,匆匆數語后,杜荷的臉色微變,頓時腳步急忙往園外走去。 程處弼蹙眉,本想跟上去看看,但躊躇片刻,還是深感這不大合適,轉身與秦懷道他們廝混去了。 那些學子們吟詩作對,他們這武勛也合該是投壺射箭才是。 恣意狂情,縱聲大笑。 虞玓這里雖偏僻了些,那些縱情的聲響總會傳來,再加上近在眼前的潏河拍打岸邊的潺潺水聲,頗有種鬧中取靜的模樣。他跪坐在席位上,神情淡淡地翻看著手中的經書。 思及今日的詩會,虞玓斂眉搖頭。 雖是來此躲懶,可聽著外頭那些學子們一首接著一首的作詩,虞玓倒是有些欽佩他們。 虞玓習慣了任何需有依據的日子,他少有那般瑰麗絢爛的想象,潑墨而就揮筆寫成的詩作往往帶著渾然天成的韻味。虞玓再能做,都少了那層味道。 劉朝生曾經點撥過虞玓,他自清楚癥結,只放開縱意去思考,本身對虞玓來說就近乎不可能。 他把看了幾篇的詩集倒過來放著,抬手給身旁的小火爐加炭。 原本是有一位黃衫侍女來伺候他的,只虞玓不慣,還是讓她自忙去,不必管顧他,把一應工具留下來便是。 虞玓悠悠扇著小火爐,那爐子上擺著一只精致小壺,伴著溫度的攀升開始咕嚕嚕煮開。 他放下扇子,用手帕捏住小壺的把手,倒入待沖泡的茶水里去。虞玓這一動作入行云流水,待燙過茶杯后,guntang的茶水重新注入,茶香自溢。旁擺著的諸多如鹽末、糖塊、姜等作料,他一概未動。 虞玓左手捋著寬大的袖子,右手端起茶杯,輕嗅了嗅那茶香,自言自語地說道:“縱是茶餅,少了佐料,聞起來卻也是不錯的?!?/br> 就在一墻之隔,那些鏤空的窗扉中,杜荷正陪著位身份尊貴的郎君走了數步,偏聽到虞玓那清冷平靜的嗓音,突地打破了這不知怎地稍顯空寂的氛圍。 杜荷賠禮道:“殿下莫怪,臣這就……” “是虞玓?” 李承乾問道。 杜荷欠身,“正是?!?/br> 嚴華寺是長安城外聞名的寺廟,雖有圣人修建的普光寺等在前,然私下來這嚴華寺的貴人還是居多。 今日太子殿下微服出宮,正是來這城郊樊川之嚴華寺禮佛,為身體孱弱的長孫皇后與晉陽公主祈福供燈。 杜荷在得知太子殿下登門,驚得連心都要跳出來了。雖是巧合,但是這場詩會卻是聚集了諸多世家子弟,可以說若是有人現在突殺了這杜家別府,大概就能滅掉小半個朝堂重臣的后代了。 太子這登門,是真的順勢而為,還是…… 杜荷不敢多想。 他低著頭的時候,站在對面穿著普通深衣,卻仍有別樣風華的李承乾溫和笑著,“倒不必多設位置,我與虞玓同坐便是?!?/br> 杜荷微愣,“未免有些不敬,您還是……” 李承乾溫柔笑看他。 杜荷立刻噤聲,自去安排不提。 一墻之隔,虞玓斂眉回望。 他方才好像聽到了竊竊私語的聲音般,可再怎么看,這周遭只當有一堵墻在,卻是沒有旁人。 虞玓抬頭看著那窗扉的鏤空,細想想,還是低頭繼續看詩集。 外頭正有一韋家子弟正在吟詩,“為憶長安爛熳開,我今移爾滿庭栽。紅蘭莫笑青青色,曾向龍山泛酒來?!彼@詩乃是特地贈予杜禮,正有一種蕭然遠去,正于他鄉春日懷念故土,細想著那長安秋日的菊花會是怎樣風采之感。 聽得杜禮拍案激動,連敬了那人三杯酒。 那廂學子正在叫好,一一賞析著這詩句究竟如何之好,到底是好在哪里,用了哪些出挑的手法。也有旁人被這詩句同樣激得生起了雅趣,頓時也醞釀起了詩句來。而在對側的好些個吆喝高興聲也傳來,那投壺射箭的武人們也有自己的樂趣。 居于一偶的虞玓正默默如同小雞啄米般記著,“唔,這韻腳合該是……不過壓的是哪一韻來著……平十灰韻?” 虞玓既是答應了杜荷不會在詩會上掉書袋子背那些詩書經典,就不會這般做。 只這么琢磨拆解詩句,應當是不違反他們的約定……吧。 他思忖得入神,卻未忽略背后那輕微靠近的腳步聲。虞玓起初有些漫不經心,待聽清楚那腳步聲后,人卻有些恍惚,如若那腳步再輕些,再柔些,倒是有些相似了。 虞玓回神來,正欲回頭看究竟是何人來時,卻聽到一聲輕柔的笑容,“我觀虞郎君這般悠閑,倒是沒有哪里能不適應的了?!?/br> 這聲音……虞玓猛地抬頭。 卻在來者寬大的兜帽下看到一張熟悉的俊臉。 太子殿下! 虞玓仿佛有種置身他處的錯覺,凝神環顧四周,這依舊是秋菊爛漫的模樣,只在這諸多嬌花簇擁中,來人正沖著虞玓溫和笑著。 那眉眼淡雅的模樣,端得是一位清潤好君子來。 作者有話要說:九千更新get√ * 先更后改,稍慢片刻,抱歉。 (08:35修改完畢) * 最后韋家子弟那句詩是唐末五代詩人韋莊的《庭前菊》,五百年前是一家(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