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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舒言徹底栽人懷里了,站不穩不說,疼的話都說不來。九天扼他腰上的手還順勢一帶,將他整個抱到了他腿上坐著! 臥槽?。?! 殺了他! 老子的劍呢? 然而,不管他內心如何咆哮,殺心如何泛濫! 他的身體又開始自己動了,忍著劇痛,還非常乖巧可愛地環住了九天的脖子,語氣還帶著一絲發嗲:“他的修為已經被廢了九成,筋脈俱損,對我們來說已經沒有威脅了?!?/br> ……老子有一句MMP一定要講!這嬌艷欲滴,勾魂奪魄的聲音,絕壁不是出自他口! “是你舍不得吧?!本盘旄静簧袭?,伸手挑起他的下巴仔細端倪,忽而笑了一聲,將唇印了上來,耳畔廝磨。 舒言如遭五雷轟頂,元神出竅,反應過來后第一想法竟然是,幸虧現在身體的掌控權不在他手上!除了疼痛什么都感受不到! 否則,否則,這里就要成命案現場! 一吻完畢,好在兩個人并沒有更進一步的發展,九天似乎是玩夠了,就把他的身體放了下來,十分溫柔地理了理他的鬢發,說出的話卻讓人無端感到一陣寒氣。 “本尊為你做了這么多,你卻要留下這么大一個隱患。是不是本尊對你太過寬容大度,讓你以為,可以隨意拿捏?恩?” “別忘了,你的魔脈是誰幫你覺醒的?!?/br> 是敲打也是威脅。 舒言都聽得出來,更何況‘原主’。 他的身體乖巧順從地站在那里不動,但顯然,九天并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過他。拉著他的手走到一處石壁前,擰開了開關,石壁轟然打開,這是一個隱秘的單人牢房,牢房里鎖著一個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人。 行云劍孤零零地在角落里立著,舒行被鎖住了琵琶骨,面色慘敗,渾身是血,氣若游絲。不僅九成修為沒了,命也沒了九成。 九天將一把刀塞進他完好的手里,當著舒行的面摟著他的腰,舉止親昵地湊到他耳邊說:“別忘了你娘是怎么死的。三大門派掌門必須死?!?/br> 言罷,竟一反常態,十分仁慈地將地方留給了他,轉身出去了。九天的態度很明確,這個房間,只能有一個人能活著走出去。 ‘舒言’拿著刀,內心一片涼薄,用一條腿拖著身體走到舒行面前,站了很久,都沒有下刀。 舒行的手筋腳筋都被挑斷了,一身修為近乎散盡,大限將至。哪怕就這樣放任不管,也沒多少日子可活。早死早解脫。 ‘舒言’這樣安慰自己,拿著刀的手卻還是遲遲沒有動靜。 直到舒行抬頭看見他,神情有些恍惚迷離,許久之后才微弱開口,聲音無比嘶啞難聽,只說了兩個字,卻根本叫人聽不真切,現在的舒行,身上根本沒有半點天門山宗主該有的威嚴,也全然不再是‘天逸行者’少年成名那般風光無限。 ‘舒言’走上前,伸出手,沒有下刀,卻是渡了一點靈力給舒行,不多,卻足夠對方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舒行也確實這么做了。 “他知道你是……嗎?” ‘舒言’心底一寒,下意識將刀攥緊,搖了搖頭。 舒行沉默了,停頓了很久才說:“他也許是真的喜歡你。但是不會容忍你欺騙他?!?/br> ‘舒言’還是低著頭沒說話。喜歡是肯定的,不然第一次見面就會弄死他,更別提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三大門派作對,幫他覺醒魔族血脈。 舒行又說:“凡事一定要給自己留條后路。天門山,護不住你了?!?/br> 沒有仇恨,沒有鄙夷,更沒有任何譏諷。語氣全然是關心和嘆息。 ‘舒言’開口了,語氣十分壓抑,顯然是在做強烈的思想斗爭,“你不恨我?” 舒行沒有說恨不恨,只是很平靜地說了一句:“我們的命,本來就都是你的?!?/br> ‘舒言’沉默,攥緊了刀,用一條腿前進,低著頭問:“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師尊全告訴你了?” 舒行搖頭:“小時候……在后山,洗澡的時候……我看見了?!彪S后又看了他一眼,“師尊只說了你的身世。別的,一概未提。我也從未向任何人說過?!?/br> ‘舒言’點了點頭,沒有喜怒哀樂,舉起刀,手起刀落,花費了幾十年的時間,才做好的心理防備,因為舒行彌留之際的一句話潰不成軍,眼淚決堤。 “舒言,保重?!?/br> 第63章 身世之謎(下) 舒行本來不用死的。 恍惚間, ‘舒言’才想起,這么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聽舒行喊他的名字, 而并非‘師姐’。 殺烏啼寺和太清觀掌門時, 他沒有絲毫猶豫, 唯獨對天門山的人, 也只有天門山的人,縱使恨意滔天, 他也無法痛下殺手。 所以,他廢了舒行的經脈,留他一條生路,他能走的。只要他想,他一定可以走的。 舒行之所以沒有走, 僅僅只是怕牽連他。因為九天從來就不是一個好說話的魔尊。所以他故意說知道他生平最大的秘密,秘密說出口的那一刻, 舒行就非死不可。彼此都心知肚明,可舒行還是說了。 明明知道是一條萬劫不復的路。 卻還要用僅剩下的一口氣為他鋪路。 ‘舒言’想:要是那年,他沒有從無妄涯掉下去就好了。沒有那三年,他永遠都不會變成如今這般丑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