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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鈴鐺哪里來的關你們什么事?”季禎正在氣頭上,講話的口吻自然毫不客氣。他身上未曾帶了什么兵器,但毫無懼意。 在宜城他怕什么?季禎反手將那抵在自己腰上的劍鞘掀開,繼而腳上抬起一踹,將面前的一條長凳踹得往后飛去,一下差點打在剛才用劍指自己的修士腿上。 旁人見仙門之人與一個普通人對峙起來,一時也細細在旁輕聲討論。 “這又是突然怎么了?” “誰知道,仙門里的人總有那許多由頭?!?/br> 一旁有端茶送水的伙計見這邊似乎起了沖突,連忙上前想要阻攔,“幾位客人請消消氣,有話好說?!?/br> 季禎自曉得江熠不知去向開始,心情就如砂石沉入河底般不可逆轉地往下墜落。有些不知名的念頭在他腦海里隱約閃過,讓他煩惱不已。 他為什么接近江熠,是否算是達成目的,現在江熠下場如何同他還有關系嗎? “這鈴鐺是云頂峰所有,你佩在身上是怎么回事,你和云頂峰是什么關系?”開口一個修士咄咄逼人得很。 季禎視線凌厲地看向那方才執劍抵著他的青衣修士,“你有什么立場和身份這樣逼問我,難不成將云頂峰樹立成靶子,把江熠樹立成惡人,便可以洗脫你們其他門派的身上的不干凈了?” 仿佛是被季禎的話說中了痛處,青衣修士面色不善地說:“江熠屠戮同道,墮入魔道,豈可被容?你竟為他說話,果然與云頂峰蛇鼠一窩?!?/br> “若心中沒有惡念,怎么會被輕易引出丑惡之態,”季禎毫不客氣地罵回去,同時諷刺道,“看看你們這心不靜,心不平的模樣,不過是旁人簡單說兩句就能擾亂,你們還修什么道?” 旁邊人細細碎碎的言語和季禎這話的確扎心,青衣修士臉色又是一邊,想要發作又怕自己真的動怒甚至動手會真的印證了季禎的話。 季禎見自己的話當真戳人心窩子,嘴角勾起來覺得開心了幾分,想著此時和他們多攪合也無意義。出門已經有一會兒,還不如早點回去得好。 他想著就想走。 青衣修士旁邊另一位素衣修士前面一直沒有怎么開口,看向急診的目光雖然也不帶善意,但是開口還是想要勸解青衣修士的,“師兄算了,這鈴鐺也不能佐證什么,況且他剛才能說季禎” “季禎如何?”青衣修士似乎對此一肚子怨氣,“季禎品行正直為人坦蕩,他豈是什么明白人?” 這是好話?這能忍? 季禎回身已經到一半,聞言立刻頓住腳步,全忘記了自己剛才還假作淡定高深的模樣說了扎人心窩的話,“你們把話說清楚,季禎怎么不正直不坦蕩了?” “一面與云頂峰有婚約,一面又和太子牽扯不清,能多正直?”青衣修士譏諷道。 “放你的屁,你親眼見著的?”季禎罵道。 旁邊有人插嘴,“的確說的不對?!?/br> 季禎聞言以為他是想要為自己說話,正待點頭卻聽那人認真對青衣修士補充道,“還有一個白朗山下的修士,叫什么來著?聽說也被迷得暈乎著呢?!?/br> 白朗山下的修士,季禎還在腦袋里過了一遍才想起這名不見經傳的白朗山是什么地方。那是從前同樣名不見經傳的西陸所在之處,如今倒也被不少人曉得,成為閑談之中常常出現的一個地名了。 青衣修士前面刻意不說這個,便是想要把季禎和仙門之間的關系扯開,因而此時聽見有人這樣插嘴,幾乎和季禎一道反駁。 “胡說八道!” “無稽之談!” 季禎更不服氣,他高聲詢問周圍人,“宜城離著邊城多少里路,你們這有幾個人去過邊城,說起些小道消息來卻比誰都清楚似的,你們是親眼見過還是親耳朵聽見的?一日日凈說些胡話?!?/br> 眾人被他這么一罵,沒有幾個聽勸的,反而更加鬧哄哄起來。 還有人起哄道,“那你就經歷過還是見過嗎?” 季禎氣鼓鼓想說自己就是季禎本人,但又想這些人若知道自己是季禎,還不知要編排出什么東西來,因而不欲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在這樣哄鬧的環境里,許多話也無法表達清楚。季禎有些泄氣,不想糾纏,轉身欲走。 誰想一道掌風襲來,竟直接朝著他身上來。 季禎感到不妙,就看見一只手想要將他身上的鈴鐺抓走,出手的正是剛才那個青衣修士。 季禎往旁邊躲去,的確躲過,然而動作太大,臉上的鬼面具被他不小心甩了下去,霎時間一張昳麗極了的臉就露了出來。 第八十八章 他回頭看見了江熠的臉 眾人皆是一怔。如果說剛才季禎的臉已經足夠英俊,現在季禎露出的真面目則更讓人驚異。在場幾個宜城本地人立刻有認出季禎的,“季三爺!” 那邊伙計本來見到這里亂起來已經讓人去喊人,聽見這邊有人提到季禎的名號,連忙就回來看,果然見著季禎往后退了一步,眉頭正緊鎖起來。 他心里叫了一聲,“祖宗!”趕緊和另兩個在這廳里的伙計一塊上前攔在兩個修士面前,維護著季禎。 季禎彎腰把鬼面具撿起來掛在腰間,面具和他身上的鈴鐺產生碰撞,發出悶悶一聲響。 季禎一露臉,不少人便停下了竊竊議論的聲音,只那兩個修士盯著季禎的臉先是震驚,而后那青衣修士面露輕蔑,“原來是你,怪不得說出那樣的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