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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寧書倒吸一口冷氣。 他對厲煥的打探只在鶴輕元面前說過,他是如何知道的?難道從那個時候自己就已經被盯上了? 方寧書心中叫苦不迭,但緊張之余,大腦中還是清醒的,抵死不認:“小公子說笑了?!?/br> “寧書只是聽說母親對你如此,心中愧疚,無顏面對?!?/br> “無顏面對?”厲煥聲音好像就在他耳邊:“少族長的意思,母債子賠,你母親做的事,應該用你的命來抵,對么?” 方寧書:“……” 厲煥的聲音猶如鬼魅,幽幽開口:“少族長自幼聰慧,天賦卓絕,想必比我更適合當玄血劍的材料,只要順著的肌膚的紋理,撥出一塊骨頭,然后輕輕削一些粉末,再按回去治好,不會要你的命,過程有些痛苦罷了,到最后劍做好了,將你整個人都推進劍爐,就一切大成……” 方寧書驀地抬手,握住厲煥在自己脖頸邊有意收緊的手。 熟悉的溫熱感傳來,厲煥斂眸掃了一眼。 “這是我該受的,要殺要剮,自然悉聽尊便,”方寧書聲音好像隱忍:“但如今方氏水深火熱,除了小公子之外還有不少人深陷我母親的陰謀迫害之中,請小公子務必給我一些時間,等我處理好一切,必將負荊請罪?!?/br> ……個屁。 方寧書聽他描述,現在感覺渾身骨頭都在隱隱作痛。 像是聽到他心里的話,厲煥冷冷的笑了一聲。 就在此時,外面的動靜也越來越明顯,方寧書清晰的聽到一道女聲,立馬豎起耳朵。 在外面,原本密封之地已經被層層圍堵,正在最中間之人,姿態豐滿,分明柔弱的臉上滿是戾氣,一字一頓道:“人呢?” 方才的兩個守衛,此時驚醒,嚇得渾身大汗跪在她面前,聲音都帶著些顫抖:“夫……夫人!” 許玉目光掃看這片空無一人之地,聲音森然:“甕中捉鱉還能讓人跑了,真是一群廢物!” 方寧書聽言一頓,隨之反應過來,驚出一身冷汗。 這骨生洞中戒備如此松懈,竟是許玉存心設計? 厲煥的一只手還在他雙手中握著,而方寧書心思卻全然都飄到了外面,近乎忘了現在自己正處于的境地。 等了幾秒,厲煥偏過頭,神色有些微冷,就要抽手而去。 而他一動,方寧書立馬警覺的看過來,想到什么,不著際的又真摯的握緊厲煥的手,感動道:“厲小公子救我一命,寧書感激不盡?!?/br> 厲煥:“……” “想活嗎?”冰冷的聲音不帶感情。 方寧書簡直不能太想了,連忙點頭,卻又迅速搖頭:“倘若我活著可以做更有利于方氏和天下之事,我自然是愿意活的?!?/br> “松手?!眳枱ɡ涞?。 在設定時他有些過主角有與他類似的潔癖,每次裝模作樣親近別人之后都會將自己泡在池中清洗多次,更別說對最開始方氏那卷中有原身這個時刻色。欲當頭的存在,方寧書攏共數過在那短短的幾章里厲煥洗了不下十五次澡。 他立馬松開手,末了,還求生欲極強的補充道:“失禮勿怪?!?/br> 厲煥往另一個方向走去,方寧書趕忙跟上,又因為光線不足走起來畏手畏腳,到最后還是隱晦的拉了他一片衣角,而沒走幾步,卻突然聽到外面一陣凄聲響起。 方寧書瞬時臉色一變。 這個聲音 是鶴輕元! 第30章 外面,一身棕衣的人被剝下面具,極其狼狽的跪下地上,膝蓋處出血跡。 許玉部下討好開口:“夫人,這小子鬼鬼祟祟在南側口不知在干什么,被我發覺,立馬就帶過來了?!?/br> 許玉盯著他,臉上的笑容古怪,“原來是你?!?/br> 鶴輕元因為疼痛目光赤紅,卻依舊不肯吭聲服軟,死死咬著后槽牙,跪立在地上,后背挺直。 “夫人知道這小子是誰?” “我自然知道,”許玉邁著款款的腳步向前,碧青色的繡鞋踩在鶴輕元支撐在地上的手背上,臉色卻依舊帶著笑容,聲音柔和,“母親不過是個凡人樂妓,生的兒子倒是人模人樣,長成這個樣子,方溫很喜歡你罷?” 鶴輕元額間青筋跳起,一言不發。 部下當即開口:“一個樂妓之女?怪不得長得如此艷俗。夫人,這人膽大包天,我們需得給他一狠狠的教訓?!?/br> 許玉哦了一聲,掃他一眼,淡笑道:“你說如何?” “既然是妓。女的兒子,那邊讓他干應該干的事情,”那部下獰笑一聲:“等他物盡其用,我們再將它投入煉爐,玄血最喜歡的,就是絕望之人的靈體了!” 鶴輕元臉上瞬間煞白。 方寧書心中也是一沉。 厲煥冷冷道:“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br> 方寧書慢慢摸索墻壁的開關,“不是多管閑事……” 摸到某處,他猶豫半晌,輕嘆。 伴隨著轟隆的巨響,墻壁驀地打開,方寧書從乾坤袋中找到幾個暫時讓人失去視線的彈丸,在墻壁轟隆打開的瞬間丟出,立即向鶴輕元抓去。 變故突然,許玉他們自然沒有料到此處竟然暗藏玄機,因而反應慢了半拍,直到人被劫走,只四處視線明朗起來,看到地上空蕩蕩的血跡,她臉色陰沉至極。 看向方才變化的墻壁,許玉聲音森然:“給我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