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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只兇殘大貓帶著某種莫名其妙的悶氣慢吞吞地、自暴自棄地把貓自己塞到小郎君的懷里。濕漉漉的貓鼻子近乎能蹭到虞玓的下顎,而那條蓬松大尾巴憋氣般地圈住了小郎君的手臂,緊得有些挪不動。 第一次被兇巴巴的大貓投懷送抱,哪怕是淡漠的虞玓都忍不住流露出極淺、極淺的笑意。 大貓就好像是把虞玓的整只手都藏在了肥嘟嘟軟啵啵的肚子下,毫不留情的重量沉沉地壓著,不給小郎君任何掙脫的機會。 他向來霸道。 虞玓下意識揉了揉大山公子的后腿,敏銳的小郎君早就察覺到漆黑大貓偶爾走路的不自然。往常大貓沒主動靠近的時候,小郎君自是不會去觸碰以往的患處,如今他難得親近虞玓,小郎君就忍不住極盡溫柔摸了摸。 只一瞬就抽離了。 大貓僵硬了一瞬,猛地彈了起來,幽綠貓瞳里滾動著嗜血戾氣的光芒,低沉兇性的叫聲充斥著極度的暴躁。 白霜嚇得捂住嘴不敢出聲,生怕驚擾了那大貓使得他狂性大發。丈夫劉勇說過的話猶在耳邊,“小郎君沒在意,可當初在亂葬崗我看看得清清楚楚,附近那些樹干都有著深深的爪痕,那些尸體上沒有爪印可跑走的人身上定然有。那貍奴身上的血太多了……” 這本來就是只兇貓! 虞玓抿唇抬著手,不讓大貓以為他有攻擊的想法,巨貓斜睨著那只根骨分明的手指,恨恨地在地上刨了兩下,那爪爪分明的犀利抓痕讓白霜很是后怕。 要是大山公子抓在小郎君的手上… … 可虞玓在笑。 他眉眼微彎,極其難得的笑意點亮了向來幽沉些的眼眸,讓虞玓那緊繃的小臉都顯得柔和許多,“對不起,我不該碰你那里,是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他矮下身來,小小聲地絮叨著道歉,碎碎念的小模樣與慣有的冷清相違和。 小郎君那短暫流露的笑意讓白霜看了有些怔然。她自打小郎君四歲的時候就一直跟著他,卻幾乎沒看過虞玓露出笑容的模樣,除非是在徐娘子的身邊,那也是淺淺的、淡淡的、如同現在這般的笑意。 白霜想,或許終此一生,小郎君都不能縱情恣意地放聲大笑,雖也不是什么怪事,可仔細想來,終究還是有些落寞。郎君與娘子走后,那山下,這虞宅還是顯得過于幽靜了。 溫婉的婦人忍不住笑著,卻也紅了眼。 “小郎君若是擔心大山公子的后腿,不若著人看看?” 小郎君感受著那憤怒的貓團慢吞吞恢復成液化的大貓餅后沉默了一瞬,“他不喜歡,那便算了?!?/br> 白霜還欲再勸,虞玓平靜說道:“白霜jiejie,他不愿,我不會強迫他去做些什么。做貓很艱難了,何不讓他快活些?” 白霜笑著搖頭,“大山公子在家中可是吃好喝好,做一只貓如何能不好呢?” 虞玓稍顯執拗地說道:“他或許體形龐大,或許有性格暴戾,或許懶散可愛,可在所有人的眼中他僅僅是虞玓的貓這一存在不是嗎?” 李承乾有一瞬間被這句話擊中。 沉默的貓變得更沉默陰郁。 虞玓揉了揉龐大陰影的后背,這一回大貓沒有退縮,只沉悶地瞥了他一眼,蓬松粗壯的大尾巴啪嘰了他好幾下,“眾生百態,皆是自己的選擇?!?/br> 虞玓的話聽起來有些薄涼,倘若有人自取滅亡,是不是也不會去稍加勸阻……只因為那是他想要做的事情? 話罷,虞玓自己曬然輕笑,自言自語般嘟噥著:“話雖如此,可我向來護短,若是真涉及生死,我欲如何卻也未可知?!?/br> 話至如此,白霜只能作罷,卻也有些安心。方才大山公子能忍住兇性,總算能讓白霜看出他待小郎君的幾分真心。怕是真的有靈性,能感覺到誰是真的待他好。 自大貓氣急敗壞把自個兒塞到虞玓的懷里后,白霜就時常能看到小郎君和大貓膩在一處。 偶爾小郎君從縣學回來,午后還能看到虞玓抱著大毛團坐在廊下閉眼曬太陽。 雖然后者極為難得。 大貓向來矜貴傲慢,輕易不能得手。 不過暖烘烘的小郎君懷里坐著只暖烘烘的大毛團,以及袖子難以清除的毛毛,總是讓劉嫂頗為頭疼。 “小郎君若是喜歡與他玩耍也不是大事,可白霜你得和小郎君說說,莫要再繼續抱著大山公子了,他的衣裳可多是沾到毛毛,昨日差點就讓他穿著那樣的青衿出門?!眲⑸赖卣f道。 白霜笑著說道:“難得小郎君有喜歡的,您就隨他去吧?!?/br> 放學歸來,聽到對話的小郎君默默扛著肩膀上的矜貴大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溜走了。 第13章 虞玓開始上學后,經學博士經過幾日的考較與斟酌,對虞玓的情況有了思量。早年間,虞玓倒也背過《急救篇》《千字文》《太公家書》等簡短有趣的蒙學文章。 識字讀書更是阿耶記掛的重中之重,因此縣學的經學博士對虞玓這一手字還是頗為滿意。 唐國學有六,其一為書學,足以看得出朝廷于書法一途的看重,且圣人對書法多有推崇,朝野有如虞世南、褚逐良等這般書法大家,吏部取仕更有“身、言、書、判”四種,更是令大唐自上而下都長于此道,極為追捧。 老先生放下方才要虞玓默寫的文章,對他說道:“楷法遒美乃是正途,幼年可是有名師教導?”不然以虞玓這般情況,這手書法就有些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