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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可好,人在道上走,霉運天上來。 一碰就碰見一整隊! 第9章 鑒古 景行宗劃“天網陣”一向極其謹慎,所攝范圍能小則小,童殊邁進陣中,便意味著離陣中心不遠。 果然,不久便能聽到里面激烈的打斗聲。 只聽“乒乒鏘鏘”一陣,并有分出勝負,童殊不由心中疑惑:景行宗雷厲風行,何曾辦事如此拖拖拉拉了? 于是往里走了一段,撿了個不顯身的位置遠遠觀察。 一股肅殺之氣撲面而來。 只見陣前黑影連連,金光陣陣,有飛劍急速穿梭。 陣中一名禇衣男子不時上翻下跳,手持一柄長劍奮力揮舞。他修為頗高,支持許久不露破綻。 又是一個飛身,他右手舉劍朝正北急刺,這一劍用了十成靈力,凌厲非常。 攝陣的是四名景行宗年輕行者,駐北位的青年行者臨危不懼,盡管臉上已經冷汗連連,仍是一板一眼地加持靈力,果斷地指導同伴變換陣法,凝聚靈力對抗這殊死一擊。 童殊心中贊嘆一聲,景行宗令則行、禁則止,果然名不虛傳! 誰知,那褚衣男子突然冷哼一聲。 童殊頓感不妙,只見那男子身上血光一閃,竟是整只握劍的右手斷離身體,右肢和劍繼續向前,而離析的身體猛地反向擊去。 這變故匪夷所思,正南的守陣行者不及反應,悶哼一聲,吃了一記暗劍,血光連連。 可負傷的守陣人卻一步都沒有退,血水流了一地,仍是劍不停,步不亂,再沒多哼一聲。 童殊不由大贊,這些景行宗青年行者的靈力修為扎實,臨場戰斗素養出眾,在仙門同一輩子絕對是佼佼者了。 就在此時,陣外響起一聲劍鳴,那鳴聲沉凝,穿墻破壁。這鳴聲童殊曾聽過,只是提醒,并非助陣。 陣中行者聽到鼓勵,更加寸步不讓,密集的攻勢重新織起,越來越急。 一個閃避不及,褚衣男子滾落在地,以劍為杖苦苦支撐。童殊總算看清了這男子長相。 這男子四五十歲模樣,長了一張長馬臉,外袍上有黑色劍標,所用之劍黑且長,當是山南烏劍宗掌門。 說起來這烏劍宗算是千年名門,雖然近百年沒落了,但在仙門中仍能排在前十名左右,一宗掌門怎落到被景行宗緝拿的地步? 那掌門再難支撐,一口老血噴出,臉色煞白,劍也握不住了,兩腿攤倒在地,他自知大勢已去,臉上現出凄慘之色,惶惶然地面東而拜,哀求連連:“鑒古尊,求求您放了我吧?!?/br> 黑沉的劍陣散開,自東入陣一人,其人豐神俊秀,清古明俊,看起來不到三十的年紀,兼之儀表堂堂氣度非凡,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一身玄衣,胸前一只金線獨角獸紋,袖口綁帶一絲不茍,高高的古銅冠巍峨偉岸,步履極穩,行走間有肅然正氣。 正是景行宗宗主,鑒古尊景昭。 景昭道:“你可知罪?” 烏劍掌門:“我……我沒有……” 景昭:“那么,你方才所使分肢詭術又是何解?” “那……那只是急救之計?!?/br> 景昭面色冷峻,目光鎖著他。 烏劍掌門斗膽看他一眼,嚇得抖成篩子。 景昭漠然道:“景楨?!?/br> 景楨是方才主陣的北位行者,屬景氏木字輩弟子,他應聲出列,撿了烏劍宗主的殘肢,拋到烏劍掌門眼前道:“烏劍宗使劍,靈力陽剛,何時多了這么一招借肢脫殼陰詭的術法了?” 兩相對比,烏劍掌門皮膚黝黑,那只手卻白凈,顯然不是一副身體的。 烏劍掌門還想狡辯。 景楨提起他左手,厲聲道:“要卸下你的這只手對比嗎?還不認罪!” 烏劍掌門被景楨斥得渾身一抖,這才萬念俱灰,臉上現出絕望之色,最后竟是雙腿下跪,哭道:“那只確實不是我的手!我錯了!我也是沒辦法!饒了我罷!” 景楨冷著臉肅立回位,景昭緩步上前,離烏劍掌門幾步站定,嚴肅道:“從實道來?!?/br> 烏劍掌門痛哭流涕道:“我烏劍劍法有十層,我們連著三代門人練到第八層就練不上去了,眼看幾代人都在元嬰期止步不前,我……我再不進階,眼看也要走到盡頭,就要油盡燈枯了!我不甘心啊?!?/br> 景昭斥道:“不甘心便能濫用詭術,害人性命?” “可是我又能怎么樣呢……左右都是死?!?/br> “那便到戒妄山活受罪吧?!?/br> 烏劍掌門一聽戒妄山,嚇得面如死灰,連聲慘叫:“不要啊,不要??!求求你了!戒妄山進去就廢半條命!我家有老母,孫兒才出生,一眾弟子還未能主事,你若把我關了,我烏劍仙術就要失傳了?!?/br>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傷天害理,自作自受?!本罢阎刂氐貋G下一句話,轉身道:“收了罷?!?/br> 四位布陣行者得令收陣,景楨將烏劍掌門縛了。 那烏劍掌門自聽到戒妄山時已嚇得四肢癱軟,屎尿失禁,只得被景楨與另一位行者兩邊架起拖走了,一代掌門落得如此下場,十分難看了。 直到此時,方才陣中受傷的那位行者,才收了劍,悶哼了一聲,他旁邊的同伴連忙扶住他道:“景椿,你怎么樣了?” 景昭也走上前,在他傷處點了一個止血符,拍了拍他肩膀道:“做的很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