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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癡道:“小公子先還長明燈,我們再給紫金缽?!?/br> 童殊道:“若我還你長明燈,你不給我紫金缽,如何?” 一癡道:“出家人不打誑語,今日眾多修士在場,可以做個見證?!?/br> 童殊道:“可是我不信你。你們人多,還怕我一個人不成?我要先拿到紫金缽?!?/br> 一癡道:“也罷?!?/br> 十八羅漢自大雄寶殿后殿轉出,坐鹿羅漢手托紫金缽走在中央,見到童殊大喝一聲:“紫金缽乃我寺之物,長明燈亦我寺之物,今日施主強搶我寺二寶,我等便是追及天涯,也要擒你回來。若施主此時罷手,尚可回頭?!?/br> 十八羅漢全是武僧出生,性情剛硬,面色兇狠,此時皆是瞪著銅鈴般的眼,虎視眈眈看向童殊。 無形的威壓已蕩了過來,壓得童殊喘不過氣。 看到這十八位出來,童殊便知道很難全身而退了。他心中對這十八羅漢頗有敬畏之情,此時被喝問,不由想起少時每每碰到這十八位都要心驚膽戰,轉而失笑道:“今日事已至此,已然不能罷體,紫金缽我是要定的,還請尊者拿它來換長明燈。只是我手上這長燈明,容不得失手,還請尊者溫柔些才是?!?/br> 坐鹿羅漢虎目一瞪,收了威壓,周遭空氣頓時一輕。隨后又掐住了手底下已帶起的掌風,改為凌空一托,紫金缽緩緩飄來。 童殊二話不說,單手撈起紫金缽。 他早備好一只小口乾坤袋,眼疾手快將紫金缽收入。 山貓已默契地伏在他手邊,他一手高舉著長明燈,一手將乾坤袋的綁繩套到山貓頸間,囑咐道:“你將此物帶走?!?/br> 山貓嘶鳴了一聲,身形如弓般繃起,深瞄向童殊,童殊對它道:“我此行大費周章,所求之物唯此一件,貓兄,拜托你了?!?/br> 童殊這般囑托,已是字字如山。山貓再不猶豫,身形一閃,如黑色閃電般飛躍而去。 童殊高舉著長明燈,并無人敢攔山貓,只見它躥過幾片房頂,便不見了蹤跡。 童殊這才回身,望向十八羅漢道:“尊者,請吧?!?/br> 與此同時,山貓已出了甘苦寺大門,他在門前略作一停,目光鎖在門上,盤旋數步不肯離去。 倏然想起山下那間客棧里有個他主人的五哥,它隨即如電躍起,直奔山下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前文有述,童殊所求兩件事,一是教訓凈衣系,二是取回紫金缽。這兩件事在他看來,都是身為一嗔大師私收弟子應盡之責。 童殊兩件事已辦到,便看他如何全身而退了。 五哥:一個個居然敢兇我老婆? 【之前說過,《修真鐵窗淚》的名字里有兩字是非法字段,從而要改文名?,F在本文改名為《論仙魔殊途如何相戀》,希望這個名字不要再出問題了。89章中有一個讀者的書名建議我雖沒采用為名,但在一句話簡介里用上了,回頭會給那位讀者發紅包。感謝各位一起禿頭起名。各位參與起名的,我會再發一輪紅包?!?/br> 兩天內評論15字以上還發紅包。 第94章 現身 有一碧衣弟子自寺門外回來, 悄聲地歸入青凌峰隊伍。 很快,那位老家臣便俯在“傅謹”耳邊道:“那只貓往山下去了, 可要追?” “傅謹”云淡風輕地道:“隨它去才好呢。它去得越快, 那位仙使大人便來得越快,這場面才越亂,才叫好看呢?!?/br> 家臣道:“這是宗主的意思?” “傅謹”反諷道:“宗主讓我們看戲即可,你老記性不好, 怕是忘了?” 家臣咬牙切齒道:“紀茗, 你別忘了自己是誰!” 紀茗道:“我不姓傅又如何?!傅源你姓傅現在不也只能在我身邊當條老狗?” 傅源道:“你這張臉維持不了多久的,你不過是個下三濫的戲子, 很快就會打回原形, 我看你得意到什么時候!” 紀茗神色一黯,旋即又勾起笑意道:“那也比你一直當條低三下四的狗來的好!” 這兩人的爭執皆是壓著聲音咬耳朵說的,旁人無從聽取。眾人只當傅謹見形勢要亂,終于想要從中調解了。 他們不由期待地瞧向傅謹身后一排蒙面的碧衣護衛。 沒有人知道這碧面蒙面巾之后是怎么樣的臉,但大家想象里不約而同都將這些人與羅剎無常掛上勾。 因為這些人, 組成了一個極兇悍厲害的陣法,出戰不死不休,不勝不罷, 是以叫“不死陣”。不死陣在這幾十年間但凡出手, 從無敗績。 他們看傅謹即把不死陣都帶來了, 心想傅謹必定是有所計劃的,卻不知為何一直不見表態。 大家等了等,只見那傅謹與傅源廖廖數語后便分開默聲。傅源面無表情, 老神在在;而傅謹仍是神色從容,毫無出手之意眾人也只能暫休了插手此事的心思,做罷。 畢竟連青凌峰都不出面,別的宗派哪還有出面的臉。 想踩著青凌峰的臉在這些事上耀武揚威、揚名立萬,怕是以后都不要混了。 都不必等“不死陣”出手,光是青凌峰斷了靈資的供應,都夠隨便各派吃一壺的。 此時,在中央。 童殊說:“尊者,請吧?!?/br> 十八羅漢里無一有所動作。 因為童殊手上還舉著那盞長明燈。 現在長明燈是他的保命神器,戰機瞬息變化,他不至于傻到乖乖把長明燈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