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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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笑讓她容光大盛,奪目逼人,周釗看的都有點走神,癡癡地也回了個笑容。 衛諺又在背后冷哼了聲:“后面護著?!?/br> 周釗:“…”世子真是越來越怪了。 一行人動身的時候,天上不過飄了點細雪,并不影響行程,誰知走到半山腰,這雪陡然大了起來,轉眼山道上便覆上一層銀白,馬匹走起來也有些不穩,沈遲意被顛的有些反胃,人眼看著蔫了。 周釗與衛諺商議:“世子,這條山道多是陡坡,咱們要不要改道吧?” 衛諺一行護衛騎的俱是精良軍馬,倒不懼怕幾個陡坡,不過沈遲意的馬車卻不方便,他很快做出決定,頷首道:“好?!?/br> 山上還有一條道,多少密林掩映,不光路遠還偏僻,唯一的可取之處就是平整,一行人轉向之后上了這條道,沈遲意臉色終于好看些。 就在衛諺暗自糾結要不要去馬車關懷一句的時候,密林中突然靜了靜,無數飛鳥從林中飛躍而出。 衛諺臉色一沉,厲聲道:“有刺客!”他當即道:“護住沈遲意!” 他帶來的人都訓練有素,他話音一落就團團把沈遲意的馬車保護起來。 密林中不知從哪里射出一只利箭,直沖著沈遲意的馬車飛了過來,衛諺臉色一變,抽出長劍反手一撩,將那支利箭擋開了。 這是樹上,石峰和山洞里,沖出了幾十個黑色的身影,他們也不知練的是什么功法,身影一個個如同鬼魅一般,悄沒聲就接近了衛諺一行人。 衛諺帶來的人雖厲害,但他不過是護送女眷回王府,攏共也就帶了二三十個護衛,這里埋伏的刺客卻是護衛的兩倍多,局面轉眼就膠著起來。 沈遲意知道衛諺這個男主肯定不會有什么事兒,她此時倒還鎮定,輕輕把車簾掀開一角,看了眼外面的局面。 衛諺獨自迎戰對面的三個高手,刀光劍影之間,沈遲意瞧了都是心驚rou跳。 這幫刺客說來也怪,他們倒不似來刺殺衛諺的,反而對沈遲意的馬車頗感興趣,一波又一波地靠近馬車,所幸都被衛諺和一眾護衛擋在外圈,始終不得突進。 這時,一道幽影悄沒聲貼近了衛諺,看她體態身量,應該是個女子,她動作輕盈迅速極了,眼瞧著就要貼到衛諺身邊,而衛諺和其他護衛至少一人對戰兩個刺客,竟一時沒能覺察。 沈遲意呼吸驟急,想也不想地大喊道:“衛諺小心!”一邊說一邊扯下頭上的步搖,重重砸向那女刺客。 女刺客迅速躲開,步搖砸落在一塊大石上,珠玉‘叮當’碎了一地,但聲音卻讓眾人知道了這女刺客的方位。 她這么一躲,也給衛諺提供了反應的就會,他長劍一斜,好懸沒看下女刺客腦袋,霎時間,她脖頸上血流如注。 女刺客眼看著是不能活了,神情怨毒地看了沈遲意一眼,嘴巴鼓起,吐出一枚精巧的竹管,她用力一吹,竹管里便飛出一枚毒針激射向沈遲意。 沈遲意心里知道要躲開,身子反應卻遠不及習武之人,她只能拉下車簾,毒針卻刺破了車簾,在她肩頭劃破一道口子,這才掉在了地上。 衛諺面上罩了一層寒霜,很快解決了正在對付他的三個刺客,一個縱躍向沈遲意過來了。 刺客沒想到衛諺這般厲害,在人數懸殊的情況下,他們卻馬上就要敗了。 女刺客脖頸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自知活不長了,心下又是絕望又是怨恨,從懷中取出幾只褐色圓球,她重重往地上一砸,圓球發出轟隆巨響,轉眼間場上就彌出了一股灰敗的粉塵,讓人一時間難以視物。 衛諺一行經驗豐富,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卻沒想到這藥粉不是對人下的,而是對他們□□馬匹下的,除了衛諺的嘲風還算鎮定,許多馬兒都人立嘶鳴起來,場上局面更加混亂。 沈遲意還沒來得及讓清澗查看傷口,拉車的兩匹馬兒突然往前瘋跑了起來,清澗坐立不穩,直接從馬車里跌了出去。 衛諺當即催動嘲風在后追趕,她這兩匹拉車馬不過尋常家用馬兒,這時候發起瘋來竟比嘲風還快了兩分,兩匹馬跑到一處陡坡上,受了驚似的猛然剎住,前蹄人立而起,卻直接把身后的車廂給甩下了陡坡。 衛諺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冷峻,見沈遲意被甩下馬車,他足尖一點,毫不猶豫地飛身躍下陡坡,高聲道:“沈遲意!” 他沉聲道:“快從車里出來!” 沈遲意人在車廂里,被晃得不著四六,衛諺這么一喚,她才恢復了幾分甚至,勉強打開破破爛爛的馬車門。 她看著四周飛速變幻的景物,頭皮一陣發麻,閉了閉眼,心一橫才從車廂里翻了出去。 衛諺速度極快,幾乎是她剛一出車廂,他手臂就攬住她的腰肢,接著,兩人就聽到馬車落地的轟隆巨響。 衛諺摟著沈遲意,靠著一身的輕功,在陡坡上橫伸出來的嶙峋巨石間縱躍了十多次,也終于穩穩地落到了山底。 即便如此,兩人也是灰頭土臉衣衫不整的,衛諺身上更是磕出了幾道口子,別提多狼狽了。 沈遲意驚魂未定,心口別別亂跳,一時都忘了說話。 衛諺趁機仔仔細細打量著她,見她沒受什么傷,心里這才出了口氣,又想到沈遲意就是因為喊了那一聲,這才遭了這般大的罪,他心里又是后怕又是震怒,幾乎是厲喝出聲:“你知不知道你方才在做什么?我用不著你來救,你不要命了不成!” 沈遲意雖然對衛諺感覺平平,但也沒到想他死的地步,畢竟這人之前還幫過自己,方才情勢危急,要是衛諺出了什么事,他們這些人都得陪葬,所以她當機立斷地出聲襄助衛諺。 況且從衛諺費盡心思幫她解蠱之事看,他也并非不知恩義之人,讓他這等身份的人欠下一個人情,以后必然有用得著的地方。 不過她本來已經受了驚嚇,方才在馬車里顛出了幾塊青紫,渾身疼痛的厲害,又被衛諺這么一吼,她先是愣了下,眼眶居然微微泛紅。 衛諺瞧她眼里還殘留著驚恐錯愕,幾乎瞬間就后悔了,聲調也降了三分,遲疑著道:“我并非責…” 沈遲意也不是給人吼一句就哭哭啼啼的性子,當即吼了回來:“世子說得對,我就該看著世子被人捅死才是,何必費心救你!” 衛諺給她罵的更是心理慚愧,原本最愛氣人的性子,這時候也一言不發地由她說。 沈遲意略出了口氣便住嘴了,衛諺皺眉看著她肩上被毒針擦破的傷處:“把衣裳解了?!彼娚蜻t意瞪圓了眼睛,又補了句:“讓我看看你的傷,誰知道她針上有沒有萃毒?!?/br> 小命要緊,沈遲意躊躇了片刻,就解開上衣的兩顆玉扣,露出雪瑩瑩一片的肩膀來。 衛諺正惦念她的傷勢,倒也沒心思想其他的,那傷處烏腫發青,已經鼓起一指高,他長眉蹙起:“好像是抹了蛇毒?!彼涷灷系?,很快斷定:“應當是錦蛇?!?/br> 沈遲意臉色一白:“那,那該如何是好?” 錦蛇的毒性不烈,衛諺難得見她失態,本來想過過嘴癮,但又瞧她嚇得小臉慘白,又有些心疼起來。 他不再多說,從袖中掏出一只圓肚小瓶,掏出一枚丸藥:“夏洵煉的青玉丹,據她說可以解百毒,錦蛇毒性不烈,幸好你也只是擦破了皮,用青玉丹足夠了?!?/br> 沈遲意聽到夏洵的名字,這才放心咽下那枚青玉丹,又覺著這解毒丹實在稀罕,她這樣命運多舛的倒霉鬼若能留下一枚,以后說不定就有大用。 她遲疑著道:“青玉丹世子那里還有多少?能否再分我一枚?” 青玉丹雖然厲害,但極難煉制,便是夏洵那等怪才一年也只得五六枚,衛諺在戰場上沒少用這解藥保命,他方才給沈遲意服了一顆之后,手上現在就只剩下一枚了。 他聽沈遲意想要,沒作猶豫,立刻把圓肚小瓶塞進她手里,譏誚地挑了下唇:“只你拿它當個稀罕玩意,我這里自然有的是?!?/br> 他又伸出手:“把你的絹子給我?!?/br> 沈遲意不解,但還是從懷里抽出自己慣用的絹子遞給衛諺。 她絹子上繡了兩只小黃鴨,自然少不了被衛諺一通嘲笑,衛諺一邊氣她,一邊找到路邊的干凈溪水,把絹子投濕又擰干,向她湊了過來。 沈遲意不由往后退了一步,警惕道:“世子想做什么?” 衛諺目光落在她白瑩瑩的肩膀上,有些不好意思,想要調開視線,很快又迫使自己鎮定下來,讓目光落在她傷口處。 他撇了下嘴:“給你清理傷口?!?/br> 沈遲意本來想說我自己來,但這時候也沒必要逞強,便垂頭不言語了。 她褙子和內裳的扣子都已經解開了,淺淺露出一抹鵝黃色小衣和胸前凝脂般的白皙肌膚,衛諺無意中掃了眼,心跳便驟然急了幾分。 他故作鎮定地挪開視線,用絹子貼上她的傷處,這絹子沾了水之后已是冰涼入骨,沈遲意不覺顫了顫,胸前起伏更大了。 衛諺跟觸電了似的,長睫顫了顫,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硬是擠出幾個字:“別亂動!” 他努力收斂心神,給她擦拭完傷處,又背過身去,不看她手忙腳亂地系著衣帶。 等他穿好衣服,他這才哼了聲:“這幾日小心些,受傷的地方可能會酸脹疼痛,千萬不要用手碰?!?/br> 沈遲意哦了聲,抬頭往上看:“咱們現在回去找周護衛?” 衛諺莫名警覺:“你老提周釗做什么?”他問了這一句,才意識到自己失態,咳了聲:“現在回去未必能找得到周釗他們,倒是更可能遇到那伙刺客。前頭十里處有個小鎮,鎮上有家官府開的驛館,等到了驛館再想法和周釗他們匯合?!?/br> 沈遲意點頭應了,可惜走那十里路卻差點要了她的老命,走到一半她臉都白了,就不說原身了,就是她在現代的時候,超過五百米的路她都一定要坐車的! 衛諺躊躇了下,想到上回兩人緊貼在一起的尷尬,到底沒敢提背她的事兒,而是伸出手扶著她:“走吧?!?/br> 沈遲意一開始還勉強能走幾步,等到后面越來越氣短。 衛諺感受到她香軟豐盈的身子半貼著自己左邊胳膊,一時尷尬一時為難,痛苦與享受交織,好不容易走到小鎮上,兩人額上都冒了汗。 沈遲意自己大汗淋漓倒還能理解,見衛諺額間薄汗密布,納悶道:“世子也這么累嗎?” 衛諺臉色可疑的紅了起來,幸好天色已暗,不甚顯眼。 他冷哼了聲:“你沉死了!” 他說完也不等沈遲意反應,就匆匆跑去驛館,開了間上房。 他讓沈遲意在門口等著,自己先進去一步,過了片刻才讓她進來,沈遲意掃了一眼,發現桌椅床褥都比其他房間的整潔不少,衛諺先進來就是為了收拾屋子? 沈遲意進屋落座之后,腹中立刻咕嚕亂叫起來,她有些猶豫地道:“可要用飯?”她對山野驛館的吃食實在沒什么信心… 衛諺掃了她一眼,也知道她挑嘴的毛病,主動起身,沒多久就端了兩碗陽春面過來,細細的面條臥在清湯里,上面鋪了一片荷包蛋和幾片青筍,讓人胃口大開。 沈遲意顧不得矜持,和他低頭吃了起來。 兩人吃完之后,衛諺頗有自覺地收拾了碗筷,瞧的沈遲意忍不住感慨,衛諺上輩子估計是保姆投胎。 等收拾完之后,衛諺人卻還賴在她房里。 沈遲意皺眉:“世子不走嗎?” 衛諺啜了口茶:“萬一夜里來刺客了呢?你是打算單槍匹馬對付刺客?”他懶懶地斜了她一眼:“要不是為了你的一條小命,難道我樂意跟你住在一處?” 沈遲意還是猶豫:“可這里只有一張床?!?/br> 衛諺本來沒想那么多,被她一提,心中快跳了幾下,面上卻鄙夷道:“想什么呢?美得你?!?/br> 他輕點了下椅子扶手:“我在椅子上湊合一宿?!?/br> 沈遲意沒話說了,她今兒被擠兌的冒火,不冷不熱地道:“那就勞煩世子幫我打點熱水來,我要洗漱就寢了?!?/br> 衛諺呵了聲:“你以為我是小二?自己打去?!?/br> 沈遲意自有法子拿他,有氣無力地晃了晃受傷的左臂,裝模作樣地誒了聲:“哎呦,我的手突然好疼好疼,動都動不了了?!彼┝搜坌l諺,優哉游哉地道:“哎呀,這下連熱水都打不得了…它怎么就受傷了呢?” 衛諺:“…” 他瞪了沈遲意一眼,這才起身過去給她打熱水了。 沈遲意找到拿他的法子,心情愉快地支使他一會兒幫自己取巾子,一回給她拿皂粉,可算是報了今天被百般擠兌的仇怨。 衛諺雖然不喜歡欠人情,但也不是那等別人說什么他做什么泥人性子,偏偏被沈遲意指使來指使去的,他竟半點發作不得。 甚至隱隱覺著,沈遲意這么作一作也…怪可愛的。 沈遲意心情愉悅地道:“勞世子先出去,我要洗漱了?!?/br> 衛諺抿了抿唇,難得老實地出了門候著。 三層只有這一間上房是住了人的,現在又是夜里,四下空寂得很,衛諺耳力又好,居然聽見了她除下衣物的細碎聲,他甚至能分辨出她脫的是哪件衣裳! 接著又是‘嘩啦啦’的撩水聲,衛諺不期然想到幫她上藥那一幕,一時口干舌焦,下意識地捂住耳朵。 老天大概是誠心和衛諺過不去,他雙手才捂住雙耳,鼻間忽然一熱,又忙伸手摁住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