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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要從浴桶中站起來。 季禎哪能讓他現在跑了? 不過他也沒著急,季禎開口就抓住江熠命門:“你若現在走了,我就叫出來,讓大家都知道咱們在一個浴桶里赤身裸體的呆過,到時候我就說咱們已經那個了?!?/br> 江熠僵住沒有動。 季禎哼了一聲又說:“別和我說什么禮法不禮法的,一天到晚就說這些掃興話,我都聽煩了,反正你不喜歡我,我要禮法干什么?我只管我開心,皇帝來了都擋不住我?!?/br> 他把傳聞之中宜城季家三爺的那點張揚放肆都明白表現出來,目中無人至極。 季禎把自己憋了幾天的心情抒發完畢,舒服了些,見江熠沒有說話,似乎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心中更是熨貼,伸手摸了摸江熠的臉:“你乖乖聽話些,很快就完事兒了,這些事兒我都懂的?!?/br> 他把那些小人拆開組合好幾遍,又仔細看過好久,加上錦盒夾層之中的一些圖冊和文字說明,季禎都認認真真看過,自認是沒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自詡是大師級別的人物了。 江熠本來垂眸幾乎在逃避現實,同時克制著心魔冒出頭讓場面再次如同上一回馬車中一般失控,可在聽見季禎說自己懂這些事時,他又抬起頭來緊緊看著季禎的臉問道:“你都懂,你怎么懂的?” 季禎的話讓江熠忍不住想象季禎也許也曾經在別人面前這樣赤身裸體,光是想到這重可能性,江熠的心緒便波動不止,如同被心火灼燒般難以忍受。 季禎見江熠盯著自己問出這種問題,還以為江熠是懷疑以及看輕了自己,當下道:“我怎么不能懂,我懂的東西多了去了,比你懂一百倍?!?/br> 他說著撅嘴湊過去,“來,親個嘴,這個我知道你懂的?!?/br> 江熠卻一把握住季禎的手腕,這回好歹是比上一次收了些力道,沒讓季禎感覺痛。他躲過季禎湊過來的嘴唇,讓季禎只從他的臉頰擦過,帶來一道膩滑的觸感,口中帶著些執著地問季禎,“你和誰一起懂得這些的?” 他想到若華和季禎的親密樣子,又知道俗世富貴人家里讓丫鬟陪著少爺通曉這些事情是普遍的,忍不住問季禎,“是若華嗎?” 季禎本還想湊過去重新親一口,聽見江熠提到若華的名字,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你提若華干什么???” 此情此景提若華的名字,太奇怪了,簡直掃興。 他往壞了揣測江熠:“你是不是故意說這樣的話來掃我的興致?!?/br> 王八蛋心機深沉啊。 “若華還是個小姑娘,你這是壞她名聲?!奔镜澋?,“我生氣了!” 他給江熠將功補過的機會,直了直自己的腰,沖江熠抬了抬下巴,頤指氣使道:“你給我摸摸,我可能會消氣的?!?/br> 江熠聽季禎說若華還是個小姑娘,心中正松一口氣,沒想到接著會是一句遠遠超出自己預期的話。 季禎說得坦然,江熠卻怎么下的了手。 季禎見江熠不動,還反問他:“難道你要我給你摸?也不是不行吧?!?/br> 反正待會兒都要派上用場的,你先我先有什么要緊。他說著上手就打算先幫江熠進入流程。 季禎垂眸看見自己即將施工的玩意兒,又客觀點評,“你比我胖一些?!?/br> 江熠從沒有過這么狼狽的時候,他無路可退,又不能讓季禎真的付諸行動,他倉皇間只能握住季禎的兩只手,止住了他的動作。 季禎抬眸看江熠的臉,不滿道:“干嘛,你怎么比我還難伺候?” 他耐心告罄,正要罵人,就見江熠的眸色在他眼前忽而一轉。江熠退無可退,忍無可忍,翻身將季禎壓到了浴桶邊沿,深深地凝望著他。 心魔鼓噪到了極點,在江熠腦海里占了上風,片刻之間隨心所欲起來。 季禎的后腦勺碰到浴桶,視線轉了半圈,還有些暈乎沒回神,就聽見江熠在自己耳邊問:“哪里學的這些事情,怎么學的?” 他的聲音明明與平日無異,還是偏冷的質地,然而此時卻分明又夾雜了一股季禎說不出的陌生與危險氣息,讓季禎的呼吸都停了停,感到有些不妙。 季禎偏偏又有些反骨,本來不順心至此,進浴桶以后好一會兒都未曾如愿,此時被江熠壓制住還不愿意服軟,犟嘴道:“我自有我學的地方,你憑什么管我?” 你憑什么管我? 這話在江熠的腦海之中回蕩不休,的的確確也是句真話,心魔卻焦灼起來,伺機點燃江熠的躁郁,“也許他早和旁人做過這些親密事情,千姿百態,各種各樣……” 季禎說完這話,便越發感覺江熠周身的氛圍不對勁,帶著一觸即發的森冷,如同蟄伏著的獸性即將發作,要將自己撕成碎片。 他感覺面前的江熠讓自己陌生,就好像換了完全不一樣的一個人。 季禎這才慢慢感覺有些心慌,試探性地叫了江熠一聲:“江,江重光?” 他見勢不妙,聲音少了些前面的驕矜,多了些軟乎溫吞,帶了些自己都沒注意的賣乖之氣。 江熠的腦海之中如同有兩只困獸走到窮途末路般在打斗。 一方是理智的,告訴他即便季禎當真與旁人做過這些事,那也是人之常情,且與他無關。另一方卻情緒激昂,帶著濃烈的獨占欲,慫恿著江熠狠狠堵住季禎的嘴,把人拆碎了骨頭整個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