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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跑啊,你怎么不跑了?”斐末大掌按著蘇白腦袋,狠狠道,“剛才不是跑得挺快的?再跑一個試試?” 原來是斐末,他被斐末追上了。 蘇白想說“關你屁事,我還要跑”,然而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腦袋又暈又漲,源源不絕的疼痛讓他再也無法凝聚起意識。那一刻,蘇白覺得自己仿佛變成了一個敲鐘的棒槌,腦袋“當當當”的響,連帶著視網膜上出現一片片斑點,讓他視線都模糊了。 “嗚嗚……” 小雪豹難受的嗚咽起來,脆弱的身體蜷縮在冰面上,只為了減輕一點點痛苦。 缺氧和劇烈的疼痛讓他再也做不出任何反抗的動作,只能眼睜睜看著斐末靠近。 “很好很好,就是這種表情哈哈哈哈哈!”斐末雙眼血紅,大笑起來,“我見過太多絕望的眼神,但你知道嗎?你是最讓我期待的絕望?!?/br> 脖子上的力道越來越緊,蘇白急促的喘息著,連呼吸都要用盡全力。 “太美了,希望破碎后最純粹的絕望……”斐末伸出堅硬的指甲,抵著蘇白眼球,語氣輕柔宛如對情人耳語,“我決定了,就當為你破例一次,我會保留你的眼睛,讓你絕望的表情得到最好的封存?!?/br> “??!” 蘇白猛地瞪大了眼睛!斐末竟然想挖出他的眼珠??! 臨死之際,小雪豹爆發強大的求生欲,瘋狂掙扎起來。然而他所作的一切不過是螳臂當車,眼看斐末的指甲越來越近,幾乎就要碰到他的眼珠…… “放開蘇白?。?!”千鈞一發之際,金津及時趕了過來。他雙眼漲紅,立著渾身毛發,跳起來一口咬在了狒狒手臂上。 “不知死活?!贬翎籼忠粨P,直接把金津甩了出去。小金絲猴被狒狒砸到冰面,小小的身體落下去又彈起來,滾了好幾圈才終于停下來。 “嗚……!”周圍的小金絲猴全都害怕的閉上了眼睛,膽子小的甚至直接哭了出來。 好難受,五臟六腑仿佛被撕裂一般。 劇烈的疼痛讓他連哭都哭不出來,金津只得緊緊抓住冰面以此保持清醒。然而實在是太難受了,仿佛骨頭都要斷了,小金絲猴痛苦的蜷縮著身體。 但是不行,他不能就這樣躺下去,他要是站不起來,蘇白現在就要死在斐末手里了。 金津咬牙,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 原本輕盈的身體卻越來越重,周圍的一切都在不停旋轉,他很快再次摔倒在地。 第二次他想爬起來,然而剛走出一步,又重新跌了回去。 小金絲猴蜷縮起身體,發出了絕望的嘶吼聲。 為什么,為什么他還這么弱小,不能保護族群,不能保護朋友,只能眼睜睜看著大家被人欺負。 要是他再強大一點,再強大一點…… 金津雙手撐地,再次搖搖晃晃站了起來。終于,這一次他沒有跌倒,他落入了一個寬大的手掌之中。 “孩子,你做得很好了?!币坏赖统恋穆曇繇懫?。 金津抬起頭,看到了棕熊熟悉的黑豆眼。 “先去休息吧,”宗萌捧起了他,語調柔和的說,“接下來交給我們就好?!?/br> “蘇……蘇白……”金津顫巍巍抬起手。 宗萌:“放心,我們一定把他帶回來?!?/br> 劇烈的疼痛席卷全身,金津再也堅持不住,歪頭暈了過去。 宗萌把金津交給身后的母金絲猴,繞過和狒狒對峙的宗忠,打算去接回自己的兒子。 宗可滑冰落后了蘇白一大截,剛才斐末又只顧著追蘇白,以至于忽視了冰面上的另一只小豆丁。然而現在,樹林里不停出現新的狒狒,陸續站在了斐末身旁。 已經有狒狒注意到宗可,但還在判斷要不要捉住他當人質。 宗萌要做的就是在狒狒行動之前,及時接回自己的兒子。 至于宗忠,同一時刻,體重超過500kg、身高超過3米的雄性大棕熊迅速沖向斐末。 “吼!”宗忠沖斐末發出猛烈的吼叫聲,“放開蘇白??!” 發怒的棕熊絕對是咕咕山最最最恐怖的動物之一。 他們氣勢滔天,吼叫聲響徹天際,渾身肌rou和毛發都在不停抖動。 姑姑湖畔的動物都嚇得躲了起來,斐末卻不為所動。 他掐著蘇白脖子,眼中流露出幾分不屑:“你什么時候成為金絲猴的走狗了?” 宗忠:“放開他!” 斐末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一下:“也不是不可以,這樣吧,我們來做個交易。只要你不管閑事,把身后那群金絲猴讓給我,我就把雪豹和小棕熊都還給你?!?/br> 此話一出,金絲猴的心臟全都提到了半空中。 他們在咕咕湖人生地不熟的,要是再缺少棕熊的庇護,那么被斐末抓住也是早晚的事。想到這里,所有金絲猴都看向了宗忠…… 宗忠擰眉:“你沒有資格拿我兒子談判,而且他現在并不在你手上?!?/br> “早晚的事,”斐末不以為意道,“你以為你那頭母熊能打過那么多的狒狒?” 在他們身后,宗萌已經接到了宗可,卻在返回來時被十來只公狒狒圍在了中間。正常情況下,看狒狒那個渣渣戰斗力,再來一倍都打不過他們家宗萌。 但是老婆現在帶著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