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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口郭的眼睛越來越亮。 虞,徐。 倘若只有一個虞姓還不能確定,可再加上一個徐,那就八.九不離十了。 尹口郭把那顫抖的歌姬推給瘦小男人,抬手摔了酒杯哈哈大笑,“有趣,當真是有趣!” 那虞家小兒當真如他所料! 當此時,縣衙里。 剛剛合眼的何縣令被敲鑼打鼓給吵醒,這連日的勞累讓他的眼皮底下都是青痕。白胖的身子從床榻坐起來的時候,支棱的頭發宛如怒發沖冠,“吵什么吵?!” 縣令夫人迷瞪著眼陪著他坐起身來,就聽到外面大呼小叫,“明府!明府!庫房著火了——著火了——” 火勢漸濃,這衙門鬧將起來的事,大半個石城縣都知道了。 就連虞玓在夜半的敲鑼打鼓中,也披著衣裳坐在窗邊,怔怔地看著燒紅的天際。 “嗷嗚——” 突起的咆哮聲讓虞玓回過神來,定睛一看院落里正漫步走著的龐大熟悉的身軀,巨大貓咪那根長長的尾巴在身后全卷起來,像是不耐又像是在生氣般左右搖曳著,矯健的身姿在漫步走來時稍顯不適,虞玓留意到大貓的后腿有些發軸般使不上勁。 大山公子在極其偶爾的時候脾氣會異常暴躁。 雖然原本就兇狠,但他那刻往往會無緣無故地發脾氣。 不知究竟是因為頭疼還是后腿疼,只那時他總是愛把自己藏在偏僻陰郁的角落,縱使人翻遍了整個虞宅也找不到。 這大貓本就傲慢冷漠,唯獨對虞玓稍微好些,但真暴脾氣起來卻也是不給的。 虞玓蹙眉,漫步出了房門,守在大貓的去路蹲下.身,伸出他的手來,“看看可好?” 現在的大貓顯然正在沉郁生氣的階段,他瞥了眼虞玓的手,大尾巴沒好氣地拍在手掌上,沉重的力道讓虞玓的手掌往下一壓,掌心登時又沉又痛。 可虞玓卻沒有抽回來,而是輕輕捏住了軟軟的尾巴尖,“就算是頭痛或腳痛,按摩會不會好些呢?”若是旁人在,怕是要嘲笑虞玓宛如與人對話那般的溝通,可他看起來極為認真,也不肯讓路。 漆黑的大貓嗷嗚嗷嗚叫了兩聲,煩躁的感覺越發濃郁,只使他恨不得現在狂刨撕裂些東西來。 可他近乎絕對理智地壓制著這念頭。 近來他常有頭痛感,已然持續了大半月。 虞宅的下仆都是寬厚的人,不比東宮陰險狡詐者眾,李承乾懶得把脾氣發泄在他們身上,時常躲避在偏僻無人知的角落。 只沒想到今夜時辰這么晚,那虞小郎君居然還未入寢,當真是煩躁至極! 趁大貓走神的剎那,虞玓抬手揉住大貓的腦袋,順著敏感的貓耳往下擼,順帶還揉了揉他的腦袋兩側,就像是人那般用指腹揉搓著,rou眼可見讓郁悶的大貓軟化了些。 至于大山公子的禁區,虞玓自然不會隨隨便便去碰。 李承乾耐不過貓這種有奶有摸就是娘的性子,不甘不愿地任由著虞玓呼嚕,不過那種劇烈的頭痛確實在按摩下漸漸消退,那種暴躁陰郁的氣息也漸漸散去。 李承乾磨了磨爪,回憶著那種刺痛的感覺,幽綠的貓瞳更加深邃。 這如同針扎的感覺,若是等同于針灸,卻也是可行的。 難道……是那頭有人在救治他的身體?這是否也意味著他還未死? “咔噠——” 陷入沉默中的一人一貓猛地抬頭看著那院門,原是關不嚴實,被風驚了勢撞到門檻上。 勢頭漸大,如有風雨欲來。 虞玓停頓片刻,抬腳往院門走了幾步,把那不斷發出動靜的門給闔上后,他一轉身,原本盤踞在庭院中央的大貓已經消失了。 虞玓冷著小臉回到了屋舍,突地留意到床頭已然出現一大坨貓團,那緊繃的神情稍稍褪去,反身關了門后,漫步走到窗邊眺望了一眼那染紅了的天際。 粗粗看去,那如同火燒般的顏色退散了些,許是縣衙處理火勢得當,已經漸漸控制住了。 虞玓看著那爬滿墻壁的地錦,喃喃自語說道:“這事一出,李連青那邊的事怕是更能掩蓋過去了?!弊源蛩麖膹埲抢镏朗謱崙艏氖虑?,是由老縣丞負責后,他就徹底理清楚這其中為何會有隱隱針對的感覺。 李連青。 李連青,李家……虞玓記得老縣丞的本姓,是張,與張三五百年前或許是一家人。張姓……三年前,徐娘子賣出去的那酒家的買主,也姓張。 老縣丞對虞玓總是有回護的微妙情感,雖然極淡,可虞玓有所察覺。 這或許是李連青怨恨的緣由。 李連青這番計謀藏在陳屠戶的背后,就目前來看應當是被老縣丞出手阻止了,以至于現在都毫無動靜。按理說虞玓應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當做這一件事不存在。 虞玓漫不經心地合上窗,回眸看著這幽幽躍動著燈火的屋舍內。 可他從來都不是那等好性的人啊。 既李連青這么不痛不癢地膈應他,那他自當也要“不痛不癢”地膈應回去才是。 虞玓研著墨水,提筆就著昏黃的燈光不知寫了什么,不到半個時辰就匆匆寫完了整個篇章。蘸飽了墨水的毛筆濺落了一兩滴黑痕,那扭扭歪歪的字跡還真不像虞玓以往的筆跡。 繼而被折疊進一個嶄新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