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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謹慎膽小,混跡官場這么久,從來都是諸事不理麻煩不沾,早就是滾刀rou了。那模樣是絲毫不想讓自己卷進這件事,至于旁人是不是被斬斷一條道路,與何縣令又有何干系? 何縣令本是不想廢話,可方才那老縣丞入門前使的那個眼色,怕是事情早就泄露了風聲,索性就和這小郎君說個清楚,免得真誤以為自己有這通天的本事!他邊吃茶,眉宇間皺起的不耐表現得淋漓盡致。 虞玓瞧著那何縣令皮笑rou不笑的模樣倒也有些倦怠。阿耶告誡的話語再一次浮上心頭,“莫去長安?!?/br> 踏入官場,便與污濁相伴。 麻煩。 在何縣令的眼中,怕不是把虞玓當做軟團子般可隨意揉戳。虞玓垂眸,何縣令的念頭,小郎君瞧得清楚,可正是因為清楚,虞玓卻不那么想順著他的心意來。 終日如此,小心被軟乎乎的面團啃下一口rou來。 “明府說得極是,既如此,那便請明府引見,某自當回絕太守的美意?!?/br> 虞玓抿唇,眼底有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 內衙旁處。 “你這狗鼠輩!怎那多話?我讓你說了么!” 老縣丞胡子花白,身子骨倒是硬朗,舉著拐杖把李連青打得滿屋子亂跑。 李連青能入衙門,靠的是舅爺的門路。舅爺要打他,李連青不敢不給,甚至還求饒道:“舅爺,親舅爺啊,您就為了個外人這么罵我?多難聽??!” 老縣丞氣得吹胡子瞪眼,“難聽個屁,我這還有更難聽的!我問你,孝廉的事,你為何同那小郎君說?”他吩咐李連青的時候,分明只說請小郎君來! 何縣令可從頭到尾都沒打算讓這縣里摻和進舉孝廉的事,莫說是石城縣了,便是整個平州的人去了,估計連門檻都夠不著! 李連青嘀咕著對著外人叫小郎君,對我倒是狗鼠輩的罵,面上半點都不敢顯露出來,還訕笑著說:“這不是實情嗎?我聽門子說,那位陸公是打算……” “打算個屁!”老縣丞恨恨踹了侄子一腳,“州中三縣都眼熱著,可去了京后還得考校,就那小郎君的情況,怎么與那些旁的有門路或學子相比?回去還不是得被打回來!沒看明府從一開始就打著糊弄的名頭嗎?你現在和那小郎君xiele底,眼下陸公還在縣內,要是那小郎君不樂意尋到陸公面前,你讓明府怎么下臺?!” 老縣丞在石城縣內幾十年,這雙眼送走了不少官吏,這何縣令是貪財,卻也是最膽小的一個。 任何出挑的事情別說是讓他來做,就是從他嘴里摳出來一文錢也是難! 打從一開始,何縣令就沒打算沾這孝廉推選的手……這于某些人而言,可謂通天之道!一年到頭,科舉之途寥寥數十人,多少人眼熱?!輕易一個不顯的士子,誰能知道背后站著哪位? 那陸公再如何看重虞玓,難不成還能做他后臺不成! 老縣丞把李連青一通罵,讓他滾去門口等著把小郎君送回去。 李連青不敢多嘴,賠笑著出去,這腳剛跨過一步,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自家舅爺:“您怎、怎么知道我說了孝廉一事?” 他倒是沒有懷疑虞玓,畢竟方才若不是老縣丞剛剛把事情揉開掰碎說了一通,李連青壓根就不知道這內里的重要性,那細皮嫩rou的小兒能知道?李連青對虞玓這種破落戶向來是帶著些高高在上的憐憫與恥笑的。 老縣丞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李連青,半晌嗤笑了聲,搖著頭讓侄子早點混蛋。 李連青心思如何,老縣丞看得清清楚楚。就憑他這么蠢笨的模樣,還想著貪求孝廉的名額,這才是滑稽可笑之事! 李連青訕訕走了,留下老縣丞一人坐在衙內吃茶,那花白胡子一顫一顫的。好半晌,嘆息著說了句:“徐娘子……生了個好孩子啊……” 他想著那小郎君在進內衙前,嗓音清冷而好奇地問道:“石城,距離長安很遠嗎?”那自然而然的話語所帶出來的意味,是李連青怎么都想不到的。 老縣丞搖了搖頭,吃完一杯茶,慢悠悠地站起身來往外走。 … 虞玓跨過門檻,被引著往外走,在衙門外看到了呆頭耷腦的李連青,看他半蹲在馬的身邊喪氣就好像剛被狂風暴雨摧殘過的模樣,連帶著分開前那神氣的表情也徹底消失了。 小郎君斂下眉眼。 虞玓性子清冷,可報仇,向來快意。 能當場,從不推遲。 李連青聽到腳步聲,抬頭看了眼那唇紅齒白的小郎君出來,哪怕被舅爺訓過了,他心里猶有不平,這臊眉搭眼湊過去,忍不住要問:“明府,可同郎君說了些什么?” 虞玓腳步不停,慢慢下了臺階:“明府說,欲送某去縣學讀書?!?/br> 第7章 何縣令不敢松口讓虞玓去見太守,可于縣城而言,這位平州刺史居住何處卻不是隱秘的事情,只消出門探聽一二,就能知道人在何處。 故而何縣令與虞玓打機鋒時,一來一往中反倒丟了個縣學的位置出去。何縣令以為虞玓貪求的是前途,可虞玓對讀書做官其實并無太大興趣。 石城縣的縣學倒是有,進去不難,但多少還是需要點門路資格。李連青并無太大的興趣,聽完后聳了聳肩,暗自晦氣去了。 虞玓牽著馬,慢吞吞跟在李連青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