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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獨自一人在這里侍候,本來已經習慣,但像今天一般卻很少見。 季禎以前并不特別愛賴床,他雖然做事情總是喜歡由著自己的性格來,旁人左右不了他??墒菬o論是功課還是練武,他都很上心。 再說即便是賴床不愿意起來,像是今天這樣已經晌午還不開門也是難得見到。若華平時都看著季禎把房門打開,那對于她來說就是一個信號,她就會小心翼翼進屋里去侍候。 今天這樣,若華想了想又回憶起昨天半夜的事情,心有余悸。 昨天半夜她是被一陣哭聲嚇醒的。那哭聲斷斷續續凄苦極了,聽起來仿佛還在自己耳邊。若華點起蠟燭一看,就看見一個倆腦袋的胖娃娃正坐在她床下面,哭得抽抽噎噎上氣不接下氣,很是可憐的樣子。 見了她醒來,張嘴還喚她:“若華jiejie?!?/br> 若華雖然驚恐,但到底已經是經歷了許多常人沒有經歷過的事情。又聽出對方似乎是熟人,想了想便沒那么怕了,隨意先把這嘴巴還算甜的小怪物給安置了。 只是安置了夢魘后,若華還不是很安心,于是悄悄推門出去,在門前站了一會兒,她分明在這一小會兒的時間里面聽見了季禎房里似乎也有隱約的哭叫聲傳出來,只是很不明顯。 在若華皺眉且大著膽子想要往前兩步仔細聽一聽時,那聲音戛然而止,周遭安寧的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她的耳邊蒙上了一層阻隔,就連夜風都消失了。 若華心中慌了,這才回到房里。 話說回來,若華揪著自己的手帕,心里更是不安穩。 好在在她思考著要不要去告訴老夫人一聲,季禎那邊的房門便開了。 若華心下大松,立刻把早就準備好的東西親自送進去。 季禎的床帳放下,看不太清楚里面究竟是什么光景。不過可以隱約看見有個坐著的身影背對著若華。 若華認出那是江熠,不敢多看立刻躲開視線。只是在放好手上的東西以后壯著膽子問:“爺,要我侍候嗎?” 她話一出口,季禎卻沒回答,只有江熠道:“不必了?!?/br> 江熠正看著季禎。 季禎也睜大眼睛看著江熠,一雙俊目中只能露出復雜而帶著埋怨地光芒。他并不是不愿意回答若華的話,只是方才他開口時,聲音格外沙啞,如果讓若華聽見了,一定會心里產生懷疑。 季禎干脆便不說話了。 他動了動自己的胳膊,胳膊從指尖到肩膀,處處透出酸麻的感覺,腰和背,臀和腿更是也有別樣的酸脹。 季禎嘶了一聲,便又把手放回去,當下只有腦袋動彈起來比較順暢,便只好用眼睛看著江熠,懷疑地質問他:“其實我現在只剩下一個腦袋,剩下的皮rou都被你生吃了吧?” 要不然怎么解釋他身上這么的酸楚? 當然這也是季禎胡說的話罷了,他的指尖還是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皮rou存在的。 江熠盤腿坐在他身邊,雙手只垂在自己的膝頭,面對季禎的胡言并沒有生氣,反而笑起來,伸手又在季禎的腦袋上摸了摸,從他的額頭摸到了天靈蓋。 季禎的目光從江熠臉上改看到他身上,發現江熠身上的衣服好像變過。雖然看上去還是白色,卻沒有之前那么鮮亮,反而透著幾分柔和的月白,隱約還有暗紋。就連同江熠的氣質也像是有些改變,怎么說,就是變得比從前柔和了很多。 “餓了嗎?”江熠問季禎,原本摸在季禎腦袋上的手已經墊在了季禎的后腦勺上面,輕輕把人給托起來一些。 季禎嘴上哎呦哎呦,不過還是順著江熠的動作慢慢坐了起來。 他身上穿著單薄的里衣,本來以為江熠的手放在自己身上的時候自己會難免覺得有些冷,卻沒想到江熠的手雖然還是冷,但在他身上時卻像是被中和了一般。 季禎覺得奇怪,不知道究竟是江熠的手真的沒有從前那樣冷了,還是自己的感覺比以前遲鈍了許多。 “唉,又餓又累?!奔镜澩罂吭诮诘膽牙?,想到現在他這樣渾身不舒服,都是江熠的問題,嘴上就忍不住罵他,“還不都是你鬧的,真煩人,煩死人了?!?/br> 他再狠的也罵不出來了。但即便如此,這種話本來季禎也沒太足的底氣隨便用來挑釁已經入魔的江熠。 只是昨天晚上過后,兩人做了世上最親密的事情,兩人之間的確有什么不一樣了。 不管是江熠還是季禎都能感覺到這一點,季禎便又覺得身上的酸疼是值得的。畢竟那事情也并不全都是酸疼,只是過后酸疼。 而且江熠果然極喜歡自己,季禎反手摟住江熠的脖頸,想到昨晚一切開始之前江熠落在自己嘴唇上面那個一觸及分卻又溫柔至極的吻,心念動了動,仰頭也一樣吻回去,然后低下頭只把自己的腦袋埋進江熠的頸窩里面,深深吸了一口氣,埋頭賴在里面不愿意出來了。 同一個院子里面的另一個房間,若華坐在矮凳上盯著在她床角中呼呼大睡的夢大順,嘆了一口氣,起身給夢大順掖被角,順便把它多余的那個腦袋給蓋上了。 夢魘睡得安穩,只覺得呼吸不暢,自己給自己造的美夢場景猛然一便,成了自己被江熠懲罰,用一座大山壓住它,使他無法掙脫動彈不得。 夢魘撲騰起雙手,驚叫一聲把被子撲開醒了過來,兩個腦袋一個漲紅一個青白。再看屋里,若華給它蓋完被子以后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