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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寧書摸向自己的脖子,感覺到一些疼感。 孤天拜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回去之后立馬道:“說!” 方寧書放下手,頓了頓,開口:“孤族長可知道‘玄血’?” 他說出那兩個字眼,孤天拜情緒瞬間變化。 他自然是知道。 玄血,對于邪族而言,是一個猶如噩夢一般的存在。 那把武器象征的是極致的正道,在幾百年前還未被銷毀之時就絞殺了無數的邪族,他們無xue一族首當其沖,至今孤天拜都記得那把劍將一切吞噬、將他的子孫后代全然絞殺的場景。 分明他已經沒有手腳,但這一瞬間,他還是感覺到了遍體生冷。 孤天拜喉結吞咽,遏制住自己的恐懼,“那把武器已經被他的鑄器一族一族銷毀了,提它做何!” 方寧書察覺他聲音里有了幾分難以抑制的警惕和顫色,挑挑眉。 玄血居然對他的威懾力這么大? 看來在這個世界玄血背后的故事,也并不單單是他在原文設定中輕描淡寫的所謂“吞噬邪魂”四字。 發覺到這一點,他心下更定,啟唇道:“孤族長竟不知道,青白城已經找到一把名叫‘玄血’的劍?!?/br> 聽言,孤天拜情緒明顯激動起來,厲色道:“你說什么?!” 那團在黑暗中看不清具體模樣的存在蠕動,方寧書推測著他現如今內心所想,沉默了一會兒,開口意有所指引誘道:“但那把劍現在還未……” 而他還未說完,孤天拜卻突然動了,不打半分招呼,黑團化作一道殘影直沖他面門而來,方寧書霎時瞳孔劇縮,竭力避開。 只可惜現在沒有靈力的人那里是一直休養生息邪族至高之人的對手,幾番交手他被甩到了墻壁上跌下,“哇”一聲吐出血來。 忍著肺腑中傳來的痛意,方寧書看孤天拜,心中忌疑,“閣下不想知道如何去應付青白城?” 孤天拜森然道:“你這小娃娃,青白城既然手拿玄血,那我族不論如何都逃不了被玄血斬盡的宿命。玄血能斬斷天下萬物,詛咒又算什么?你當真以為我會在這里受你調唆坐以待斃?!” 方寧書臉色微變,緊緊看著他。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的子嗣后代就沒活了多少,我將你奪舍逃出此處,等玄血再死之后出現,誰又奈我何?!”孤天拜步步逼近。 孤天拜居然企圖直接放棄他的子嗣后代! 方寧書沒有料到這人居然如此冷清果決,心下一片冰冷,咽下喉間翻滾的熱血,強撐道:“如果玄血可以為你所用呢?” “為我所用?”孤天拜好像聽到了多么大的笑話:“我族與玄血,相生相克,決然不能共存!小娃娃,你什么都不清楚,也敢來與我誆騙?!” 他粘稠的觸角拉長,控制住方寧書,從他右臂的傷口鉆入。 一種難以忍受的撕裂感從右臂蔓延,方寧書臉色煞白,咬緊牙齒,眼眶霎時通紅,顫聲道:“我有辦法!” 孤天拜一頓。 傷口處流出鮮血,孤天拜已經很久都沒有將要獲得軀體的感覺了,一時病態,心中澎湃,竟然越來越興奮,只停頓了一會便繼續侵入,對方寧書所說之言全然不聽。 方寧書面色煞白。 糟了! 孤天拜古怪的笑聲刺耳:“我不吸干你的靈力,這具身體不錯……這身體不錯!” 方寧書緊咬著唇,一直手放在肩膀關節處,眼中劃過一絲狠色,就要將右臂斷去。 而卻在此時,頸邊盤踞的血記好似突然察覺到什么,宛若游龍,直竄到那傷口附近瞬間爆發出了一道猛烈的劍意! 孤天拜慘叫一聲,立馬抽出被逼退“哐”一聲撞向黑暗中擺放的桌幾,聲音劇變:“玄血劍意???!” 方寧書的右臂鮮血涌出,將白袍染紅。 怔愣幾秒,方寧書身影晃了晃,就要意識消去,卻被他強行咬破舌尖清醒了過來。 一瞬間,他想清了現在情況的來龍去脈,是厲煥之前為了給他解花毒留存在自己體內的那滴血! 厲煥之血的劍意迸發消失,將孤天拜逼退的同時一并將他所中化靈散的毒癥斬斷。靈力恢復些許,方寧書咬牙運轉,身后的石門轟然崩裂,光亮透入,目光掃到那縮在角落的女子,他當機立斷帶她從此處逃開。 孤天拜從痛苦中緩過來,也立馬從洞中鉆了出來,遙遙看向方寧書離開的身影。 那道劍意只是暫時的,不過暫時而已——無論是那副軀體還是那小娃娃知道的東西,都不能讓他逃掉! 趙安被這一情況嚇得半死,卻記著青白城給的任務,立馬沖上來極不客氣的對孤天拜呵斥道:“誰讓你出來的!快回洞里待著——” 孤天拜視線轉移過來,在得知詛咒無用、未來受到威脅之后,他早已不顧一切,陰然一笑,猛地向趙安撲去。 趙安慘叫之聲未出,整個人便化作了一灘血水消失不見。 孤天拜吸收了他微薄的靈力,立馬追擊方寧書而去。 .…. 方寧書不知自己逃了多久,直到靈力與體力再支撐不住,他帶著那女子重重跌在了地上。 眼前的視線不清,因為失血過多渾身發冷,他撐著才沒立馬昏過去,與那女子道:“去找一個洞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