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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閔管著靈草園,會送過來的定然也是一樣的東西了。季禎打開一看,里頭裝著的果然是一些靈藥,和上回差不多的分量與數量。 “他倒是知我心?!奔镜潣妨?,“他怎么忽然想到送這個?” 這靈藥于季禎沒用,然而在鬼怪身上卻頗為得用,季禎心里覺得好,本來想讓人主動去問秦閔拿些的,卻沒想到秦閔活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蟲。 “秦管事說怕爺不夠用呢?!比羧A道,“旁的也沒說什么……” 怕自己不夠用這話,季禎覺得有一絲奇怪。他并不是很清楚靈草園里一年能產多少靈藥,靈草山雖然叫靈草山,可那也不是自己想種就能種的,一株靈草的長成十分靠機緣。平素一兩顆丹藥就彌足珍貴,這一盒子若是讓季禎吃,他恐怕能吃大半輩子,秦閔說怕他不夠用。 難不成秦閔以為自己是拿來當糖豆吃的? 季禎正想著,若華又忽然想起什么,開口打斷了季禎的思緒,“啊,秦管事還說了一個事兒的,” 若華看向季禎,兩人目光相對時,若華接著道:“上回咱們出城時候的那個狗蛋,爺還記得不記得?秦管事說他讓人每日去送些吃的,只是這兩日不太見著他了,正讓人在找?!?/br> 狗蛋這名字在季禎的腦海里一閃而過,他點頭,“也算他上心?!?/br> 若華說完這些,便去廚房看季禎的午飯準備得怎么樣。 季禎半撅著嘴躺在房里左思右想,決定還是加快步伐,不能再這樣干耗下去。他要想辦法盡快睡了江熠,而后回宜城去準備退婚之事,再也不在這上頭耗了。等他退婚,江熠愛和梁冷就和梁冷,關自己屁事。 季禎在軟榻上舒展了下腿腳,足尖踢到一處硬物,他歪頭看去,發現是一疊子累在一起的錦盒。 季禎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這是前面望舒頂著他的臉時買回來的東西。 之前只是被季禎放在一邊,根本沒有拿出來查看過。 此時季禎坐了起來,把那些錦盒拖拽過來,漫不經心隨手打開一個,先是看見了其中被綢布包裹著的一個柱狀物件。 他拿起來將綢布剝開,起初露出一個深色圓頭的時候,他還面色淡然不知是何物,等綢布被季禎扔到邊上,他看著手上粗壯的圓柱體,以及圓柱下面的兩個精巧圓球,季禎差點把自己的手甩脫了。 那東西不知是什么材質的東西雕刻的,被季禎一扔就落回盒子里,只發出哐鐺一聲悶響。 季禎紅著臉把其他幾個盒子一一打開,發現不是什么形狀奇怪的鈴鐺,就是形態可疑的鎖鏈。 季禎雖然也看過一些畫冊,讀過一些文章,但他拿到的大多寫得畫得都很文雅,如此粗暴直觀的還真是頭一次見。 他趕緊把這些東西重新裝到了盒子里頭蓋上,想了想剛才拿著那東西的大小,眼睛里又流露出不可思議之感,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褲襠。 不可能的,世上怎么可能存在那種大小,滑稽滑稽,季禎寬慰自己。 等恍然一想這東西的來源,季禎心里又憤怒起來。好個望舒,頂著他的臉是如何開口買這些東西的?自用還是玩別人? 可惡的是,季禎覺得無論望舒怎么說,管他自用還是玩別人,壞的都是他的名聲。 這么一想方才在車上只是對他啪啪一陣毆打實在太不解氣。 季禎想到這里,抱起錦盒跳下軟榻,一路穿過院子去找望舒。 半路他就撞見手上拿著望舒的江追,季禎腳步頓住,問江追:“現在是要做什么?” 江追見是季禎,也沒隱瞞:“要去念經感化他的罪孽?!?/br> 還感化罪孽,季禎都怕望舒這狗東西聽著江追念經直接睡著了。 季禎沒有直說,只問江追,“我能和他再說幾句話嗎?我也想勸勸他?!?/br> 江追猶豫著說:“可以是可以,但季公子切莫再打他了?!?/br> 若不是他們的法器堅固,十個都給季禎拍碎了。 季禎胡亂點頭:“我知道了,我肯定不打他了?!?/br> 江追這才把東西遞給季禎,季禎一接觸到望舒,立刻聽見望舒條件反射地縮頭縮腦的聲音,“你想干什么?”怕季禎再給他一套巴掌吃。 季禎當著江追的面把望舒帶到院子角落的石桌旁,先把錦盒放上去,再讓望舒上下看了一眼,然后問他:“知道這是什么吧?” 望舒見到錦盒,先悶不吭氣,而后得意地說:“我頂著你的臉買的?!?/br> 季禎沒生氣,而是問望舒:“你是不是不行?” 望舒:“什么?” “我問你是不是不行?!奔镜澝嫔届o。 望舒死前還是個處子,當下被扎了心窩口:“你胡說八道!”他而后又自暴自棄地說,“反正我是頂著你的臉買的,誰買的誰不行!” 他實在是被季禎揭穿老底氣極,只想說些讓季禎不痛快的話,望舒接著又說:“一會兒我就要去聽經了,我照樣舒舒坦坦!” “呵呵,你且等著?!?/br> 季禎拿起望舒交給江追,江追方才離他們幾步遠,有些沒聽清他們說的什么。他是受了江蘅指令辦事,此時拿了望舒就準備走。 季禎叫住江追說:“師弟,直接就念經是不是不太好???” “什么?”江追不解。 “我看他對因果關系都不甚清楚,倒因為果不說,邏輯還頗為混亂,直接講經我覺得他聽不懂啊,”季禎說,“不如你先同他探討因果,給他理順了,讓他懂理,這再講經也不遲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