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幾杯酒下肚,慕祈就感覺有股燥熱直往小腹上躥。 他渾身都像被點燃了一般,透著熱意,不多時身上就出汗了,那張玉白俊美的臉上也染上了薄薄的紅暈,他捏著酒盞的手發緊,眸光里有怒火跳躍,“李桑媛,你在酒里加了什么東西?” 李桑媛自己也中招了,雙頰酡紅,眸光迷離,像含著春水一般,她熱的忍不住將衣襟扯得松散了些,露出鮮紅的肚兜來,她癡癡的看著慕祈,咬著紅唇道:“王爺,妾身什么都沒做,妾身也熱?!背鯐r藥效并不猛烈,李桑媛還有一點點理智尚存,她自然不會承認。 此時,她看慕祈的眼神也變了,坐在他面前的慕祈,不再是那個遙不可及冷冰冰的男人,他之于她,就像一個餓極了的人,忽然看到熱騰騰的饅頭一般,她心中情炙,站起身來,猛地朝慕祈撲過去。 她整個身子都膩在慕祈的懷里,像蛇一樣扭動,手指還從他的衣襟里探進去,不住的撫摸他結實的胸膛,并用臉頰不停在他的脖頸處磨蹭,嘴里哼哼唧唧道:“王爺,妾身……妾身……想要?!?/br> 換做平時,李桑媛是絕對不敢對慕祈說這樣的話,催.情.藥讓她忘記了所謂的禮義廉恥,只剩下身體本.能的渴望。 慕祈的手將一個琉璃盞都捏碎了,他的手里盡是碎渣,那尖利的碎片刺破他的掌心,血和酒液混合在一起,顏色鮮紅,滴滴答答從掌心掉下來。 尖銳的疼痛,讓他重獲一絲理智,他看著懷里扭動的女人,一股厭惡涌上心頭。 他猛地將李桑媛推出去,李桑媛身子跌出去很遠,摔倒在地上。 她吃痛驚呼了一聲,聲音傳到了外面,引起幾個侍女的警惕,幾人想要進來看看,被靈草給攔住了,偏偏這個時候秦嬤嬤又被白果叫到偏房吃酒去了,靈草會武,侍女們被她恐嚇之后,便再也不敢上前來。 慕祁用手撐著食案站起身來,沉著眸子掃了李桑媛一眼,此時藥效迅猛的發作起來,李桑媛的理智一丁點潰散,她幾乎顧不上疼,看著慕祁,只覺得他身體的每一寸都對自己充滿了致命的誘惑,她起身又再次朝他撲過去。 好在慕祁足夠冷靜,他的手指猛掐入掌心,陷入割裂的傷口處,尖銳的疼痛襲來,與身體內的沖動抗爭著,他往旁邊一閃,避開李桑媛,嘴里罵了一句:“不要臉的賤人,別碰本王?!?/br> 罵完之后,他也不管她了,滿頭大汗,急速的走出去。 門從里面被躥開,靈草見慕祁黑沉著臉從里頭出來,廊下照著大紅燈籠,燈光在他的臉上暈開,倒是看不出他此刻臉上有種不正常的紅暈,不過平日清冷的眸子卻略顯迷離。 靈草見他出來了,頓時大驚失色,想到之前李桑媛交代的事情,她戰戰兢兢上前,磕磕巴巴說道:“王爺,你……怎么……怎么出來了?” 慕祁冷冷橫了她一眼,知道這主仆二人必然是同謀,抬起一腳,將靈草給踢開。 靈草撞在廊柱上,慘叫了一聲。 庭院中其他侍女,察覺到慕祁腳步凌亂,有些不對勁,湊過來問:“王爺這是怎么了?” 得來的卻是慕祁冷冰冰的一聲呵斥:“滾開!” 將侍女小廝們嚇得趕緊躲開,只覺得慕祁可怕極了,瑟瑟發抖不敢上前來。 慕祁來到棠梨院時,他渾身都濕透了,催.情藥猛烈的藥效讓他已經失去了理智。 當他掀開簾子,看到里頭正在換衣裳的燕媚時,就像在烈日炎炎底下曬了一日的人忽然看到了水,他焦渴異常。 猛地撲過去,將她抱住。 第61章 猝不及防 他快要渴死了 慕祁撲過來時, 燕媚還沒反應過來,轉頭看抱著自己的是他,她驚訝的瞪大眼睛, 見男人眸中涌動著狂潮, 神色躁郁,薄唇亦泛著不正常的赤紅色, 仿佛入魔了一般。 燕媚嚇了一跳,腰間被他勒得發疼,燕媚掙扎了一下,伸手想要推開他:“王爺,快放開妾身?!?/br> 棠溪也被慕祁嚇了一大跳,還沒來得及上前替燕媚解圍,慕祁便轉過頭來,兇狠的呵斥了一句:“滾出去?!?/br> 棠溪見慕祁面露兇光, 嚇得腿軟, 牙齒不住打顫,只是擔憂的看了燕媚一眼,打著哆嗦出去了。 棠溪剛轉過身去,燕媚便被慕祁撲倒在床榻上。 男人生的高大健碩,渾身都是鼓囊囊結實的肌rou,身體硬的像塊石板,燕媚被他壓得快喘不過氣來了。 她聞著男人身上濃烈的酒味,只覺得事情不妙,男人呼吸急促,仿佛失去理智一般,這根本不像往日的慕祁,到底發生什么了? 可慕祁壓根就沒有給她思考的余地, 他就像一頭饑餓到了極致的野獸,將她身上僅有的單薄衣裳給撕扯下來,他的動作比往日更急切更沒有分寸,她身上的香味更加刺激他的大腦,尤其是他看到她掙扎的時候,更是令他興奮無比。 燕媚被他這幅模樣給嚇怕了,她從未見過慕祁這般可怕過,他就像猛獸,而自己則是待宰的羔羊,他的樣子,像是要將她給撕碎了。 慕祁只感覺喉嚨干的冒煙,他快要渴死了,他含住的燕媚的唇瓣,拼命的吸取她嘴里里的香.津,每一口下去,都讓他饑.渴到極.致的身.體獲得莫大的快.感。 而這個還遠遠不夠,他的痛苦還不足以紓解,他想要更多。 洪流奔騰不息,沖垮了截洪的堤壩,一股極大的力道不住的沖.擊著燕媚,讓她喘不過氣來,恨不得立即死去。 棠溪站在屋外,聽著房內拔步床搖曳的聲音比往日要大了許多,心里暗暗為燕媚著急,今夜王爺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像吃錯藥了一般發狂,她真替夫人那嬌弱的身子十分擔憂。 不多時,棠溪看到秦嬤嬤匆匆趕來,秦嬤嬤的臉色也很難看,可聽到屋里傳來的動靜時,秦嬤嬤又似乎松了口氣,棠溪忍不住問:“嬤嬤,王爺這是怎么了?” 秦嬤嬤瞥了她一眼,見棠溪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決定還是不要污了這小妮子的耳朵,她嘆了口氣道:“真是造孽……” 棠溪聽得云里霧里,不明白秦嬤嬤的意思,見秦嬤嬤不想跟她多說了,也便沒有在問。 秦嬤嬤最了解小主子的性子,這事情怕是不會善了的,小主子何等精明之人,李側妃居然將那種齷齪手段用在他身上,簡直是自毀前程。 到了后半夜,慕祁眼神清明了不少,理智漸漸回攏,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 見燕媚身上被自己弄出來的斑.駁痕.跡,他心中生出一絲不忍,輕了許多。 之前因為星菀的事情,憋在肚子里的那口悶氣也發.泄出來了,他心情倒是比之前還要松快了些。 同時又很慶幸,幸虧在乘風院時,他控制住了自己,否則他和李桑媛之間就…… 而他根本就不想碰那個女人。 直到天蒙蒙亮,慕祁才饜足,此時,燕媚已經奄奄一息,哭的沒力氣了,慕祁叫了水,抱著她去浴室沐浴更衣,出來時,燕媚昏昏欲睡,慕祁貼著她嫣紅的臉頰吻了吻:“委屈你了?!?/br> 燕媚沒有應聲,只是惱怒的伸出細細的小手將他推開,慕祁并不生氣,反而極喜歡她這幅生氣的小模樣,像是小奶獸向他伸出細爪一般,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啄了幾口,溫柔低聲道:“乖,本王給你上藥?!?/br> 尋常男人折騰一個晚上,早就精力耗盡,慕祁卻反倒格外的清爽,他上完藥又小心的安撫了燕媚一陣,這才從里頭出來。 秦嬤嬤一把老骨頭,足足在棠梨院外站了一整夜,挨不住靠在廊柱下瞇了會眼,聽到開門聲,她瞬間驚醒過來,抬眸一看慕祁從房內走出來,睡意已消了大半。 她冷靜的走上前來,跪在慕祁面前:“王爺,老奴昨夜貪嘴吃了幾杯酒,這才讓側妃身邊的侍女鉆了空子,請王爺責罰?!?/br> 慕祁垂眸瞥了她一眼,秦嬤嬤畢竟是西北王府的老人,從小又看顧他長大,慕祁知道這事情不能完全怪她,皺了皺眉道:“罰你半年的月錢,以后長點記性?!?/br> 秦嬤嬤不敢說什么,只得低頭應下,心里頭卻暗暗埋怨李桑媛做出這么下賤的事情出來連累她。 慕祁平生頭一次被身邊的人陷害,這事情不能就這么算了,李桑媛的膽子越發大了,連他都敢下手,也是,這些年她在王府的日子過得太順了。 上頭老王妃護著她,后院又沒主母,她在王府后院橫行無忌,毫無管束,這些年他也一直在忍著她,所以她已經忘了自己是誰了。 他先去了趟老王妃的榮英堂。 老王妃起的甚早,慕祁去時,她已經在院子里打拳了,慕祁說了聲:“本不該大清早的打擾母親練拳,不過今日這件事卻是耽擱不得?!?/br> 老王妃打拳的動作一頓,回過頭來看著慕祁,她挑眉道:“我兒何出此言?” 慕祁上前來,扶著老王妃進屋,這才將昨夜里發生的事情一一稟明。 老王妃聽罷,臉色頓時沉了沉,李桑媛平日里刁蠻任性,她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沒想到她居然這么糊涂,連這種事情也做得出來。 此事惡劣至極,側妃居然敢給主君下藥,若就這么算了,將來誰還將王府的規矩放在眼里。 老王妃讓身邊的嬤嬤趕緊去將李桑媛給叫過來。 李桑媛昨夜里被慕祁丟下后,靈草便沖進來,給她服用了解藥,因此她一點事情也沒有,后來聽聞慕祈去了棠梨院,壓著那賤人便是狠狠來了一頓,將李桑媛差點氣暈過去。 她忙活了半天,都為燕媚做了嫁衣裳,這一晚上,李桑媛都無睡意,次日清早起床時,眼睛都帶著淤青,才剛梳妝完畢,老王妃便派人過來叫她。 李桑媛大驚失色,忐忑不安的跟著嬤嬤過去。 到了榮英堂,李桑媛明顯感覺道氣氛壓抑,她走上前去,還未來得及行禮,老王妃便疾言厲色的呵斥了一句:“桑媛,你身為王府側妃,不好好以身作則,成為王府的賢婦,卻學會那等下作手段用來害自己的夫君,你當真讓老身太失望了!” 李桑媛爹娘都早逝,自小跟在老王妃身邊,老王妃從來都沒有用這么嚴肅的語氣跟她說過話,她雙膝一彎,跪倒在地上,臉色慘白:“母親……” 事到如今,李桑媛也沒什么好辯解的,只是嘴里泛著苦味,若是她成功了,挨了老王妃這一頓罵也就罷了,可她偏偏沒有成功,還讓燕媚占盡了便宜,忍受責罵的卻是自己,她心里真的不甘。 白果見老王妃怪罪下來了,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她跪在地上,搶在李桑媛前面辯解道:“老王妃,這不是側妃的錯,全是奴出的主意,奴擅作主張在側妃送王爺的酒水里下藥,側妃從頭到尾都不知情,請老王妃責罰奴吧,不要怪側妃?!?/br> 老王妃眸光凌厲的瞥了白果一眼,白果說的話她是信的,李桑媛雖然驕縱跋扈,但腦子簡單,斷然想不出這樣的腌臜手段出來。 白果曾是她身邊的侍女,后來她瞧著白果為人機敏,便派到李桑媛身邊去照顧她,沒想到她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居然給李桑媛出這樣的主意。 不過這事情李桑媛完全不知情她也是不信的,旁人性子如何她不清楚,李桑媛她卻是最了解的。 李桑媛向來脾氣大沉不住氣,若是她真不知情,此時必然不會心虛,反倒會理直氣壯的替自己辯解。 所以這件事極有可能是白果出的主意,慫恿李桑媛這么做的,李桑媛鬼迷心竅便答應了。 老王妃沉著臉罵道:“小賤蹄子,老身有眼無珠看錯了你,王府養你這么多年,你便是這般回報主子的,我王府的規矩你是知道的,謀害主子的下人都得亂棍打死?!?/br> 白果嚇得臉色發白,渾身瑟瑟發抖,顫聲道:“老王妃……饒命……” 白果畢竟跟了李桑媛這么多年,李桑媛對她有些感情,心中不忍,可她此刻也不敢替白果求情,只能憐憫的看了白果一眼,在白果投來求助的目光時,她又膽怯的低下頭去,白果忠心護主,可沒想到自己的主子卻如此無情,她張嘴要喊,還沒出聲,就被兩個粗壯的婆子堵了嘴巴拖出去。 外頭傳來白果嗚咽聲和棍子拍打的聲音,李桑媛一陣心驚rou顫。 處理了白果,老王妃的目光又落到李桑媛身上。 她看重李桑媛,可她終究沒有自己的兒子重要,何況這種事情若是傳出去了,她西北王府還有什么臉面可言。 而這件事情白果承擔了罪責,可李桑媛也并非無辜的。 老王妃嘆了口氣道:“桑媛,此事你可知錯?”畢竟是自己疼著長大的,老王妃待她終究沒那么狠心。 李桑媛心想著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自己是知情的,否則她以后在王府如何抬得起頭來,何況白果已經認罪了,她沒必要把自己也搭進去,她低頭咬唇道:“桑媛沒有管束好身邊的人,讓她們做出如此下作卑劣之事,請母親責罰?!?/br> 老王妃見她始終都沒有認錯的覺悟,心里失望至極,皺著眉頭道:“桑媛,你是老身看著長大的,你爹娘皆是英烈,老身憐你孤苦,你十歲那年,便接你入王府養在膝下,也是這些年母親太縱容你了,以至于養成你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你去法華寺清修,在佛祖面前好生懺悔,等你悔過了再回來?!?/br> 聽到老王妃要送她去寺院,李桑媛的心口挨了一記悶錘,老王妃根本不相信她說的話,她想替自己求情:“母親……” 話還未說完,就被老王妃打斷了:“李嬤嬤送側妃出去?!?/br> 李桑媛見老王妃不愿與自己再說,目光轉向一旁的慕祈,慕祈神色淡淡的,一句話也沒說,甚至連看都不曾多看她一眼,李桑媛心中失望到了極致,只得面如死灰般的站起來,跟著李嬤嬤出去了。 她出來時,已經不見白果,只看到院中的春凳上一灘子血污,她雙腿發軟,白果這條命就這樣斷送了。 第62章 cao持菊宴 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娶正…… 待李桑媛一走, 老王妃端起羊乳茶,低頭啜了一口,抬頭時看著坐在一旁的兒子, 她道:“祈兒, 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娶正妃了, 不如母親替你好好物色幾個人選?” 慕祈神色微頓,他沉默了一會兒,沒有說話。 老王妃是知道他的心思的,如今慕祈一顆心都在燕媚身上,恐怕娶什么樣的女人回來都會覺得索然無味,不過燕媚既已為妾,那斷然是沒有做正妃的道理,不管怎么樣, 王府都需要一個女主人管理。 老王妃道:“堂堂西北王府, 沒個女主人也不像樣,你娶回來了,母親也不求你和王妃有多么恩愛,能相敬如賓的過著也不錯,至于往后你想要寵愛誰,只要你做的不過分,母親也不會多加干涉?!?/br> 老王妃說到這里,實則是已經退了一步,只要他肯娶王妃,哪怕娶回來供著也行,他真愛燕媚也罷,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 她也發現燕媚并非那等狐媚不安分的女子,她也沒必要過于憂慮。 老王妃并不喜歡管理后宅子里一堆事,等王妃過門了,她便能將手上這一擔子事情給交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