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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明還在跟孟章討論著那兩人究竟從哪里冒出來的,卻忽然見蒼梧抬手,兩人便倏地噤了聲。 然后便看著蒼梧握住鳳柒的手,將人拉到自己懷里,直接打橫抱了起來,徑直往后殿走去。 執明微愣,連忙問道:“帝后他....” “無礙?!鄙n梧垂眸道,看著懷里的人似乎睡著也并不舒服,眉頭皺著,輕蹭之時擦過頸側的溫度也是灼熱異常,“在此等候片刻?!?/br> “是?!?/br> “是?!?/br> 等到蒼梧走遠,執明還像個木頭樁子一樣站在原地,怔愣的望著消逝的白色衣角,想著方才帝君垂眸之時,眼里那一閃而過的柔光,似乎從這小鳳凰醒來之后,帝君周身冷冽的氣息就弱了一些,話也開始變得多了。 難不成帝君當真動了情?執明為自己的荒唐想法感到可笑,朝孟章看去,卻見孟章神態自然,對眼前的景象并不感到驚奇。 定然是他少見多怪了,執明想道。 作者有話說: 天知道我本來就想寫戀愛文怎么發展成劇情文我也是搞不懂了。 如果有BUG悄悄告訴我哦。 感謝觀閱。 第36章 弦朔雙月 36 “你怎么看?” “嗯?”執明回神,側首走到孟章旁的座位上坐下,執起桌上的冰斛,目光開始變得幽深,“自朱雀泯滅之后,九州太平已久?!?/br> “是啊?!泵险虏恢螘r又將那白玉折扇變了出來,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手心,“一方神獸化羽歸靈換來世間十萬年的太平?!?/br> 他輕笑一聲,似乎有些嘲弄的意味兒,“也不過轉瞬?!?/br> 孟章和執明存在得太久了,久的時間似乎都沒有什么意義,朱雀泯滅之時還歷歷在目,卻也已經過了十萬年。 世間靈氣皆為定數,靈物太多,靈氣自然稀薄,而產生的負面貪嗔欲必然使魔氣增加。天道平衡被打破,勢必不破不立,十萬年前朱雀和魔族魔君先后泯滅便是破,而歸于天的靈氣便為立。 而如今神族和魔族是不是也僅僅是表面太平呢,共工忽然撞倒不周山,濁氣泄露,萬萬年不曾出山的蒼梧忽然與南枝鳳族小鳳凰結為道侶,剛剛復蘇的花界又遭重創,而出現在花界搶奪帝休樹心的魔君卻是從未聽聞,且不提帝休樹心對魔族百害而無一利。 還有被執明壓制在北海之地的心魔.... 這一切真的僅僅是巧合么? 這片大陸是否不甘寂寞的平靜太久,下一個又是誰呢? 神獸生出心魔這不是小事兒,雖然執明此時還不知道那心魔有了機遇又被蒼梧斬殺,而另一邊的魔界,也并沒有他所看到的那般平靜。 昏暗的地宮里漆黑一片,即使看不見卻也能感受到偶爾攢動的氣流卻刀子似的,爭前恐后的喧囂而過,忽然一道細小白光閃過,將四周照亮,那并不是什么氣流,而是翻涌的魔氣。 白光愈盛,一張俊秀的臉出現在黑暗之中,正是花界的白衣仙君——弦月。而那道白光在他額間,宛如一道白色花鈿。 一聲悶哼響起,卻不是出于弦月之口,白光驟涼,方寸之地顯出全貌,一黑一白兩人相對坐在石床之上,而那些洶涌的黑氣便是從朔月身后源源不斷的流出,繼而充盈于廣闊洞府。 若是細看,便能察覺到那些黑氣涌動的流向有跡可循,環繞兩人周身往西南一角流去,弦月周身白光籠罩,流出的華光照亮那一角落——除了他倆,這洞內竟然還有一人。 那人一身黑袍,隨著魔氣涌入翻飛間,露出底下布滿褶皺的皮膚,純黑魔氣源源不斷的沒入那人體內,片刻之后那些溝壑逐漸充盈,似煥發年輕一般,不過很快那鼓脹的趨勢并沒有減少,經脈凸起如充氣的河豚隨時都會爆裂的模樣。 那人卻是毫無知覺的一動不動,似乎氣息全無。 很快朔月身上的魔氣消失,而角落那人也鼓成了人皮氣球,弦月收回法力,一把接住倒下的朔月,氣若游絲的朔月卻還勉強掀起眼皮看一看環抱住自己的人,“兄...長...” “別說話,凝神——”弦月毫不客氣地打斷,劃過朔月微闔的眼睛,落到胸前血rou模糊的傷口處,那張儒雅的臉上閃過一絲狠戾,“為何要跟他們大打出手?!?/br> “兄長莫生氣,”朔月卻沒有什么惱怒,甚至彎起嘴角露出個笑臉,“那帝休樹心可遇不可求,于兄長有益...我...一時心急.....” 弦月抿唇不語,怪罪的話卻是再也說不出。 朔月已經昏迷過去,弦月將人至于床榻,開始將自己體內的靈氣傳入朔月體內。 而角落那人皮氣球卻忽然睜開雙眼,眼周皮膚幾乎被撐破,整個眼球懸而欲出,就連眼白也被濃郁的魔氣侵染成黑色,說不出的詭異驚悚。 一聲冷笑,蒼老暗啞的聲音里透著幸災樂禍,“你救不了他?!?/br> 弦月恍若未聞,充盈的靈力釋放,專注于朔月胸前的傷口,只是那傷口上殘留的氣息是弦月從未見過的霸道,對魔氣的腐蝕極為強勁,即使他已經將朔月體內的魔氣轉移到了苦荷體內,這傷口雖然不再擴散,但始終不得好轉。 “先天爐鼎,逆天修魔,你將靈力傳給他又如何?” 那聲音繼而大笑不止,嘲諷似的看著弦月做無用功。 “神魔雙體又如何,沒了爐鼎,不過宵小而已。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