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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自稱魔皇的黑霧顯然不會這么輕易就放過他,執明冷靜蟄伏,并沒有著急將朔月身上的血尋術收回,“魔皇”果然信守承諾,雙月二人面前很快便出現一道裂縫,其中一片繁花似錦,顏色濃烈卻僵硬不動,只見繁花未聞清香此景便有些不真實。執明透過血尋術,只能感應到陣法之中的波動,猜測那“魔皇”此時便是要打開所謂花界副陣的角門之陣,聚魔封靈陣設下之后,執明也曾試著去了解,但魔皇詭譎,早已將線索銷毀。 如今雖不能直面學習,但透過陣法之中隱約波動,更有魔皇在旁侃侃講解,弦月以身示范,執明也從其中看出些門道,更從二人的對話中了解到此陣設在仙林迷蹤陣之下。 隨后又是一陣強烈波動,角門之陣便被打開來。執明心知這是個機會,只要他穿過此陣聯通花界的仙林迷蹤陣便可直接傳出他的靈識冰鳥。 沒等執明行動,便察覺到陣法突然停下運轉,原本四下翻涌的魔力波動也都停了下來。 “兄長——”朔月一聲驚呼,隨后便是更加兇狠的質問:“你做了什么!” 原本閑雅的居處已經被黑色濃霧所遮掩,只余床榻之上方寸的紅色窟窿,原本其中的繁花似錦此時也變得鮮血淋漓,一朵朵彼岸花張牙舞爪的伸出披針花序,如同地獄中生出的食人花,方才弦月便是循著魔皇所言,逐漸釋放魔力將那一片花海染紅,隨后那些花兒便不受控是的迅速轉變成了血色彼岸,將弦月吞噬淹沒! 朔月周身靈力因為驚怒猝然暴漲,執明嘴角更是咽出血色。 “哈哈哈哈哈,本皇做了什么?”那黑霧朝著朔月攻去,又倏地在朔月眼前停住,靈力觸上黑霧發出“呲呲”聲響,‘魔皇’聲音幾近切齒:“你怎么不問問你的好哥哥打算做什么?” 朔月心緒起伏,他隱有猜測弦月的打算,卻并沒有想到這假‘魔皇’會識破,不過是一絲殘留神念,他們沒想到被弦月用來抵消鳳柒熾火神壓的魔皇神念,弄巧成拙竟然讓它恢復了屬于魔皇的一部分意識,或許是因為神族神壓的刺激,又或許是魔皇對神族的確是恨意滔天。 這一絲神念剛剛清醒并不清楚,只是受著對神族的恨意支撐,卻沒想待在聚魔封靈陣之中越久神念越是清楚,甚至還妄圖奪舍重生的想法,弦月與朔月對他忌憚,卻又倚靠它對傳承的了解,若是要得到完整的傳承,掌握完整的聚魔封靈陣,弦月必須從這一絲殘念里騙出此陣的陣眼掌控之法。且越早越好! 但顯然,他們被看破了,“魔皇”喝道:“無知宵??!” 朔月知道這黑霧對他周身靈力的忌憚,因此并沒有打算多費口舌,暴起靈氣便朝著黑霧攻去,他一身靈力是那黑霧克星,但此時更令他擔心的還是忽然消失的弦月,于是攻擊黑霧的同時也朝著那陣眼之處越區,只是此時掌控著陣法的黑霧明顯要更加游刃有余,四周景象變幻,朔月反而是越離越遠,那黑霧卻還不依不饒的開口干擾:“不過是一具容器,怎么還真把自己當成人了?兄長?可笑,你以為弦月留著你是為何?你這體質天生與他的神魔體相配,功法不能共存,你便是他的容器!” 黑霧時而叫囂時而循循善誘,“倒不如從了本皇,讓本皇予你無上魔功,讓你成為真正的魔皇,如何?” 朔月不為所動,周身靈力暴漲,在這一片黑暗里撐出一小片光亮,他自然是知道自己體質特殊,但他既然是為了弦月而生,無論作為什么都只能是弦月。 黑霧見他如此不知好歹,不免也有些急躁,方才不能將執明殺死時便意識到他這一絲神念維持不了多久,必須盡快奪舍成功。弦月的體質更為特殊,顯然他此時不能完全掌控,貿然奪舍,被吞噬的可能性更甚,只能先暫居眼前這容器之體。 等到朔月將靈力耗盡,它便無所畏懼。 朔月頂著黑霧艱難前進,忽然發現這黑霧雖然叫囂但并沒有下殺手,甚至這些攻擊都不痛不癢,似乎在消耗他的靈力,但是即使知道他此時也不能停下,他必須得去到兄長身邊。 黑霧意外朔月對弦月的執著,但眼下情景正合它心意,朔月靈力耗盡之時便是他奪舍成功之時。 朔月走得艱難,臉色慘白幾乎與周身白光融為一體,隨時都能消散的模樣,黑霧立即饒了過去,朝著弦月體內鉆了進去。朔月踉蹌跪倒,身體各處宛如刀割,疼痛使他清醒卻又讓他眼前模糊,只能徒勞地朝著那唯一的艷色彼岸伸出手。 執明雖然看不見此時的景象,但也從那黑霧所言之中明白“魔皇”打算,它一縷殘念不足為懼,如但若是真的讓其奪舍成功,必然是要麻煩更甚。 屬于魔皇的笑聲回蕩不絕,黑霧源源不斷地沒入朔月體內。 朔月原本黑色瞳仁逐漸變紅,濃霧遮住他的視線,也遮住了角門結界之處突然伸出的一柄黑色利劍,突然出現的亮光將那原本閉合的陣口撕裂開來,僵硬的紅色花瓣也開始變得鮮活。烈烈鮮紅之中伸出一只白皙手掌,握住朔月險些墜落的手腕。 這忽然出現的溫熱的觸感令朔月眼中的紅色更甚,“兄長——” 異變就在此時發生,沒入朔月體內的黑霧還未適應新的軀體便被一股巨力拉著往陣眼之處而去,“魔皇”大驚,透過朔月瞪大的眼睛看到那一片紅花之中交握的兩只手,“怎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