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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原本面貌的弦月面上沒有任何錯愕,他勾起嘴角,斜眼掃過四下驚詫的魔族眾人,面上那不可一世的輕蔑之姿,對上執明肅穆雙眸,魔氣翻涌,戰意四燃,“怎么?換了張臉就不認我手中這把劍了?” 手里弒神劍泛著妖異紅光,映著弦月嗜血眼眸令眾魔將膽寒。 執明可不是來看他如何收服眾多魔將,玄武印祭出,一半玄甲附體而上,另一半化作古銅色長劍朝著弦月極速刺去。 弦月拔劍迎上,上古神兵的碰撞所產生的靈力波動巨大又迅速,那些還沒來得急站隊的魔將生死攸關間全部逃離戰場。 執明冷哼,對此行徑嗤之以鼻:“魔族眾人最是貪生怕死?!?/br> 弦月舔舐掉嘴角紅色,冷笑著點頭贊同,下一秒再次提劍以刁鉆的角度再次朝著執明刺去,執明并不把弦月放在眼里,眼前之人修為比之他更是遞了好幾個境界,也不知道是如何殺了苦荷,與他交手這幾招全靠著弒神劍強力支持。他還有許多事情沒弄明白,還不是殺死此人的時候。 若是沒了劍... 執明沒有提劍接招,而是直立相迎,胸前玄甲悄無聲息聚集一處,身形一晃,那弒神劍便直直插入執明左胸之下。 還沒來得及逃走的魔將們各個面色各異,不遠處遠遠觀戰的眾魔王也驚詫不已! 弒神! 這人雖然不是苦荷,但是他拿得起弒神劍,又能傷了一只壓迫他們地上古神獸,天意如此,魔族有望! 執明眉頭都沒皺一下,側身翻掌將弦月擊出一丈開外。淺藍色靈力涌動裹住叫囂不止的弒神劍。 弦月受了一擊,丟了劍,面色卻絲毫不慌,甚至好整以暇的迎著執明高傲的神瞰,“你中計了?!?/br> 不過是瞬間,執明便感應到弒神劍上傳來的不尋常的波動,而他胸口盔甲凹槽處也驟然升起濃稠黑霧,他立即運起靈力相抵,卻仿投石入水,深不見底,沒有絲毫回響,黑霧遮蔽眼前之際,他似乎聽到對面那人低聲說了句話,卻不知是對誰所說。 “這神我送與你,但答應我的事兒,可別忘了?!?/br> 濃烈的黑霧極速擴展,卻又迅速聚集,弦月看著執明消失之地,終于是收了笑容,面露痛苦,噴出一口鮮血。 圍觀魔將一個個皆不知所措,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人,不僅騙了他們,還殺了執明神君。 苦荷魔君說不定也是這人殺的。 雖然弦月此時身受重傷,但卻無人敢上前一步,那把弒神劍靜靜地躺在地上,泛著幽冷又孤寂的光。 直到半空中忽然出現一道波動,撕裂的空間里踏出一黑衣人。 “兄長——” 那人看清眼下情況立即奔至弦月身旁,那張臉與剛才弒神之人如出一轍,眾魔將又是深吸一口氣兒,待聽清那人稱呼立即反應過來,兄弟,難怪長得如此相像! 可是為什么那人是個神族?! 朔月心急如焚,他一直待在陣法之中,方才察覺到陣法之中不正常的波動,忍了又忍,在聽兄長的囑托不要輕舉妄動,以及出去瞧一瞧讓自己安心之間來回搖擺,最后還是選了出去看一眼兄長。 哪知道還沒決定便撞見一道黑霧裹著什么東西出現在陣法之類,屬于魔皇的氣息變得興奮異常,朔月待不住了,出來便看到弦月單膝跪地,嘴角流血,一時激憤,眼眶都泛了紅。 “好了,我沒事?!毕以绿植淞讼滤吩碌哪?,輕地跟羽毛似的、 朔月不語,垂下眼睛,抱著人消失在原地。 一眾魔將:...... 忽然其中一魔將如夢初醒般一拍腦門 ! 他就說怎么看著人這么眼熟,前幾日傳說苦荷魔君抓回來一俊美仙君,當做欒寵養在后殿之中,傳說魔君為仙君怒斬了百名魔將!更是靈寶仙草不斷! 他曾有幸窺得過一次魔君帶著那小寵月下吃酒,后來那人便是那俊俏仙君! 草,原來不是什么魔君強取豪奪,而是兄弟情深? ...... “你是說執明神君在這陣法里?”蘇青喊道,對上扶隱鄙視的視線,尾音不自然地低了下去,感慨道:“這弦月這般厲害啊?!?/br> 扶隱冷笑,不過是借了魔皇的力,加上先前布好的陣法這才讓執明大意之下著了道。 再看那半空之中的黑色洞口,強行將其封印遭到陣法反噬,蒼梧此時神力還未恢復,因此嘗試一番之后也僅僅是加上了一層封印結界,確保魔族眾人不會通過此陣法直接通入花界內部。 狂風暫歇,蒼梧從半空落了下來,陰云在其身后緩緩散去,此景無端有些圣潔之感,眾人看的都有些出神,不由自主低下頭不敢直視。只有鳳柒直直的望著蒼梧,待人一到身邊就立即湊上前去,照例關懷三問。 其他人:......... 鳳二:沒眼看。 “這陣法是封了?”鳳柒問,“那執明神君該如何?” 蒼梧搖頭:“不過暫時封閉,他留在其中亦有自己的打算?!?/br> 鳳柒點頭,對帝君的安排他向來不會質疑。 “那執明神君就是通過這個將消息傳了出來?”蘇青指了指那半空的黑洞接著問。 扶隱望了一眼那黑洞,他也不知道先前的那只飛鳥是不是來自這黑洞,花界雖然不像北海一樣設有外護大陣,但因為仙林迷蹤陣的存在,對于一些外來信鳥還是有一些限制,又或許執明神君的神格特殊,就像蒼梧能夠輕而易舉掌控陣法一般。再一想如果真的有什么從這個陣法里悄無聲息的傳到花界,魔族攻下花界卻是分分鐘的事兒。他看了一眼蒼梧期待著帝君的解答,執明神君是何打算,帝君又為何不直接將此陣口封印一勞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