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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白下意識看了白野一眼,后者點了點頭,小雪豹立刻朝著宗可沖了過去。 遼闊的雪地中,兩只幼崽從兩個方向飛馳而來,最后“咚”的一聲撞到了一起。 蘇白抱住宗可,一邊喘氣一邊問:“怎么啦?還有什么事嗎?” “這個送給你?!弊诳砂褔硖自谔K白脖子上,,“絕對,絕對不要忘記我哦!” 蘇白看著宗可黑亮的眼睛,又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圍巾,重重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 蘇白和宗可擁別,轉身朝著遠處的白野走去。 宗可在身后靜靜的看著這一幕,黑色小豆眼一閃一閃的,卻再也沒有哭了。 * 冬末春初,冰雪消融,青草萌芽,冰封大地出現一抹抹新綠。 蘇白看著腳下的嫩草,好奇的咬了一口,立刻難吃得把臉皺成一團。 “呸,好苦!” “這種比較好吃,”白野站在一小片酸角草面前,說,“酸甜口味的?!?/br> 蘇白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有些遲疑:“你怎么知道?” 白野:“我偶爾也會吃草?!?/br> 嗯??? 蘇白好奇的瞪大了眼睛:“你也會吃草嗎?” 他還以為雪豹都是rou食動物呢。 “偶爾吃,不過我們不像熊什么草都吃?!卑滓耙Я艘豢谒峤遣?,說,“我們只吃嫩草,味道好的那種?!?/br> 蘇白:“……” 還好宗忠不在這里,不然又要和你打起來了。 蘇白試著咬了一口像是三葉草的葉子,本來沒抱多大希望。然而入口時卻察覺一陣清爽的酸,還有淡淡的回甘。小雪豹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一口接著一口,直接啃禿了一片。 春天!春天太好了吧! 雪豹在草地上興奮的打著滾,那就意味著他可以吃很多很多東西了! 遠處山脊上,一只老虎和獅子遠遠看著這一幕。 呼嘯的春風吹拂著雄獅的鬃毛,獅子忍不住打了個顫:“嘶,你們這兒真冷,明明春天了氣溫還這么低,完全不是人呆的地方?!?/br> 他旁邊站著一只獨眼老虎,聞言冷笑一聲:“草原又干又熱,那才不是人呆的?!?/br> 獅子揉了揉自己光溜溜的胳膊和大腿,嘆氣:“哎,早點干完這一票吧,我得回老家了?!?/br>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老虎瞇著眼睛,瞳孔里有紅色一閃而過,“可惜斐末太不中用,白白浪費了我們那么多草藥?!?/br> 獅子:“斐末不管用,不是還有白野嗎?” 老虎:“也對,我倒是沒想到白野也會狂化,這算是意外之喜了?!?/br> 沉默半響,老虎又嘆了口氣,頗為遺憾的說:“可惜他現在還帶著孩子,優柔寡斷,難成大事?!?/br> 獅子看向草地上和小雪豹一起打滾的大雪豹,挑了挑眉:“他就是白野?看不出來有多厲害?!?/br> “看到我臉上的傷了嗎?”老虎把臉懟到獅子面前,“就是他留下的?!?/br> 有一條長長的疤痕,從老虎頭頂一直貫穿到他的下巴,也劃傷了他的一只眼睛。 獅子打量了兩秒,神色晦暗不明:“看來他還挺有本事的?!?/br> “呵,但是我現在不會怕他了?!崩匣⒀鄣准t光一閃,“我會把當年的賬通通算回來?!?/br> “別著急,現在還不是機會?!豹{子搖了搖頭,“總有一天,我們會奪回你的領地,眼前的這一切都是你的。但是現在,我們要先對付那一群灰狼?!?/br> * “我們還要走多久???”經過一段漫長的行走后,蘇白再也忍不住喊了起來。他們從早上走到了傍晚,腳都走痛了,可是還沒能到達目的地。 白野:“餓了?” “不餓,”蘇白搖頭,“只是走不動了?!?/br> 白野很快走了過來,彎下了腰:“上來,我背你?!?/br> 蘇白有些心動,但他已經是一只大雪豹了,要是再讓白野背著,未免太不要臉了。蘇白搖了搖頭,說:“我歇一會兒就好了?!?/br> 卻不料下一刻,白野直接叼起他后頸,把他甩到了背上。 小時候被背著是心安理得,但是現在他長這么大一只還要人家背,蘇白莫名覺得有些羞恥,忍不住問:“會不會太重了?” “不會,”白野搖頭,“你再重一倍我都能背著你?!?/br> 聽到這句話,蘇白終于放下心來,他伸手抱住大雪豹脖子,心安理得的享受起來。 后背雖然不似他小時候那么寬闊,但依然溫暖可靠,蘇白瞇著眼睛,很快就搖搖晃晃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聽到白野說:“我們已經到了雪豹兄弟的領地?!?/br> 終于到了! 蘇白伸了個懶腰,緩緩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片亂石嶙峋的山谷,空蕩蕩的山頭,陡峭如刀的懸崖峭壁。 這也太窮了吧? 沒有植物,沒有動物,和生機勃勃的咕咕山主峰完全是兩個世界。 隨著他們的一路深入,貧窮的氣息更加明顯了,仿佛每一塊石頭上都寫著:這里沒吃的,不要過來,來就等著嗝屁吧。 蘇白之前也去了不少地方,但從來沒見過這么荒涼的。 這里是咕咕山季風背風坡,常年缺乏雨水,導致植被稀疏荒涼。沒有植被,食草動物自然不會出現在這種地方,雪豹也很難捕到什么大型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