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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豐寶心情大好,將最后一件衣裳晾好之后,用手捶著后腰,然后轉身對著窗戶的方向笑的意味深長。 外頭日光正烈,他半瞇著眼睛,眉眼彎彎的模樣,俏皮而可愛。 笑,有什么好笑的。 真當自己個是禍國妖姬,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謝承安哼唧了一聲,將手中的書扔在一旁。 新來的兩個小太監,一個叫小福子,一個叫小安子。左右是在東宮里伺候,原本也就沒什么活可干,僅剩下的那點活還被那個叫余豐寶給搶著干完了。 兩人就在廊下一邊曬著太陽,一邊砍柴。 小福子拿眼瞥了一下不遠處的余豐寶,“嘁”了一聲,眼里滿是不屑。 “你說不過是伺候個廢太子而已,瞧他那上心樣,好像生怕咱們把他的功勞搶去了似的?!?/br> 小安子附和的點了點頭。 “誰說不是呢?早上那會你又不是沒瞧見,我不過是想去收拾下床鋪而已,誰知那個余豐寶就跟一陣風似的沖了過來,把我擠到了一旁?!?/br> 小福子嘿嘿的笑了起來,對著小安子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過去。 小安子歪著身子,靠了過去。 小福子輕聲道:“當時你沒看見,我可是瞧得真真的。那床單上有一塊顏色很深呢……” 小安子沒反應過來,一臉狐疑的看著他。 “你說殿下尿床了?” 小福子賞了他一個爆栗,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搖著頭道:“你今兒出門帶腦子了嗎?” 小安子揉著腦門,不悅道:“你要說就說,不說就算了,我還不稀得聽呢?!闭f著作勢就要坐直身子。 小福子忙拽著他的衣服,然后神秘兮兮的比劃了個手勢。 他雙手握拳,兩拳相抵,兩只手的大拇指彎曲,上下動了動。 小安子像是發現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似的,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還未等他驚呼出聲,就被小福子捂住了嘴巴。 “噓……千萬別聲張?!?/br> 小安子點了點頭,壓低了嗓音問。 “殿下真的跟那個余豐寶…那個了?” 小福子清了清嗓子,以過來人的架勢道:“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這在宮里算得上什么事?說起來咱們這些做奴才的,無論宮女或是太監,哪個不是為主子準備的。太子殿下被幽禁在這宮里都快一年了,又沒個紓解的,剛好那余余豐寶長的細皮嫩rou的,頗有幾分姿色,殿下拿著他泄泄火也是有的?!?/br> 小安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可是對上小福子那探究的眼神,為了表明自己真的聽懂了,又長長的“哦”了一聲。 “可是他圖啥???殿下現在是廢太子,要什么沒什么的?!?/br> 小福子比小安子早進宮幾年,消息自是靈通的很,他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 “嘁,你才來宮里多久,懂個屁。咱們做奴才的要想在宮里立足,那就得抱緊一顆大樹。我瞧著那個余豐寶不是簡單的角色,如今殿下雖然失勢,但是難保沒有東山再起的時候?畢竟皇上沒廢皇后,且一聽說殿下遇襲更是親自派了李公公帶著太醫和咱們來了……” 小安子這下徹底懂了,看向遠處躺在搖椅上曬太陽的余豐寶,眼神里多了幾分敬畏之情。 瞧他那架勢,儼然就是半個主子了嘛。 要是換了他,他可不敢躺在謝承安的躺椅上曬太陽的。 小福子看他那副沒出息的樣子,伸手點在他的腦門上,氣呼呼的道:“同樣是做奴才的,他能做到的,咱們也能做到,我前兒還聽說先頭東宮的兩個侍衛因為救人有功,已經被調到御前去了?!?/br> “真的嗎?還有此等的好事啊?!?/br> 小安子撐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這頭謝承安看著在風中搖曳的褻褲,只覺的刺眼,冷聲對著外頭喊道:“來人,替本宮捶捶腿?!?/br> 小福子和小安子對視了一眼,忙放下手中劈柴的活,麻溜的進了屋子里。 兩人一個捶腿,一個揉肩,分外的殷勤。 謝承安享受著閉上了眼睛,他都忘了有多久沒被人這么伺候著了。 “殿下,奴才伺候的力道還可以嗎?” 故意壓著嗓子的公鴨嗓音響起,謝承安皺著眉頭,睜開了眼睛,誰知輔一睜開眼就對上了一張諂媚的笑臉。 只是那張臉…… 簡直不忍直視。 謝承安忽的又想起了方才余豐寶那燦然的一笑,兩相對比下來,只覺眼前這張臉著實讓人作嘔。 偏小福子還不自知,眼里秋波陣陣,整個一眼睛抽筋似的。 謝承安抬腳便將人踹了出去,“滾!” 雖是廢太子,但是威勢猶在。 他這一喝,嚇的小福子和小安子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余豐寶方才聽到謝承安喚人便醒了,又瞧見兩個小太監的手在謝承安身上摸來摸去,心里很不是滋味,這會子瞧見謝承安又將人攆了出來,暗自高興之余,又忍不住在窗外揶揄道。 “殿下,您這又是何必呢?將人趕跑了誰給您揉肩捶腿啊,奴才只一個人,一雙手,可干不了那些伺候人的細致活?!?/br> 說完就笑著離開了,留下一串竊竊的笑聲伴著淡淡的皂角香味吹進了屋子里。 謝承安原本還生著氣,聽到余豐寶的笑聲,心下竟舒暢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