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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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很麻煩?” 趙飲清臉色不太好,但也不是說事情多麻煩,閆巧春告訴她錢包掉了,沒錢了,問她要點做急用,但看她在那閃爍不停的目光,趙飲清一點不信是錢包掉了。 她嚴重懷疑閆巧春是又腦子發熱跟什么男人好上了,身上有多少錢又開始往人身上砸,跟養小鴨子沒區別。 這種事又不可能細致的去告訴別人。 趙飲清搖頭:“還好,你怎么走這么慢?” “正常速度?!睂O律也沒問那人是誰,自知不好探人隱私。 再之后就是開學,座位重排,趙飲清如愿又跟竇娜坐到了一塊,而距離孫律則一南一北,遙遙相對。 跟過去一樣,他們在學校幾乎沒有交流,沒人知道這兩位八桿子打不到邊的人每天晚上都在一個屋檐下躺著。 竇娜倒是有問過她新住戶接觸的怎么樣,趙飲清為了避免多生事端,沒再多說。 家里到學校,坐車要十幾二十多分鐘,孫律則是騎自行車,往往需要大半個小時。 所以這學期他到學校偏遲,不怎么參與晨跑了。 今天天氣不好,一起床外面就下著細密的雨。 趙飲清下樓的時候孫律已經走了。 她快速吃完早餐,也出了門。 車子開起來沒多久,雨勢突然增大,玻璃窗外的世界瞬間變得扭曲要融化一樣。 “那是孫律吧?”唐安福說。 道路邊,隔著厚厚的雨簾,有人在緩慢騎行,身上罩著雨披,被迎頭的猛風吹的放肆亂舞,但進度依舊平穩。 “嗯,是他?!壁w飲清認識他那輛黑色山地車。 “雨太大了,我捎他一程?!?/br> 趙飲清沒說話。 車子快速靠過去,按了幾下喇叭,車窗下降,孫律回頭看過來。 雨水已經徹底將他暴虐過,整張臉布滿水汽,眉心緊皺,雙眼微瞇,薄唇抿成一條僵冷的直線,原本就冷白的膚色更透出一股子涼意。 “趕緊上 車,我帶你走?!碧瓢哺_他喊。 孫律朝窗戶緊閉的后座看了眼,道了聲謝,又做了個手勢,腳上用力一蹬又騎了出去。 車窗重新關上,唐安福都意外于他的堅持,忍不住問了句:“你倆沒吵架吧?” 趙飲清愣了下,緊接著說:“沒有?!?/br> 唐安福搖了下頭,說:“這孩子真固執?!?/br> 在趙家工作的不論司機還是保姆,對劉思琪母子印象都很好,兩人行事低調有分寸,待人接物又極有禮貌,沒人會去討厭有自知之明的人。 進了教室,趙飲清朝孫律的座位看了眼,之后就翻找作業對付各科代表。 早自習鈴聲打響幾分鐘后,孫律終于走了進來。 有人“哇”了一聲,說:“孫律,你大早上的就在洗澡嗎?” “不處理一下嗎?這個季節淋成這樣早晚得感冒?!?/br> “別耍帥啊,這個時候耍帥容易翻車,給你紙巾擦擦?!?/br> 坐他附近的男男女女七嘴八舌的跟他說話。 孫律沒怎么出聲,似乎誰的東西都沒接,外套一脫直接往頭上一頓搓,然后就坐到了位置上。 就這么過了半天,中午食堂吃飯完回教室,兩人在過道碰了個正著。 孫律臉上已經染上紅暈,眼睛依舊清亮,定定的看了趙飲清一眼。 趙飲清說:“你這模樣熱度上來了吧?” 他“嗯”一聲,說:“問題不大?!?/br> 兩兩相對,趙飲清訥訥的也不知道該說什么,關懷之語面對他根本難以說出口。 有心想保持距離,畢竟上輩子自己一腔深情錯付,然而這輩子的孫律沒辜負過自己,甚至還算照顧有加,又一個屋檐下呆著,不管不問是否太過冷情了一點,又對什么還沒發生過的孫律太不公平了點? 趙飲清天人交戰,最后覺得與其繼續糾結不放過自己,索性就徹底放下當普通朋友相處。 她已經看清自己的地位,不會再去犯蠢,不就夠了? 于是趙飲清開口說:“不去醫務室拿點藥吃?能壓的時候還是壓一壓?!?/br> “你幫我去?”孫律往墻邊輕輕一靠,“雖說我還能撐一下,但腿多少有點泛軟?!?/br> 趙飲清停了兩秒。 孫律:“不行嗎?” 也不是不行! 趙飲清點了下頭,轉身就走。 她走的快,一時沒注意到孫律微怔的模樣。 只是剛走到樓梯口,另一道嬌俏的女聲傳了過來:“孫律,我這有退燒藥,給你?!?/br> 趙飲清一腳踩上臺階,這會又重新收回來。 經典的黑長直,身形纖細窈窕,上次竇娜說過的那位一班班長。 孫律說:“不用了?!?/br> “你臉燒紅了,還不吃藥?” “……” “我剛才特意去醫務室拿的,你接著?!?/br> 趙飲清重新往教室走,路過他們身邊時,投過去一眼,跟孫律沉沉的目光對個正著。 她一挑眉,嘴角往上勾,大圓眼彎出弧度,一臉調侃看好戲的表情。 孫律面前,如此生動的模樣還是第一次見到,但還沒等他看清,趙 飲清已經風一般刮走了,一蹦一跳的轉進了教室。 “拿著吧,吃不吃隨你行不行?”眼前的女孩巴巴的看著他又說了一聲。 孫律莫名生出點煩躁,感覺腦袋更脹疼了許多。 “不用,你自己備著吧?!?/br> 晚上7點多,劉思琪今天加班,沒回來吃晚飯,趙正陽又出差好幾天了,孫律身體不舒服索性沒下樓。 一樓客廳就趙飲清自己一個人還呆著,她飯后的一段時間總是會犯懶不想動。 住家保姆走過來說:“飲清,你要給孫律送點藥嗎?我看他精神挺差的?!?/br> 她把家里常備的退燒藥以及感冒藥放到桌上,往這邊推了點。 除了月初和月中各兩天需要上去打掃衛生,其他時間一層往上是不準保姆進出的,趙正陽在隱私這點上很看重。 從孫律住進這里到現在,趙飲清還沒踏足過三樓,這會突然來了個請求,她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接。 孫律是個沉穩懂事個高中生,照理說應該是能照顧好自己的。 保姆又說:“今天都沒下來吃飯,別把病耽擱嚴重了,實在不行還是去趟醫院?!?/br> 趙飲清把縮在沙發上的腿放下,起身,拿上藥。 “知道了,你先去睡吧?!?/br> “有事叫我?!?/br> “嗯?!?/br> 趙飲清撈著兩盒藥走了上去。 三樓也有好幾間房,以前長年空著,只有家里來人了才騰出來用一下。 那時候她不管白天晚上都會害怕,通向三樓黑黢黢的樓梯,總覺得會冒出來點什么,所以三樓的電燈她都是長年開著的,可就算如此,心中的恐懼也減不了多少。 到現在,趙飲清發現,對這一層,她還是有種莫名的畏懼。 于是腳步特意重了些,發出的聲響給自己壯膽。 孫律具體在哪一間,趙飲清不知道。 她一間間敲過去,沒有任何回應,她心中陡然的又有點發毛。 到了最東邊盡頭的閣樓,門終于應聲開了, 沒上鎖,只是虛掩著。 孫律躺在懶人沙發上,臉側向一邊,額頭上蓋著的毛巾歪斜著。 臉上緋色沒退,嘴唇略微起了干皮,長而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 他只穿了一件黑色內衫,袖口撩到手肘的位置,露在外面的小段胳膊有著少年特有的青澀線條。 燈光調的很低,空調開的很高,趙飲清只站了一會就有點要悶出汗來的意思。 她轉身就去開前面的窗戶,開條縫好通風。 只是窗戶太久沒開,開關不怎么靈活,往外用力推的時候“吱呀”一聲響。 微涼的風瞬間從縫里涌入,孫律同時被驚醒。 他茫然了一瞬,隨后將視線轉向趙飲清。 趙飲清突然有種莫名的尷尬,抬了抬手說:“我給你送藥?!?/br> 又指了指上面:“空調太高了,想著開點窗通風?!?/br> 孫律整個人陷在沙發里,手撐地面稍稍坐直了一些,抬手抓了把自己頭發。 “你坐,我去洗個臉?!卑l燒的關系,他的嗓音沙啞。 踉蹌著起身后,慢 吞吞進了衛生間,很快有水聲出來。 閣樓的空間比其余房間小一些,床、衣柜、書桌、兩把椅子、懶人沙發再加一組榻榻米,一眼能望全。 趙飲清將藥盒放到書桌上,一邊是翻開著的物理課本,以及幾張試卷,試卷上的大題基本都做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