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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匪是個坐班編劇,他入這行差不多快三年了,現在在這個“魔鬼來也傳媒有限公司”待著,依靠自己的專業手藝,不至于大富大貴,但是養得活自己,平時也接一些外活,兼職寫一些公眾號文章、文案之類的,但是距離自己想要達到的收入,還有很遠的距離。 這個行業并沒有什么光鮮亮麗,充滿了血淚史,他現在基本已經喪失了當初進這一行的激情,唯有心中對行業的一絲希望尚存,對自己曾經的夢想的一絲渴望。金錢主導地位的主戰場,有錢的是爸爸,一切都看在錢的面子上,老板讓他寫什么,他就要寫什么,是屎他也要捏著鼻子寫下去,對此,他內心相當淡定,被生活百般折騰的他,已經練就到了別人跟他說一加一等于五都懶得爭辯的境界了。 看著手里新的項目任務,林文匪用手敲了敲桌子,大腦思考著,新的希望猶如螢火蟲的燈火,企圖在這環境污染如此嚴重的世界里,照亮一方天地,干活吧,努力才有希望不是? * 板栗一個貓在家,它有點無聊,多次巡視了一番屋子,也沒什么新鮮勁,在陽臺待了一會兒,透過鐵柵欄,它將貓腦袋伸出去朝下看,四米的高樓對它還是有一種恐懼感,它知道自己腦袋能伸出去,就能從這個縫隙里掉下去,還是很危險的,它后退到安全距離。 天氣已經轉晴,陽光明媚,曬太陽真的是一種超級享受,鏟屎官應該把貓窩搬到這里來的。樓下時不時人來人往,偶爾能看到一些貓竄來竄去的影子,它對他們強健敏捷的貓身感到羨慕,也相信自己以后一定能長成這樣。 長大后的它,不僅會頭腦好,體能也會很棒,想到這里,它跑回自己的貓食盆,又吃了幾口口糧,似乎這樣,就能馬上長大了一樣。 樓下左邊的陽臺上,種著一些花草,突然有只白貓爬上去,在陽光下攤開身體,身形優雅,毛被光滑順溜,脖子上系著一圈紅繩,垂著一個金黃色的吊墜,顯得高貴又美麗,板栗盯著對方出了神。 似乎是感覺到板栗盯著它看的視線,它猛地抬頭看到四樓的它,貓的視力雖然不是很好,但是上下樓的距離足夠看清彼此,見是個幼崽看它,成年女貓發出一聲慢條斯理的清亮的叫聲:“看什么看?小毛孩子!回家吃奶去!” 對方氣勢很足,似乎有點不好惹,板栗仗著對方上不來,驕傲的回到:“誰看你啊,我曬太陽!我早就不吃奶了!” 板栗的童音在成年女貓聽來沒有一絲威脅力,反而有一絲可愛,它看著毛絨絨的腦袋縮回去,瞇了瞇眼睛,優雅的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想著樓上出現個虎斑紋的貍花貓,等幾個月長大后,它們貓大隊又要有新的成員了。 鏟屎官的房間比較亂,也是它最感興趣的地方,只是,桌子椅子都太高,它上不去,探索起來相當困難。 它站在地板上面望著桌子,電腦,書,筆,雜七雜八,水杯,這些東西它一看就能知道名字,它真是個天才貓,對人類了如指掌,它不僅喃喃自語:“難道,我們貓界要出我這樣的貓才,統一全世界?” 桌子上有個貓耳少年手辦吸引了它的目光,好可愛,好想上去看看! 只是怎么上去? 它看了眼電腦椅,又看了看離得不遠的床,有了主意。 先跳上電腦椅的升降桿,利用自己的貓身體重和慣性,使出吃奶的勁將椅子升高,然后抓著床單慢慢爬上床,它的爪子差點被布勾住甩不下來!在柔軟的床邊上,看準椅子方向,后腳一蹬,晃晃悠悠的上了電腦椅,電腦椅打了半個轉;最后看準桌子,往上一跳,這下力量不是很夠,扒著桌沿,它懸空了,好不容易才上去。 它的前爪還裹著紗布,這玩意費事,好幾次它都想咬掉,只是,想到要讓傷口快速好起來,只能忍了,剛剛那一下子,讓它的前爪有點痛,它蹲在勝利的高桌上,本能的舔舐著自己的爪子。 桌子面積很大,東西凌亂無序,擺放著一份項目合同,它認真看起來,原來自己的鏟屎官叫林文匪,是個編劇,項目金額還不錯,它用自己的小貓腦瓜思考了一下,感覺編劇這個職業,好像是個禿頭的職業,鏟屎官努力一下,一根頭發換一百塊,應該能養活他自己和一只吃不了多少的小貓吧? 咦?它一只貓干什么要cao心這個?養家是它一只沒有勞動力的小貓咪該思考的事嗎? 避開鍵盤,它盯著那個可愛的貓耳少年手辦,用爪子摸了摸,喵喵的叫出聲:“好可愛!好喜歡!” 一時激動,用爪子將手辦一撥,撞到了旁邊裝水的杯子,杯子里是林文匪昨晚沒有喝完的咖啡,瞬間,桌子上發了“洪災”。眼看著“洪水”肆意橫流,板栗腦海中瞬間知道自己闖禍了,它立刻將桌子上的書本紙張往地上蹬,防止被咖啡污染,看到旁邊的餐巾抽紙,又馬上跑過去將紙刨出來試圖挽救。 一頓cao作猛如虎,戰績也是相當壯觀,東西被丟的滿地,紙巾滿天飛,桌子看著污跡斑斑,但是情況還不算太壞,鏟屎官只要擦一擦就好了,自己也不算闖大禍了。 它有點心虛的跳下椅子,又跳上床,沾染了咖啡的爪子將床單印出一個個可愛的梅花,又順勢順著床單下地。 看著天晚了,鏟屎官林文匪估計也要下班回家了,它決定裝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