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頁
秦逸本來是沒打算這么快和太后攤牌的,然而以現在事情的發展來看,就算他不打算攤牌,太后也已經等不下去了。 如果秦逸希望的話,有的是方法讓太后繼續隱忍下去,只不過沒有這個必要罷了。既然太后都已經做好準備了,那么秦逸自然也愿意配合她演出這場戲。畢竟如果不是因為他那些推波助瀾的舉動,太后也不會這么沉不住氣。 在去和太后見面之前,秦逸又叫來幾個確定是指忠于他的侍衛吩咐了幾句,給此時還在京城待著的幾個手下傳了些話,足夠安撫住這些人不鬧出什么幺蛾子來。而還在皇宮里的小道士,則交由謝邀來解決了。等到事情結束之后,直接讓謝邀把人帶出皇宮,去和胡寅等人回合就好。 把自己這邊的人都安排好之后,秦逸獨自一人來到了太后的長壽宮中,宮門口果不其然的沒有任何侍從在外守著,整個長壽宮周圍顯得分外冷清。 秦逸走到宮門前,伸手一推,宮門應聲而開,而站在宮殿正中央的,卻并不是太后,而是剛上任沒多久的大秦國師,鄭奕。 “鄭國師?”秦逸像是在詢問,又像是在自言自語般的說道,“這倒是朕沒有想到的?!?/br> “臣,鄭奕,參見陛下?!编嵽鹊故且矝]有搭話,而是鄭重的朝秦逸行了一禮,表現得十分恭敬的樣子。 秦逸笑了笑,沒有讓他免禮,而是直接往主位所在的位置走去,徑直坐在了原本應該是太后坐著的主位上。他調整了個舒適的坐姿,手支在扶手上,抵著自己的額頭,這才向仍舊躬著身的鄭奕道:“太后呢?” “太后千金之軀,臣不敢讓其涉險?!编嵽戎逼鹕韥?,語氣仍舊是恭敬的,說出來的話卻毫不客氣。 秦逸輕笑道:“太后是大秦的國母,也是朕的母親,這不過是朕與母親之間的一次尋常會面罷了,有何危險可言?!?/br> “若您真的只是大秦的皇帝,那自然沒有任何危險?!编嵽入p眼直視秦逸,目光顯得無比銳利,“但您不只是大秦的皇帝,也是大梁的皇帝,不是嗎?” 聽他這么一說,秦逸也想了起來,自己之前去地宮里看自己上一次在這個世界留下來的遺體的時候,確實有這家伙的存在。說起來那個時候這家伙不是還打算投靠他來著,結果出了地宮被官兵圍起來之后,就直接消失了。 看來比起投靠他,這位國師大人覺得還是投靠皇太后更加靠譜一些呢。 到這個時候把這件事攤牌,看來太后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也少不了這家伙的幫助呢。 “蘇葉現在在哪?”這家伙既然已經有信心在他面前攤牌了,那么那個立志于要阻止他的行動的小道士肯定是失敗了,就是不知道那小道士現在還是不是或者的了。雖然他已經安排好了謝邀去把小道士帶出宮,但如果小道士在他回來之前就被干掉了的話,他可就無能為力了啊。 “蘇道友是臣的師弟,臣自會照顧,就不勞陛下費心了?!编嵽热绱苏f道。 看來是還活著了,這位國師大人還挺講究同門之誼的嘛。 “你既然知道這一點,還敢出現在朕面前,看來是早就做好準備了?!鼻匾蒺堄信d趣的看著他,“朕倒是很好奇,你這么苦心孤詣的謀劃朕,究竟是想要從朕的身上,得到什么呢?” 鄭奕顯然也很少有這種能夠說出自己的理想的機會,在這種自認為一切都在掌握中的時候,聽到秦逸的這個問題,他便相當痛快的說出來自己的目的:“臣想要靈氣復蘇,重現我道門的榮光?!?/br> “以你的天賦,哪怕不修道,走其它的路也可以走得很好,為什么一定要執著于修道呢?”秦逸問道,“難道說,你就這么想長生不老嗎?” 鄭奕搖了搖頭,似乎是覺得以秦逸的身份,無法理解他的想法,便只是笑道:“陛下就當是臣的執念吧?!睕]什么特別的原因,起初只是因為不甘心,后來,堅持的久了,便成了執念。 他沒有細說,秦逸倒是能明白,畢竟是活了這么多世的皇帝,形形色色的人見得多了,這種偏執的天才他見過的次數也不算少。 “既然國師也知道這是執念,朕也就不必再勸國師什么了?!鼻匾菡f著,放下了支在扶手上的手肘,“只是今天這次會面,沒有朕的母后在場的話,就如同一出精彩的大戲主演卻沒有上場,不免太過無趣。既然太后不愿意過來,那就由朕去尋太后也無妨?!闭f完,便作勢起身。 然而就在他起身的瞬間,一種陌生而又熟悉的壓迫感驟然降臨在了他的身上,讓他又坐了回去。 秦逸看著地上亮起的陣法圖紋,挑了挑眉:“你后來又去朕的地宮了?” 這個鄭奕用來困住他的陣法,赫然便是之前地宮中那個,困住了上一世的他的那個陣法。當然,并不是完全照搬的,畢竟現在大環境不同,如果完全照搬的話,根本就不會起絲毫作用。 “你該不會覺得,這道陣法能夠困住朕一次,就能夠困住朕第二次吧?!鼻匾菪Φ?,“你以為,若不是朕沒有反抗,當初這個陣法,還能夠困得住朕嗎?” “臣自是不敢小看陛下?!编嵽鹊?,“只是此陣法經由臣的改造,已與大秦的國運相連。若是陛下將大秦的國運棄之不顧,此陣法自然困不住陛下?!?/br> 霍,這家伙還真是下定決心了啊。鄭奕現在是大秦的國師,與大秦的國運屬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狀態,就算他的計劃成功了,以臣子之身算計大秦的皇帝和國運,也不會落得什么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