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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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李鈺手腳都被束縛,沈遲意還真不敢跟他待在一個屋里,她整理了一下思緒,很快問道:“關于沈家軍械案的內情,你知道多少?” 李鈺似乎毫不意外她會問這個問題,冷嗤:“我憑什么告訴你?” 沈遲意眼里掠過一道寒光:“你自己不要命倒還罷了,可難道你親眷的性命,你也不打算顧及了?” 作為一個國旗下長大的五好青年,李鈺哪怕抵死不說…她只怕也不能對無辜的李氏族人做些什么,不過在李鈺經受酷刑之后,這點威脅足夠讓他信念崩塌。 李鈺臉色果然變了變,惡狠狠地盯著她。 沈遲意怡然無懼地和他對視,兩人互視片刻,李鈺深深地垂下頭:“我確實知道一些內情…”他閉了閉眼:“你湊近些,我告訴你?!?/br> 沈遲意腳下不動:“就在這里說?!?/br> 李鈺臉色又幽暗了幾分:“沈家…” 他才吐出兩個字,眼里劃過一絲冷光,沈遲意心頭生出一股危險的預感,還未來得及呼救,只來得及踹翻腳邊的一個凳子,就見牢車的門居然自己打開了! 李鈺明明身受重傷,身上也套著重重枷鎖,卻仍有余力,直接向沈遲意飛撲過來。 他微微張開嘴,嘴里一點寒芒閃爍,這人竟在唇里藏了一枚刀片! 李鈺恨毒了壞他計劃的沈遲意,雖然雙手雙腳被束,卻仍有把握擊殺一個孱弱女子。 眼瞧著自己就要撲到沈遲意跟前,他指尖甚至快要觸及沈遲意發絲,李鈺眼底露出幾分怨毒,舌尖的刀片正要從沈遲意脖頸間劃過,他突然心口一涼,一柄雪亮長劍居然貫穿了他的胸口! 李鈺不可思議地轉過頭,就見衛諺不知何時鬼魅一般出現在自己身后,他神色冷厲,無聲無息地把長劍往前遞了三寸。 李鈺口中噴出一股鮮血來,心中充滿怨毒不甘,他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突然奮力向前,湊在沈遲意耳邊低聲道出一句:“沈家出事…最受益的莫過于衛諺,你猜猜軍械…一案,和他有沒有關系?” 他說罷便絕了氣息,尸首伏在地上,在動彈不得了。 但他臨死前的那番話,無疑在沈遲意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沈家軍械案和衛諺有關?是衛諺籌謀設計的? 那為什么朝廷還要把這樁案子移交給衛諺?或者說…是衛諺暗中運作,這才讓朝廷把案子交到他手里? 不!李鈺亦是歹毒之人,此事疑點重重,他的話不能全信。 沈遲意深吸了口氣,拼命壓住翻涌的心緒。 衛諺長劍歸鞘,盯著李鈺的尸首,面上還有些凜冽冷意,又見她呆立不動,蹙著眉道:“你怎么了?”他眉頭擰得更緊:“傷到哪里了?” 說著一副想瞧她傷處的樣子。 沈遲意這才回過神來,往后退了一步:“我無礙?!?/br> 衛諺上下打量她幾遍,確定她真的無礙,這才微哼了聲:“李鈺被我刺死了,不要怕?!?/br> 沈遲意心緒煩亂,隨口敷衍:“我沒怕?!狈讲拍莻€椅子是她故意踢到的,眼瞧著李鈺沖過來,她緊張是有的,還沒來得及害怕呢,衛諺便進來了。 衛諺不知道又哪里不痛快了,瞇起眼,重重強調:“方才我救了你,一劍刺死了李鈺,你真的不怕?” 這丫頭到底在想什么?難道就沒注意到他英雄救美時的瀟灑姿態嗎? 沈遲意壓根不搭理他了,衛諺討了個沒趣,悻悻地把周釗叫進來處理尸首,李鈺這次能突然脫牢而出,負責看押的人自然逃脫不了責任,他處理完后續的一應事宜,這才又轉向沈遲意:“你身上的蠱毒…不必太過擔憂,我既答應了為你解毒,便不會讓你出事?!?/br> 他沉默了下才道:“雖然李鈺已死,但我已經找到了能為你解毒的人?!?/br> 難怪他這么輕易就殺了李鈺,處理起后續來也不慌不忙,果然留有后手。 沈遲意就是再不爽他,這時也不由高看了他一眼,更何況這人方才還救了自己性命,她緩了緩神色:“是誰?“衛諺閉了閉眼,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才道出那個名字:“羌族的一位女巫醫,漢名夏洵?!彼烈鞯溃骸扒甲逡褟氐淄缎в谖?,夏洵此人…”他難得躊躇:“擅醫擅毒,對蠱毒也是造詣頗深,我之前去信給她仔細描述了你的癥狀,她有八成的把握可以一試?!?/br> 沈遲意聽到夏洵這個名字,又勾出一段回憶來。 這個人在原書里沒有正面出現過,至少截止到她看的地方沒出現。不過衛諺卻提起過她幾次,每每提起來都神色奇特,還讓薛素衣因此吃了飛醋,好多讀者在評論區猜,夏洵是不是衛諺初戀或者白月光什么的… 衛諺甚少猶豫,提到夏洵的短短幾句卻停頓三四回…果然有些不對勁啊。 沈遲意哪怕中著蠱毒,也按捺不住心中好奇:“世子是要把她請來王府嗎?”那薛素衣和夏洵碰面,一個朱砂痣一個白月光,豈不是很有趣兒? 衛諺搖頭:“她不便前來,我也不會讓她進入蓉城?!彼沉松蜻t意一眼:“我會帶你去羌族,讓她為你診治?!?/br> 解毒救命要緊,沈遲意壓下思緒,微微一笑:“我很期待見到那位夏姑娘?!?/br> 衛諺默了片刻,用一種奇特的眼神看著她,轉身走了。 沈遲意:“?” …… 衛諺和沈遲意都是有決斷之人,何況她身上的蠱毒也不允許他們耽擱時間。 從蓉城到羌族治理的地方約莫一日一夜的路程,兩人略休整一番,第二日一早便動身了。 沈遲意并不欲太多人知道自己中毒的事兒,猶豫道:“王府里…” 衛諺懶洋洋地瞟了她一眼:“早布置好了,我讓你身邊的丫鬟在病床上冒充你兩日,瞞過眾人,王爺那里我也使了法子拖延,讓他能在佛寺多待個五六日?!?/br> 這般妥帖有些顛覆沈遲意心里,衛諺魯莽武夫的形象,她略有訝異,不過很快又把腦袋縮回了馬車。 衛諺并非粗心大意之人,只是懶得對人費心思,他費心這般布置,沈遲意連個好臉也沒露給他一個,讓他又不痛快起來。 他用劍柄挑開車簾:“還在為那事兒生氣呢?” 沈遲意琢磨著李鈺臨死前的那句話,跟這事相比,之前兩人爭執反倒是小事了。 她心緒煩亂,蹙眉看了他一眼,敷衍道:“沒有?!?/br> “真沒生氣?”衛諺懶洋洋地撐著下巴:“那就給哥哥笑一個?!?/br> 沈遲意:“…” “或者…”衛諺頓了頓,忽勾起唇角,鳳眼燦然生輝:“哥哥給你笑一個?!?/br> 沈遲意受不得他這輕佻無賴樣兒,強行忍住了罵人的沖動,重重放下了簾子。 衛諺在外輕輕打了個呼哨,小丫頭真不經逗。 去羌族轄地多是山路,幸好衛諺安排妥當,眾人在傍晚的時候住進了山中的驛館。 這里不得不說一句,沈遲意兩輩子都是富貴人家長大的,上輩子光照顧她的保姆阿姨就有三四個,這輩子更不必提,哪怕進了瑞陽王府,伺候她的人也有十來個,衣食住行無一不精。所以在荒郊野嶺住一個小破客棧,對她來說還真是新奇體驗。 她一進去便警惕打量著布滿污垢灰塵的桌椅和墻壁,又有些驚恐地看著疑似漏雨的屋頂,瞧的她一愣一愣的。 大概是常年在外打仗的緣故,衛諺這個王府世子倒是比她適應許多,穩穩落座之后,便命周釗端上吃食來。 擺上來的盡是主食,什么rou兜兒,素餡春卷,羊油煎餅,賣相實在不怎么樣,入口更是粗糙極了。 沈遲意是一個非常矯情的人,這種矯情在錦繡窩里還顯不出什么,生活條件一降低,立馬就展現出來,同時她也是一個不愿意讓別人說自己矯情的人,俗稱——死要面子活受罪。再說方圓二十里再沒有其他驛站了,又只是將就一晚,她雖不適應,面上卻不顯,慢慢提起了筷子。 她只把薄粥喝了大半碗便落了箸,起身道:“我吃飽了,先上去了?!?/br> 衛諺皺眉:“就吃這么點?” 沈遲意搖了搖頭:“吃不下了?!?/br> 衛諺便也沒說什么,由著她去了樓上。 那粥點指定不大干凈,小半個時辰之后,沈遲意就有些不舒服,偏偏她這回又沒帶丫鬟出來,只得強自忍著。 在她坐立難安的時候,門突然被叩響,沈遲意愣了下:“誰???” 衛諺的聲音懶洋洋地傳了過來:“我?!?/br> 沈遲意正猶豫著要不要給他開門,衛諺已經自己推開門走了進來。 他手里還端著個托盤,放到沈遲意面前:“吃?!?/br> 沈遲意疑惑地探頭瞧了眼,托盤里放著個大碗,里面滿滿一碗的魚兜子,皮薄餡大,湯色澄亮,味道鮮香,引得人食指大動,顯然不是這驛站廚子的手藝。 沈遲意端起碗勺攪了攪,越發疑惑:“這是誰做的?”這荒山野嶺的,衛諺難道還能找到廚子? 而且她方才臉上可沒露一絲不好,衛諺怎么知道她腸胃不適,還特地送飯過來? “讓你吃就吃,啰嗦什么?!毙l諺翻了翻眼睛,不耐道:“我做的?!?/br> 沈遲意眼珠子險沒瞪掉了,表情甚至有些驚恐:“你,你做飯?”那是人吃的嗎? 甭說衛諺這樣的性子了,就是其他男人,在這個講究君子遠庖廚的年代,會做飯的也是少見。 衛諺被她的表情逗笑:“你尋思什么呢?”他長腿一伸,修長手指托著下頷,淡淡道:“又不是多難的事兒,我十三四歲進軍營,最開始也是從小兵坐起,戰場上可不認什么世子王爺的,也沒人特地來伺候你。流落在外的時候,要是沒兩手本事,早就餓死凍死了?!?/br> 沈遲意這才信了幾分,隨口揶揄他:“除了做飯之外,世子還會干什么?縫衣服會嗎?” 衛諺臉上掠過一絲不自在,鼻間重重哼了聲,沒說話。 沈遲意本來是隨口一問,見他這般反應,嘴巴一下子張大了:“你,你真的會縫衣服?” 哎呦,這個世界錯亂了!衛諺這樣的居然都會縫衣服,沒天理了??! 衛諺臉色一變,有些惱羞成怒似的:“你混說什么?”他狠狠搶過沈遲意手里的飯碗,冷哼了聲:“再敢胡說八道,仔細我揍你!” 作者有話要說: 小衛:我會縫紉做飯洗衣服,但我知道,我是個大佬。 感謝在2020-12-07 23:12:38~2020-12-09 00:29: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家有二喵 138瓶;何處歸程 50瓶;燈火系漁舟 20瓶;21136905、落妮唯 10瓶;玖十一 8瓶;子不語 5瓶;讀書的橘子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8章 做飯縫衣服這事兒擱在別人身上半點不稀奇, 但放在衛諺身上,絕對稱得上詭異了…而且還是帶點喜感的那種詭異。 沈遲意已經腦補出衛諺捏著個繡花針的樣子,奮力憋了半天, 到底沒忍住,‘噗’地笑了出來, 最后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了。 這一笑可把衛諺給笑毛了,長這么大誰敢這么笑話他, 他早就一腳踹斷他的腿了!偏偏沈遲意這小身板, 打也打不得, 罵也罵不了, 他往前一步,拇指狠狠捏住她的臉頰:“很好笑嗎?要不要我幫你笑個夠?” 沈遲意用生平毅力繃住臉:“隨意笑幾聲罷了,世子你太敏感?!彼毖鄢蛑l諺捏著自己的手指:“還不松手?” 他用的力道不大,不過沈遲意皮膚嬌嫩,臉頰上被他捏出淺淺紅印,衛諺愣了愣, 重重哼了一聲。 衛諺把碗勺往她面前重重一放,表情不耐:“快吃,再不吃仔細我揍你?!?/br> 沈遲意的確腹中難捱, 也就沒推辭, 拿湯勺舀起一個魚兜子,又狐疑道:“世子沒在里頭下巴豆吧?”她怎么覺著衛諺突然這么熱心快腸有點詭異呢? 衛諺聽到這話, 反而嗤了聲:“你現在攏共就剩下半條命,我犯得著給你下藥嗎?” 沈遲意一想也是,低頭謹慎地咬了一口熱騰騰的魚兜子。 這味道再次出乎了她的意料,沒她想象中甜的掉牙或者咸死人的味道,外皮晶瑩薄透, 還頗有嚼勁,內餡約莫是放了魚蝦等物,鮮的人舌頭都快掉了,居然意外的好吃。 衛諺瞧她小貓兒般謹慎的模樣,唇角不覺勾了勾,帶了點期待地問:“味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