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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空大師便伸手按住那名叫穆青的弟子,單手按著他的眉心,低頭念了三遍經書 ,那弟子便安靜下來,隨后脖子一歪,徹底暈厥過去。 一旁的弟子急忙上前攙扶,了空大師說:“醒了,就沒事了?!鞭D而又看向舒舉等三人說,“是惡靈作祟?!?/br> 舒舉皺眉說:“加快速度,此地不宜久留?!?/br> 眾人自無異議。 然而自此之后,就像是按下了什么開關一樣,時不時有人聽見什么東西在喊自己的名字,回頭看時,就見,或是青面獠牙的惡鬼張開血盆大口,或是五官端正,膚若凝脂的美人顧盼生姿,宛然一笑。 更有甚者,會看見兩只沾滿鮮血的手在地上亂爬,沒有身子的頭顱在地上亂滾,兩條大腿滿橋上亂跑。百鬼夜行,群魔亂舞,也不過如此了。 短短半個時辰不到,被惡靈附身了三個,嚇暈了五個,還有兩個女弟子險些給哭暈過去。 了空大師忙得焦頭爛額,顧得上這個顧不得那個。舒舉就專門往惡靈作祟的地方鉆,可那些玩意兒,個個都是欺軟怕硬的,嚇唬完人就跑,根本不敢跟舒舉正面杠。 一時間,原本整齊劃一的行軍隊伍,現在已經亂成一鍋粥,還鬧得人心惶惶。 走在最后面的滄嶺莫名的笑了聲,看向舒言說:“師姐,你說怎么就沒有鬼怪找上我們呢?弟子還想來一出英雄救美呢?!?/br> ……所以你現在,不僅是想追老子,還連掩飾都懶得掩飾了嗎? 況且,兄dei,就沖咱倆身上的血脈,就算真有不開眼的鬼怪找上門來了,誰嚇唬誰還指不定呢! 他目不斜視,無所畏懼地向前走,一邊走還一邊習慣性訓話:“萬般惡相,皆由心生,若是心堅道明,鬼怪又能耐你如何?” 滄嶺一副受教了的表情,一邊點頭一邊向他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師姐總是這般正直無畏,眼里容不下半點沙子。怎么這次相見,就不問問我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些什么,又看到了些什么呢?” 舒言腳步一頓,隨后若無其事地繼續向前走,若是不仔細觀察,誰也發現不了他垂下的雙手正在輕微顫抖。 不等他將心底的情緒壓下去,眼尖手快的滄嶺已經拉起了他的左手,挑起一個戲謔的笑容,“師姐莫非是……怕了?你在害怕什么呢?” 頭上的明月忽然被烏云遮蓋,天橋上的琉璃燈轉瞬黯淡無光,周遭的雜鬧聲離他越來越遠,人群也漸漸消散。 仿佛整個天地間,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得,中術了。 他站住腳,無奈看向人,問:“你到底想怎樣?” 滄嶺卻是欺身上前,半籠著他的肩膀,笑了一聲,忽而指向后方說:“師姐,你說,若是你突然死在了這里,這些人會不會方寸大亂?” 就知道你還惦記著本帥這條命! 舒言頭皮發麻,忽而看到舒舉一行人竟然真的是從后面走來的! 這是怎么回事?不是才從前面消失嗎?! 他上前想叫住舒舉,卻發現這么多的人竟然沒有一個人能看到他! 這個發現讓他很是驚恐,甚至忍不住伸出手去拉混跡在人群中賊眉鼠眼的鳥兄,而果不其然,他的手是直接穿過了對方的身體!并且鳥兄還對此毫無所察! 于是,他眼睜睜的第二次看見人群消失,并且在沒過多久后又從后面出現了! 所以,這是無限循環?還是鬼打墻?為什么連了空大師和舒舉對此都毫無所覺! 歸墟副本二重天,到底是怎么過天橋來著? 舒言就是想破頭皮,也沒回想起來刷本攻略,頓時心底一片哀嚎,看文一時爽,事后火葬場??! 勉強定住心神,他看向好整以暇,等待他回復的滄嶺說:“你若是心有不忿,只管沖我來就好。放過他們?!?/br> 滄嶺冷下臉,目光冰冷道:“是不是在師姐眼中,只要是魔族余孽,就是殺人如麻的大魔頭?只要遇到阻礙,就是我從中作梗?五年前,師姐便說皆因我是魔,不能容我。那五年后的現在,師姐可是想再來一劍?” 這么明顯的坑,舒言當然不會跳,不僅不會跳,他還要反擊。冷靜一步上前,將滄嶺脖子上遮掩在衣服里的,拇指大小的珠子拿在手上把玩,隨后輕輕一嘆:“我知道你對我有氣,但你不該以身涉險,這法器還未徹底為你所用,若是反噬,你當如何?那雨女是受你控制的,最后還不是恢復了自己的神智嗎?!?/br> 這顆珠子名為‘鬼珠’,是二重天Boss無名千年來斬殺的無數惡鬼怨念所化,佩戴身上可萬邪不侵,修為高深者還能cao縱厲鬼為己所用。在原著中,這顆小小的珠子本領可以說是通天了。 鬼珠被男主滄嶺凈化后,能力更是跨越性升級,不僅能借此cao縱厲鬼,還能cao縱所有沒有靈魂的傀儡。恰巧,歸墟秘境的三個Boss,雨女是傀儡,無名是厲鬼,冥姬是有軀殼的厲鬼。簡單來講,滄嶺只要拿著鬼珠就能直接控制整個歸墟秘境! 滄嶺已經拿下了歸墟副本的首殺,鬼珠和青陽皆是他囊中之物,二刷也刷不出別的掉落物品。他就一直在想,對方弄出這么大一盤棋究竟是為了什么。 想來想去,唯一成立的理由,似乎就只剩下報復這一條了。 只是對方報復的方式讓他有點兒搞不懂??!如此大費周章,甚至搞不好連那些搶先進入歸墟秘境的魔族余孽,也是他布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