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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話的青年也坐著,他屁股下的椅子硬邦邦的,所以他仍然很精神,唇上的兩撇小胡子也顯得很精神。 他旁邊的椅子上的軟墊是兔毛坐的,容蛟就坐在上面。原本很端正的脊背慢慢靠在椅背上,原本睜著的眼睛現在已合上。 兩張寬大的椅子對面站著一個人,他已經站了兩個時辰,卻容光煥發不顯疲憊。他面前有張桌子,桌上鋪設一張白紙,白紙上印著容蛟的畫像。 他收了毛筆,笑說:“好了?!?/br> 一副栩栩如生的畫像就這么好了。 按理說,如今最大的事就是此界的真相,但陸小鳳把他的朋友通知了一遍,能覺醒的卻也是少數。 不懂其中有什么道理,索性先去查容蛟的身世,找畫師畫了他的畫像。 容蛟告訴他,中原一點紅曾經對他說有一個人等了他許多年,江別鶴說他長得像一個故人。 一點紅是一名殺手,殺手是不可能讓人查到他住在哪兒,聞的是北方還是南方的空氣,喝的是北方的雪水還是南方的雨水。 陸小鳳雖然有一個人人稱贊的狗鼻子,到底不是真的狗鼻子,嗅不出一點紅如今的蹤跡。 所以他首先要找的人是江別鶴。 江別鶴就在江南,容蛟也在江南,所以去江府不需要拿著畫像。 百花樓在江南的西邊,江府在江南的東邊,陸小鳳帶著容蛟來到江府門口時,天邊還殘留著一點紅霞。 陸小鳳把人叫醒的不是好時候,容蛟的腦袋有些昏沉,他牽著陸小鳳的衣角跟著他走的。后半段,陸小鳳忍不住,撈著人使出了輕功。 江府的大門許久未修繕的模樣,內里也是一片清貧。 江別鶴并不在,接客的是他的兒子江玉郎。 江玉郎并不知容蛟近日在江南,住在只離他一座橋、兩條街、七八條胡同的百花樓。 “陸大俠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他認出了陸小鳳。只要陸小鳳不脫去他的大紅披風,不剃去他那兩撇胡子,在江湖上混的沒有不認識他的。 江玉郎很客氣請他們坐下,布上好酒,江湖人沒有人不知道陸小鳳好酒。 陸小鳳沒有說明來意,自然而然提起江別鶴。 來江府自然不可能是來見江玉郎的,江玉郎對此心知肚明,沒有再去問找他父親做什么。 江玉郎:“實在不巧,家父今日接了一封信函,半個時辰前就已出遠門了?!?/br> “哦?前腳接到信,后腳就出門了,看來是一件急事?!?/br> “算不上急事,但肯定是件大事!” 陸小鳳抬眼,便看江玉郎露出一種非常神秘的表情:“是神水宮的邀請函,邀請家父前去參加一場婚禮?!?/br> “嘶?!比蒡猿榱丝跉?,腦袋徹底清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 居然定時沒定成功!!! ☆、神水有情 回到百花樓,一樓宴客廳的紅木桌上已擺好了酒菜,只有陸小鳳在,花滿樓總是會準備酒水的,可是陸小鳳卻看都沒看那壺酒。 要說江湖上最神秘的武林禁地是哪里?無疑是神水宮。 神水宮在哪?大多人只能搖頭說不知。 現下神水宮居然真的舉辦了一場婚禮,居然邀請江別鶴前去觀禮? “實在不可思議?!标懶▲P喃喃自語,“江別鶴,江南大俠……” 他忽然抬眸,眼中射出精光,急切看著花滿樓:“我們出去的時候,有沒有人送來信函?” “有?!?/br> 說話的是飛歌,他拿出一個信封。 白色的信封沒有姓名,挑開蜜蠟,一封紅色的信函掉在掌心。在三人注視下,陸小鳳小心翼翼展開。 “說的什么?” “無花與神水宮弟子成婚,邀請我和你去觀禮?!标懶▲P看著花滿樓說道。于是容蛟和飛歌就知道只能他們去。 “點名了我們的名字?”花滿樓問。 “不錯?!?/br> “上面寫了觀禮的地址?” “沒有?!标懶▲P撇頭看向容蛟,“但你知道?!?/br> “我想,我不需給你們帶路。江別鶴不知道地址也走了,況且走得急,說不定正是有人領著他去?!比蒡哉f道:“我只好奇,神水宮的用意?!?/br> 花滿樓無神的眼神望著陸小鳳,說:“神水宮邀請的不只是江南大俠、四條眉毛陸小鳳,說不定還有武當木道人、華山枯梅大師、盜帥楚留香……” 他說的無一不是江湖成名已久的人。 陸小鳳心神一動,閉了閉眼,兩指一動,合上信函。 他已明白水母陰姬的用意了。 陸小鳳再睜開眼,凝視著純粹的異鄉人飛歌,飛歌挺直了背,瞪了回去。 容蛟的眼神在三人間流轉,忽的一拍掌:“我懂了。她是在絕對隔絕玩家出現在神水宮?!?/br> 他已記起,無花覺醒之事。 無花告訴了水母陰姬,水母陰姬便借著婚禮將一眾江湖名人匯集在一起宣告此事。 第一線光線穿破云層,百花樓的大門被人敲響。 一條白色的窈窕的身影悄然立在門外。 清晨的霧還沒散去,空氣泛著冷意,她的眉梢仿佛帶著露珠。 休息的房間都在二樓,容蛟搖晃著腦袋散去睡意,從窗戶的指縫間看到陸小鳳和花滿樓與那神水宮弟子一齊走遠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