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非主流宮斗(二十二)
范雨巧瞥見她的表情,嫉恨之情幾乎將她的理智滅頂,就算皇上斥責了她,也輪不到她姚凌薇得意?!皠e得意,”她冷笑道,“我的今日也會是你的明日?!?/br> 任意俯身貼近她,唇邊含著淡淡的笑意,聲音壓低“我以為皇后早就知道這個道理了,畢竟皇后的今日我早就經歷過了?!碑敵醴队昵刹攀抢畛墒a不分青紅皂白維護的人,如今不過是對角色對調罷了。 “還有,”任意站直了身子,聲音恢復正?!盎屎竽锬镌谶@里不該說這樣的話,有失議體。臣妾告退?!彼娈斃畛墒a沒在她身邊放人了嗎? 任意越過她,往慧明宮的方向走,唇角勾起小人得志的感覺真不錯,我果然還是喜歡壓著別人。 233不太肯定地去查了查資料庫,確定了小人得志是個貶義詞,忍不住吐槽道有說自己是小人得志的嗎?還有“壓著”這個詞是不是有歧義? 以范雨巧的角度看不就是小人得志嗎?任意雙眸澄凈,沒有絲毫的情緒起伏。不過李成蔭這個人的無情出乎我的意料。 他不是挺深情的嗎?233疑惑道,封建君主能做到一雙人的能有幾個? 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喜歡一個人就把她捧上天,連是非都不分。一旦移情別戀,他就可以向當初對待其他人一樣對待范雨巧,往日情分,一概皆無。任意嘖了一聲,教育道你找戀人,可不能找這種人。 233多謝宿主關心……我沒有愛情模塊,并不存在找戀人的情況。 任意一笑,沒有接著往下問。她猜測過233并不是類似于人工智能的存在,而是以另一種方式存在的智慧生命。如今看來是猜錯了,如果是智慧生命不會說出沒有愛情模塊這種話的。 233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被宿主套話了,一邊開著監控,一邊跑到論壇吐槽它的宿主居然給它上戀愛情感課。如果它知道的更多,可能還會吐槽“一個只談過一次戀愛,男友還劈腿了的宿主居然還給別人上戀愛情感課?!?/br> —————— 被撕毀而成的紙屑被隨手放在案頭,任意看著眼前寫滿字母和符號的宣紙,右手有一搭沒一搭地叩著桌子。原本厚厚的一疊宣紙,隨著時間的流逝,只剩下了薄薄的幾頁。 妙梅掌著燈從外面進來,低聲道“娘娘,宣陽王走了?!?/br> 任意早上就從233的口中知道了這個消息,毫不意外。妙梅把燈放在案頭,瞬間照亮了任意面前的紙張。她不識字,也不覺得紙上的字跡奇怪,只是勸道“娘娘,夜深傷眼,您早些休息?!?/br> 任意拿開手,讓她把桌面上的東西收起來。 這時外面的小太監匆忙地跑進來“娘娘,皇上來了?!?/br> 李成蔭最近經常過來明慧宮,和任意坐上一兩柱香的時間。任意也不和他說什么,他說了任意就聽著,偶爾捧他一兩句,仿佛完全沒看出他暗示的情愫。 原本80的好感度就這樣漲到了87。 “看來今天不能早些休息了?!比我鈱χ蠲窡o奈一笑。妙梅趕忙幫她披上外衣,一面低聲道“聽說下午的時候,皇上在長秋宮發了脾氣,又斥責了皇后。娘娘今日小心些,不要惹皇上生氣?!?/br> 皇上生氣,到頭來吃虧的還是她家娘娘。 任意自己理了理衣領,笑道“知道了?!?/br> 她在腦海里問233李成蔭和范雨巧吵架了? 233道對,李成蔭對范雨巧的好感度已經降到30了。宿主現在趁熱打鐵,一定能將好感度刷到90。 好。任意答道,你等我一會兒就把李成蔭趕出去。 好的。宿主請加油……??? 任意唇邊帶著促狹的笑意,任由233在她耳邊大呼小叫。說實話聽它催得多了,她現在都習慣它的聒噪了。人果然是適應能力很強的生物,任意順手把衣帶系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妙梅看著這個明顯位置偏了的蝴蝶結欲言又止,這時候李成蔭就已經進來了。 他面色依舊不佳,只是目光落到任意身上時立刻柔和了起來。他走過去,阻止了任意的下拜,溫聲道“以后都不必出門接朕,外面風寒,小心著涼?!?/br> 任意回以一笑。 李瑾瑜今日離京,下午又和范雨巧吵架了,他現在肯定是心情最差的時候,難為他還能這般溫言軟語地說話。 李成蔭若是捧起誰來,是真能把人捧到不知自己姓字名誰。尤其是在封建王朝,捧你的這個人又是至高無上的帝王,能把人的虛榮心滿足到極致。 上一個被他捧昏頭的,不就是范雨巧? 李成蔭瞥見她歪歪斜斜扎在腰間的帶子,笑道“衣帶怎么扎歪了,這么急著出來見朕?”說著,還俯身替她把帶子重新系好。 任意習慣了他這種程度的示好,任由他動作,一面又問道“皇上今天心情不好嗎?”他雖然是笑著和她說話的,但是眉宇間暗藏的陰霾幾乎掩飾不住。 李成蔭的動作頓了頓,淡淡道“朝堂上的事罷了?!彼辉敢夂腿我庹f更多,除了后宮不得干政的緣故,他也不愿意把自己的受挫告訴心愛的女人。 任意也不多問,反而提起了宮中的趣事,說給李成蔭聽。 李成蔭卻有些不舒服,他雖然不想說,但任意不問他難免又會感覺她不在乎。他打斷了任意的閑聊“你不問問朕是什么事嗎?” 任意溫柔地笑起來,杏眸中滿是信任和依賴“臣妾相信皇上,無管發生了什么事皇上都會解決的。臣妾又何必問?臣妾只管讓皇上高興就好了?!?/br> 女子的笑容清淺,帶著暖人肺腑的溫情。全然的信任和托付讓李成蔭心軟如水,她永遠都這樣站在他身后,安靜平和,目光卻從不曾離開他。他動情地撫上她的發絲,在昏黃的燈光下,女子白嫩的耳垂悄然染上了粉色,更顯嬌俏動人。 這是她是他的嬪妃,他的女人。這樣的認知幾乎讓他覺得渾身都guntang起來。 燈下美人,耳畔飛紅,這種曖昧的時刻,正適合發生點什么。