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弱者持刃(二十五)
蘭德爾好感度 5,當前好感度63。 但是矛盾才有趣啊。 蘭德爾越發地想要看如果有一天娜塔莉無路可走,會做出什么樣的選擇。 他從任意身邊走過,語氣薄涼“我現在沒有用你的打算,你可以回訓練營。好好……” “照顧一下你的兄弟姐妹們?!?/br> 任意靠在走廊的墻壁上,望著蘭德爾離去的背影,筆挺的軍裝把他的腰背修飾得挺拔削瘦。難以想象,那種殘忍惡劣的話,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 任意低聲咒罵了一句“惡魔……” 這時她察覺走廊的另一側有輕微的響動聲,她抬起頭看見安德魯就站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面色如紙,望著她的眼中有隱約的痛楚之色。 他走過來,愧疚道“抱歉……”他沒有想到自己的行為會給她造成困擾。他想過自己的家族知道了自己對娜塔莉抱有情愫,可能會對娜塔莉不利,所以他一直不敢泄露分毫。 但他沒想到蘭德爾會發現他的心思,從而警告娜塔莉。 任意靠著墻壁站直了身體,把剛剛的脆弱都遮掩了下去“你聽到了?” 安德魯說“我正好有些工作上的事想要對你說?!睂嶋H上他只是想要找借口跟任意說幾句 “有什么事直接光腦傳給我就好了?!比我鈹n了攏長發,淡淡掃了他一眼,“你也看到了?!?/br> 她挑起一抹譏諷的笑“我們之間的鴻溝是不可逾越的,不發生太多的交集是最好的選擇?!?/br> “不說其他,你的家族會讓你娶一個腺體損壞的oa只是生育機器而已?!?/br> 安德魯被她笑容刺得生疼,卻什么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的確,即便家族同意他去一個沒有助力的oa的。 就像娜塔莉說的那樣,對于大部分的alha來說,他們娶oa的根本目的只是繁衍。 甚至于安德魯自己,潛意識里也是這樣想的。 但是他此刻看著眼前的oa圈養起來,真的是對的嗎? 安德魯好感度 10,當前好感度75。 任意低下頭,冷淡地從安德魯身邊走過。安德魯站在原地,看著她走過,最終什么都沒有做。他望著少女的背影,心中有什么東西松動了。 任意頭也不回地快步往前走,在繞過轉角的時候,她才漸漸放慢了步伐,看起來還有幾分悠閑。 任意安德魯太善良純潔了點,才會覺得是因為他的關系蘭德爾才會警告我。 233總覺得把純潔善良按在安德魯身上好像不太對。 233不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任意腳步輕快地上了懸浮車,蘭德爾對我感興趣才會在意這種事情,不然直接把我送給安德魯做個情人不就好了?喜歡誰也不一定非要娶回家,作為貴族階層,蘭德爾應該很懂這個套路。 她想了想道安德魯是太純情了,才沒有想到這一點。 233從這個世界的社會風俗來看,也有不少alha覺得應該對oa保持忠誠。 任意笑道挺好的。如果這樣的忠誠只是因為愛情與責任,而非憐憫與同情就更好了。 任意沒有回訓練營,而是直接去了郁金香酒吧,跟調酒師要了一杯酒,順利上了三樓。她剛剛從樓梯處出來,就看見之前見過的那個男子站在三樓,還是一身酒吧店員的標準制服。 他擰著眉靠在墻壁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聽見腳步聲望過來,正好與任意四目相對。 任意道“我來找芬妮?!?/br> 男子站直身體示意任意和他走,任意跟在他身后,問道“你是店員?” 男子叩響了房門,回答道“我今天輪休?!?/br> 任意想,輪休還穿制服,真是愛崗敬業。 沒過一會兒,芬妮就打開了門。她似乎剛剛在睡覺,眉眼間帶著一股慵懶的意味。她看到任意的時候,立刻清醒過來,溫和地笑道“進來吧?!?/br> 任意跟她走進去,開門見山地告訴她“你給我看的那幾個人我都見過了,也做了暗示,只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參與到這件事中來?!?/br> 芬妮擺手道“這你不用擔心,剩下的事我會處理?!?/br> “我會讓他們知道這件事讓蘭德爾很在意,只是因為米奇是他派系的人,不好出手罷了?!?/br> 芬妮顯得十分冷靜與利落,似乎已經做好了所有后續的安排。 任意松了一口氣,嚴肅的面容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謝謝?!?/br> 芬妮眼底暖意更重,她笑道“是我要謝謝你幫忙才對。你在蘭德爾身邊,才能讓那些在政壇上許久的老狐貍相信你的暗示,否則人我們傳播再多的謠言,他們也會謹慎行事的?!?/br> 任意道“順手而為罷了?!?/br> 她看著雕花桌子上的紋路,緩聲說道“如果需要我承擔更大的風險,付出更多的代價,我可能什么都不會做名字,只是靜靜地看著而已?!?/br> 她忽然覺得眼睛有些酸澀,難以抑制地閉了閉眼。她只是個普通人,沒有多少為其他人付出的精神。只是有些時候,會覺得不忍心罷了。 苦澀的情緒蔓延開來,任意閉著眼睛,感覺手背被柔軟溫熱的觸感覆蓋住。 她詫異地睜開眼,發現芬妮的手蓋在她的手背上,美麗的雙眸注視著她,溫柔而通透。芬妮輕聲道“我知道,我已經這樣袖手旁觀過很多次了?!?/br> “即使面對不公,也只能退讓,這種感覺無力至極?!狈夷葺p嘆了一聲,語氣中是無盡的傷感和澀意,“但我們做不到更多了,保護好我們自己,也是正確的道路?!?/br> 身處牢籠之中,究竟是要茍且偷生地活著,還是無所畏懼地反抗才是對的? 都只是求仁得仁罷了。 任意的視線從芬妮的眼睛往下移,一直落在兩人交疊的手上。她聲音沙啞,卻莫名有一種安定的味道“但有時候我也會忍不住,如果我的一生都要如此度過,那么我的忍耐又有什么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